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将林清玥的霜雪剑映成幽蓝。
剑锋在楚玄夜咽喉处凝出一粒血珠，她腕间的剑穗却无风自动，穗尾玉珠裂痕中渗出的金光与祭坛中央的劫晶碎片共鸣震颤。
记忆如钢针扎入识海——三日前剜除情魄时，天机阁主的手按在她天灵盖上：“他是虚渊的钥匙，必须斩断。”
“清玥。”
楚玄夜忽然握住剑身，金血顺着掌心纹路浸染剑锋，“若你真要杀我，就不会用左手执剑。”
林清玥瞳孔骤缩。
这是她三岁握剑时落下的旧伤，左手出剑总会偏三寸。
剑气突然暴走，霜雪剑意将祭坛冻出蛛网裂痕：“妖言惑众！”
九尾少女的狐火在此时暴涨，玄铁锁链熔成赤红铁水。
她凌空扑向林清玥，尾尖却卷住楚玄夜腰身：“母亲说你会来……快走！”
祭坛穹顶轰然塌落，噬魂咒凝结的黑雾化作万千鬼手。
林清玥挥剑斩断一根鬼手，黑血溅在裙摆竟腐蚀出破洞：“这是……虚渊秽血？”
楚玄夜反手将扫帚掷出，竹节炸裂露出内藏的金色狐毛。
狐毛遇风即燃，在黑雾中烧出通道：“白璃，带路！”
少女的银发在火中翻飞，九尾如盾挡住追兵：“我叫白璃，母亲是九尾女帝。”
她回头时眼中淌出血泪，“三百年前你承诺会救她……为何食言？”
迷雾森林的腐殖质没过脚踝。
楚玄夜的金血滴在藤蔓上，枯萎的枝条瞬间开花结果。
白璃的狐尾突然缠住他手腕：“别浪费劫力！
天机阁的追魂蜂靠血气追踪！”
林清玥的霜雪剑气扫过树冠，冰晶封住振翅声：“你早知道我是天机阁的剑？”
她的剑尖抵住楚玄夜后心，“这三年装作杂役，就为等今日？”
“我等的是这个。”
楚玄夜扒开腐叶，露出地底埋藏的青铜匣。
匣面刻着九尾狐图腾，锁孔形状与他心口疤痕吻合。
白璃的指尖抚过图腾：“母亲用妖丹温养的劫晶……果然在你这里。”
她突然咳出黑血，九尾上的灰斑蔓延至脖颈，“噬魂咒发作了……”林清玥的剑穗突然亮起，情魄残片化作金针刺入白璃眉心。
少女惨叫中现出原形——银狐心口插着半截霜雪剑，剑柄缠着褪色的红绸。
“这是我的剑！”
林清玥踉跄后退，“三年前剿灭妖族叛党时……”记忆在此时撕裂封魂帛。
她看见自己将剑刺入九尾女帝心口，对方却含笑握住剑锋：“清玥……等那个人回来……”追魂蜂的嗡鸣撕裂寂静。
赵无咎的狞笑从树冠传来：“找到你们了！”
十二具药傀破土而出，每具心口嵌着血色劫晶。
楚玄夜扫帚点地，劫火顺着根系烧向药傀：“清玥，攻巽位！”
林清玥本能地挥剑，剑气却劈向楚玄夜。
霜雪剑意冻结劫火的刹那，赵无咎的毒针刺入她后颈：“阁主有令，带活的回去！”
楚玄夜徒手攥住毒针，金血在掌心灼出青烟：“三年前我能碎你金丹，今日就能灭你神魂！”
扫帚炸成金粉，凝成三尺青锋。
白璃的狐火突然裹住三人：“进虚空裂隙！”
她的九尾一根根崩断，“去万妖城找大祭司……只有他能解噬魂咒……”虚空闭合前的刹那，林清玥看见楚玄夜徒留人间的半截衣袖。
那布料上绣着她亲手缝的竹纹——与此刻自己袖口的破痕一模一样。
（本章完）- 虚空裂隙通往何处？
- 林清玥袖口竹纹暗藏什么秘密？
- 万妖城大祭司是敌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