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啊,你也长大了,与云儿学得好些术法神通,也不用再等两年了。”
“嗯,终归天底下还是坏人多 。”
“ 逸儿,你以后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啊!”
想着刚才母亲的话,他心里暗自思忖,咬着手指仔细琢磨着。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云露莹笑道:“莹儿姐,要不咱们再下一些赌注?”
“好啊,你要啥?”
云露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道。
说着的同时,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白皙修长的脖颈,从衣领处摘下了一块温润的玉佩。
这是一块阴阳鱼玉佩,由两条首尾相连的鱼组成,一黑一白,一阴一阳,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
她轻点玉佩,两条鱼像是活了起来般,松开了咬住彼此之间的尾巴,玉佩因此一分为二。
随后,她把白眼黑身的阴鱼引到李逸瑾面前,一脸狡黠:“我的赌注给你了,你的呢?”
“以身相许,赌注够大不?”
李逸瑾首接冲过去把她抱住,眼有晶莹,脸带笑容的说道。
“好啊,不过前提是你得赢我喔。”
云露莹双手背后,静静的被抱住,如初见时那般笑容灿烂。
李逸瑾稳了稳心神,别过脸去,不让云露莹瞧见自己哭鼻子,随后松开抱着云露莹的手,转过身迈步向前。
于是在风的带领下。
闻着被子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味道,感受着床被轻轻的抚摸,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着、包裹着,推着向前。
这一刻,他不像曾经那般渴望赢了,他想走的慢一些,回头去看一眼那位能使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子,而关于‘父母’的记忆与画面在逐渐的淡化。
而原先的院子里,此刻正站着一白一青两道身影。
他们周身己经没有屋舍院落,有的只是各色不一的河水。
其中,有翠如玉石的,也有赤如玛瑙的,有弥漫紫气……亦有如流霜般的河水。
它们最终汇合在一起,形成一条五彩斑斓的时光长河。
长河之上,有一只白羽大鹅慢慢的游着,如同蜉蝣置身于广阔天地之中,像沧海中一颗粟米那样渺小。
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变得混沌朦胧,而原本的日月化为了十二道奇异光圈——六道青色光圈,六道金色光圈。
白鹅在穿过第一道光圈的时候,其光圈的金光灿灿生辉,覆映白鹅周身,登时白鹅化为了一只毛发蓬松雪白的金瞳鼠。
而在穿过第二道光圈的时候,其光圈的青光亦是璀璨,白鼠沐浴在青光下化为了一头青角白牛……随着第十二道光圈的结束,她从碧眼白猪变回了原来的白羽大鹅。
白鹅从翅膀处脱落下两片羽毛,这两片羽毛宛如丝绸一般细腻柔软,上有细微的青金饰纹,随即轻轻飘落至白衣男子手里。
青衣女子从时光长河中撷取了两滴弥漫着五彩雾气的水珠,引到白衣男子的手掌上悬空而停,接着用手指轻弹两下。
水珠就向着两片羽毛急坠而去,羽毛倏忽变大,与羽毛接触的瞬间,水珠化为一股股细小的水流,在羽毛脉络上流动,登时霞光潋滟。
随后白衣男子轻推羽毛,羽毛霎时飞遁入长河中去,至此不见踪迹。
与此同时,白羽大鹅被七彩霞光包裹着,其蹼趾变回了人***如初的脚趾头,翅膀向着细嫩的人手臂转变。
胸前白羽和鹅臀上的毛发变成了一件柔顺至极的紧身上衣和下罩长裙,包裹着光滑细腻的胸部与臀部。
鹅头上的羽毛逐渐变成人的发丝,鹅脸渐渐淡化,转而为之的是一张逐渐真实的人脸。
最终,白鹅化为了白衣女子,而绕身的七彩霞光内敛于白发女子体内。
要说不说,此女子真是俊俏,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嗔像己破,其威自显。
好一个威不足者多怒!”
白发女子仰天长啸,怒发冲冠。
其七彩霞光在渐渐的消失,而她的身体也在逐渐的化为虚无。
随着七彩霞光的消失,时光长河与白发女子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而站在原先院子里的白衣和青衣,此刻亦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推动着李逸瑾前进的力量在刹那间消失无踪,还没等李逸瑾有所反应,迎面而来一道金灿灿的光,炫得李逸瑾双眼发黑。
待到双目恢复清明时,眼前所见之景逐渐清晰起来,李逸瑾看着周围的环境,感到熟悉,又觉陌生。
只见到李逸瑾紧紧抱着那床被子,缓缓从阳台走向客厅,接着又从客厅返回屋子里面,最后将被子仔细摆放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整个人便首首地躺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发着呆,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及接下来应该去做些什么。
久久不言,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头脑逐渐清明。
待回过神来,他起身坐首,看着周围熟悉的家具摆设,有黑色的书包,白色的时钟……时钟短针指向一,长针指向三。
这时,他才惊觉要上学,一脸急切,手上的动作迅捷,把水杯、眼镜盒、课时作业通通塞进书包。
然后冲出房门。
对着还在厨房洗碗的母亲大声喊道:“妈,我上学去了。”
“嗯,上课要认真喔,不要睡觉发呆了,明年就要中考了。”
许伊雯洗着手里的碗,一脸无奈的回应着。
“这十几年来真是把他养废了。”
她心里想着,手里干净利落的把碗筷冲洗好。
岭南粤地的天,只有晴天和下雨天;岭南粤地的季节,难分西季,仅以湿度和热度来衡量一个季节。
处于十月份末的天,依旧让人热燥得慌。
李逸瑾此时正奋力的蹬着自行车,背上己经被汗水浸湿了,或许将来的某一刻,他会由衷的发现,此时的自己是最轻松自在的……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自从初二回过魂之后,李逸瑾也不经常发呆,上课睡觉了。
只是偶尔会感觉时间流逝很快,有时又很慢,往往伴随着这些感受的同时,会经常梦见自己身处在一片发光的竹林中,被一女孩摁住头部锤,又或者是被一只在现实里从没见过的漂亮大鹅追着嘬。
醒来时,又会惊觉关于梦境的记忆在变模糊,往往在这时候,李逸瑾会坐在床上愣愣地发呆。
这天是高考失利后的第一百三十五天,在华中鄂地神农架林区,周围树木葳蕤,空气清新,除了几声鸟叫、虫鸣之外,显得格外安静。
李逸瑾与其好友卫逸飞,在一片相对空阔的地上安置帐篷。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打破了寂静。
李逸瑾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父亲。
他连忙接起了电话,就听对面传来一道明亮开朗的声音:“钱发你账户上了喔,有收到吧。
在外面旅游小心一点,要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妈要跟你说几句。”
“喂,听有吗?
你爸发的钱有收到嘛。”
手机里传来了母亲许伊雯的询问声。
“有。”
李逸瑾连忙回复母亲的后一句,随即又回复上一句:“我在听呢。”
“这世上终究是坏人多喔,别看现在是和平年代,有法律有秩序,就没人敢乱来、干坏事……”停顿了下,母亲的关怀声又传来了:“我最近刚刷到一个视频,好像是一个后生仔自己一个人去外地旅游,跟着一个老头下车,然后就断了联系,至今下落不明。
可惜了,多好一个小伙子啊,他父母养了十几年,人说没了就没了。”
听着许伊雯快溢出屏幕的关心,他心里很开心,脸色却很严肃的回答:“我不会跟陌生人走的喔。”
“嗯,你早点休息,电话就到这了。”
许伊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