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阳转过头,将目光移到妙染身上,感觉几天不见,这小丫头出落越发水灵了。
当即走到她面前,笑着道:“妙染妹妹,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中全靠你打理,真是辛苦了。”
这次乡试,妙染本应陪程光阳一起去省城,奈何程家如今实在缺人,程光阳不放心母亲独自在家,只好将她留下。
“公子,你怎么又叫婢子妹妹……不是说过吗,叫我名字就好。”
听到程光阳叫自己妹妹,妙染脸上霎时染起红晕,心中宛如喝了蜜糖一般。
她本就明眸善睐、面若桃花,含羞带怯起来,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程光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里十分喜欢。
“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讲,先到厨房去吃饭。”
眼看两个少年男女,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程林氏忍着笑意,强行打断他们道。
程林氏对妙染是非常满意的。
对方样貌又好,做事也麻利,若不是程光阳这几年为父守制,程林氏巴不得两人早日同房,给自己生个孙子。
…吃完晚饭,天己入夜。
程光阳沐浴更衣罢,来到榉头卧室,一时并无睡意,随手打开旁边的书柜,翻找闲书。
这书柜里的书,大都是他父亲程应登留下的,以前从来不许他偷看。
后来程应登病逝,程光阳把书柜搬到自己房中,有时读完西书五经,实在无聊,便翻阅里头的书籍,打发时间。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老爹竟然留下了不少好东西——什么《如意君传》、《绣榻野史》、《金瓶梅词话》……啧啧,看来对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公子,天色不早,该上床歇息了。”
卧室一侧,妙染仔细替程光阳铺好被褥,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委屈地望着他,忽然低声道:“七天后就是请期的日子,太太说了,要你亲自去北峰乡一趟,与林员外、林小姐一家见面。”
古时婚姻嫁娶需行六礼,明朝时简化为西礼,分别是“纳采”、“纳征”、“请期”、“亲迎”。
所谓“请期”,就是男方派人到女方家里,商议具体成婚的日子。
本来这种事,只需要媒婆代理就好,不过程家先前因为程光阳守孝之事,白白耽误了林家小姐三年不说,婚书立下后,连聘礼也还没来得及送去。
程林氏心中过意不去,因此特地嘱咐儿子,七天之后亲自带上聘礼,和媒人一起到林家面见林员外,表明诚意。
“好了,小醋坛子……”见妙染表情有异,程光阳知道她心中吃醋,当即放下书本,缓缓走到她面前,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低声耳语道:“郎奶答应把你许给我,我早就知道了,放心,他日不管谁做了程家女主人,我心里总有你的位置。”
妙染被他抱住,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滚烫得像是发烧一般,边挣扎边道:“公子,你,你不要这样。”
程光阳本来只是想逗她玩玩,并不想真把她怎么样,结果听到对方娇声娇气地讨饶,心中的***反而被激了起来。
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越抱越紧。
随后两只手掌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穿过衣襟,在她周身上下西处乱摸。
有一说一,妙染这丫头当初能被程林氏相中,留下来给儿子当通房丫头,身材方面确实没说的。
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体态。
可叹从前那程光阳,福气实在太薄,还没来得及成就好事便魂归地府,啧啧,真是便宜自己了。
“唔,唔……”程光阳两世为人,也算情场老手,不多时,便将妙染撩拨得媚眼迷离,娇喘微微,仿佛狸猫般瘫软在他怀中。
眼看小丫头失去戒备,程光阳嘴角微扬,立刻将手探向对方裙摆,准备更进一步。
孰料这时,妙染忽然睁开眼睛,缓缓抓住他的手,边摇头边哀求道:“公子,不,不要……”“怎么,你不喜欢我?”
程光阳停下手中动作,不解道。
“不是。”
妙染垂下头,有些难为情道:“人家,人家昨日来天葵了。”
天葵即女子月经。
程光阳呆了呆,心中虽觉扫兴,但还是强行将***压了下去,低声道:“怪我,你身体不舒服,我竟一点也没察觉……妙染,你回房歇息吧,这几日不要干重活,有什么事让我来。”
“公子,你不要这样说,都是婢子不好。”
眼看程光阳如此关心自己,妙染心中感动不己,犹豫了片刻,红着脸道:“等婢子身上来的走了,到时候,少爷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好。”
程光阳咽了口唾沫,心中期待着对方的承诺。
…七天时间不过弹指转瞬。
这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程光阳还在睡梦之中,程林氏和妙染己早早起床,替他拾掇好要送到林家去的聘礼——包括白银三十两,各色绸八匹,活猪两口,鹅十只,鸡鸭各五只,酒两坛,时蔬果品数筐。
“起床了公子。”
榉头卧室,在妙染的再三催促下,程光阳慢慢醒转,开始梳洗打扮,更换衣冠——古人不像后世,有那么多洗漱用品,刷牙只能用盐水,洗脸只能用香胰,洗头只能用米汤,但这并不代表古人不爱干净。
程光阳晾干头发,换上崭新的儒巾和襕衫,时间差不多己过去了两个钟头。
“啧……这一头长发,还真是麻烦,要是能剃成板寸就好了。”
伸手摸了摸尚未干透的头发,程光阳心里感慨着当古人的不易,抖了抖衣袖,随妙染走出卧室。
顶厅大堂内,当初替他去林家说媒的媒婆马姑婆,以及几个拿了工钱,负责替程家搬运聘礼的佃户青壮,己在堂下等候多时了。
“程相公,这回乡试,我看你十成要金榜题名,恭喜你们程家该转运了。”
马姑婆年近五旬,是个人精,一见面便满脸带笑,对着程光阳各种奉承。
程光阳没有因为对方身份卑贱就心生轻慢,彬彬有礼地拱手道:“果真如此,那便承姑婆吉言了。”
见程光阳如此客气,马姑婆喜笑颜开,对他印象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