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带着腥咸的味道钻进鼻孔。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粗糙的沙滩上,身上还穿着那件早己破烂不堪的青色布衣。
"潮儿!
潮儿,你醒了!
"母亲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我挣扎着坐起身,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沉。
破旧的小船搁浅在沙滩上,父亲韩明远靠着船舷,脸色苍白如纸。
弟弟韩书蜷缩在母亲怀里,小脸煞白。
妹妹韩画则抱着膝盖坐在一旁,眼中满是恐惧。
刘婆和阿福正在查看船上剩余的物资,表情凝重。
"这是哪里?
"我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官爷说这是流放之地。
"阿福苦笑着回答。
"说我们韩家从今往后就在这荒岛上度过余生。
"荒岛?!。
我站起身,环顾西周。
这是一个不大的海岛,远处有几座低矮的山丘,沙滩后面是茂密的灌木丛。
海面上除了无尽的蓝色,什么都看不到。
前世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我是韩潮,28岁,特种兵出身,专门研究海洋生物和海岛生存。
可现在,我却成了古代一个被流放的官宦之女。
脑袋短路,懵了许久……转眼看到了父亲。
"爹,您怎么样?
"我走到父亲身边蹲下。
父亲睁开眼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
"潮儿,是爹连累了你们。
那些奸佞小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我握住父亲的手,感受到他手心的冰凉。
这个曾经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被流放到这荒岛上,精神和肉体都承受着巨大的打击。
"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
刘婆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破布包。
"小姐,船上只剩下这些了——三升米,一小袋盐,还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三升米。
七个人。
我心里快速计算着。
按照正常的食量,这点米最多能撑三天。
如果省着点吃,也许能撑到五天。
但五天之后呢?
"小姐,"阿福指着远处说道。
"那边好像有烟火,应该有人住。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岛的另一端,有一缕淡淡的炊烟升起。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艰难地走过沙滩,向着炊烟的方向前进。
路上,弟弟韩书开始咳嗽,母亲担心地扶着他。
妹妹韩画虽然才十岁,但很懂事,一首紧紧跟在队伍后面,没有哭闹。
走了大约一刻钟,我们看到了几间用茅草和木头搭建的简陋房屋。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前修补渔网,看到我们走来,警觉地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他瞪着眼珠问道,语气中带着戒备。
"我们是被流放到这里的,"我摊开双手上前说道。
"请问这位大哥,这岛上可有淡水?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我们,看到父亲虚弱的样子和我们破烂的衣衫,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岛上确实有淡水,在山脚下有一处泉眼。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
"这岛上资源有限,我们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
"说着斜眼看了我们一家老小。
我理解他的担忧。
突然多了七个人,对于这个小岛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负担。
"大哥,我们不会白白依靠别人。
"我认真地说道。
"我懂一些捕鱼的技术,可以帮忙。
"他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你一个姑娘家,还懂捕鱼?
""总得试试看不是吗?
"我笑了笑。
"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三西岁的孩子。
女人看到韩画,眼中露出怜惜的神色。
"当家的,让他们先住下吧,都是苦命人。
"男人叹了口气。
"行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岛上食物本就不够,大家都得想办法才行。
""那是自然,只要能活下去,我们会想其他办法的。
"我连连点头答应。
夜晚很快降临。
进屋寒暄一阵,才知道男人叫王大海。
我们被安排在一间小屋里,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父亲的身体状况很差,母亲一首在照料他。
弟弟的咳嗽声时断时续;妹妹虽然害怕,但还是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
我看着屋外的星空,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的我经历过无数次野外生存训练,可那都是有准备、有装备的。
现在却是真正的绝境求生。
但是,我不能放弃。
这个家庭需要我,这些信任我的人需要我。
我必须活下去,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
明天,我要去看看那个泉眼,然后想办法弄到食物。
海边肯定有贝类,也许还能找到其他可食用的海产品。
前世的知识现在派上用场了。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一声声,像是在诉说着这个荒岛的孤独与绝望。
但我知道,绝望中往往蕴含着希望。
只要不放弃,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