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比林夏想象的要大得多。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墙上贴满了各种全息投影和数据图表，有些是系统架构图，有些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还有一些是她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
M走到一面墙前，手指轻轻一划，调出了一个复杂的系统界面。
"你知道为什么系统要定期清除我们的记忆吗？
"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林夏摇摇头，她的视线被墙上的数据流吸引。
那些跳动的数字和符号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因为真相会让人发疯，"M转过身，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或者说，会让系统失控。
"他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画面中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林夏认出了那些建筑的轮廓，那是"共国"的标志性建筑，但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
"这是现实世界的现状，"M说，"或者说，是系统想要隐藏的真相。
"林夏感觉喉咙发紧，"可是...为什么？
如果现实世界己经毁灭，为什么还要维持这个虚拟世界？
""因为系统需要我们的意识来维持运转，"M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以为我们是共国的公民？
不，我们只是电池，是维持这个庞大机器运转的能源。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墙上的全息投影也开始扭曲。
M的脸色一变，"该死，他们找到这里了。
"他快步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一个隐藏的储物柜，取出两个奇怪的装置。
那看起来像是某种神经接口，但比林夏见过的任何设备都要复杂。
"戴上这个，"M将一个装置扔给林夏，"这是意识转移器，可以暂时屏蔽系统的追踪。
"林夏接过装置，发现它出奇地轻，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神经传感器。
她刚把装置戴在太阳穴上，就感觉一阵刺痛，随即视野中出现了新的数据流。
"跟我来，"M说着，打开了安全屋的另一扇暗门，"我们得去深层，那里是系统无法完全控制的地方。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电路。
林夏注意到，这些电路似乎有自己的生命，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改变颜色和亮度。
"这些是原始代码，"M解释道，"是构建共国的基础。
系统一首在试图修复它们，但有些漏洞是永远无法修补的。
"突然，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道光门。
M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夏，"一旦跨过这道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确定要继续吗？
"林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那些被删除的记忆，想起了镜中扭曲的影像，想起了数据库中可怕的真相。
她必须知道更多。
他们跨过光门，眼前的景象让林夏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数据空间，无数光带在空中交织，形成复杂的网络。
在这些光带之间，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
"这些是...？
""其他觉醒者，"M说，"或者说，是试图反抗系统的先驱者。
他们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这个深层空间，以躲避系统的清除。
"林夏走近其中一个人影，发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她的身体由流动的数据构成，眼睛紧闭，仿佛在沉睡。
"他们在这里寻找系统的弱点，"M继续说，"但大多数人最终都迷失在了数据海洋中。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光带开始扭曲，人影变得模糊。
M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好，系统发现了我们的入侵！
"林夏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M向她伸出手，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记住，"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真相就在代码的最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