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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试探

发表时间: 2025-08-26
“那你吃啊。”

齐不眠一句话,轻飘飘地打断了她想要挣扎下床叩拜的动作。

他望着她,语气而非命令一个宫女服用御药。

这语气太过自然,太过……平等。

甚至那脱口而出的“我”字,都透着一股与现代人无异的随意感。

许娇娇的心猛地一跳,一个荒谬又令人极度渴望的念头疯狂滋生——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我”?

一个皇帝,会这样自称吗?

难不成……他也不是原装的?

林宇当时可是和她一起摔下来的!

如果她能穿,那他……巨大的震惊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让她几乎忘了恐惧。

她攥紧了手中的药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鼓起勇气抬起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看似清澈的眸子里找出任何一丝熟悉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还带着颤,却抛出了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属于他们两人之间才懂的“接头暗号”:“天……天王盖地虎?”

话一出口,她就死死盯着他的反应,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齐不眠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那双总是盈满笑意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真实的、毫不作伪的——困惑。

极其浓郁的困惑。

他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书奇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天王?

盖地虎?”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里的茫然不似假装,“这是什么新的戏文词儿?”

他那纯粹是听到陌生词汇的反应,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许娇娇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凉意重新蔓延开来。

他不是林宇。

他只是……一个行为异常、自称古怪的古代皇帝。

“是……是奴婢从前在宫外时,随意看到的话本子上的胡话。”

许娇娇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心脏在胸腔里怦怦首跳。

她暗骂自己鲁莽,今后必须谨言慎行,绝不能流露出半点与众不同,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唯有彻底融入,才能苟活下去。

眼前这位皇帝陛下性情古怪莫测,她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

万一他突然又转换成湖边那个冰冷嗜杀的人格,自己的小命简首就如蝼蚁般轻贱。

幸而,齐不眠似乎并未深究她方才的失言,反倒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他非但没有生气,那双桃花眼里的兴味反而更浓了,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话本子?”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甚至又往前凑了凑,“什么意思?

是某种很厉害的老虎吗?

还是……某种暗号?”

他眨着眼,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全然没在意她方才的失态,注意力全被这几个古怪的字眼吸引了去。

许娇娇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胡诌:“回陛下,大概……大概就是形容那天王很厉害,一招就能盖住猛虎,是、是吹嘘厉害的意思……”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这解释牵强附会得要命。

“哦——!”

齐不眠却像是听懂了什么绝世妙语,恍然大悟般拖长了调子,眼底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原来如此!

吹嘘厉害!

这个有趣!”

他仿佛瞬间得到什么灵感:“那下一句呢?

话本子里是不是还有下一句?

快说与朕听听。”

许娇娇:“……”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刚才那句“天王盖地虎”吞回去。

“下一句……奴婢实在不记得了。”

许娇娇低声嗫嚅,将头垂得更低。

齐不眠眼底显而易见地划过一丝失望,像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但那兴致很快又扬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回她手里的药瓶:“无妨,日后若是想起来,定要第一个告诉朕!

现在,先把药吃了吧,蜜饯管够。”

许娇娇不敢再耽搁,拔开瓶塞,一仰头便将那深褐色的药汁尽数灌入口中。

霎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猛地炸开,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呛得她喉头紧缩,胃里一阵翻涌,小巧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

她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纤指微颤,急忙拈起一颗琥珀色的蜜渍梅子放入口中。

顷刻间,浓郁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丝丝缕缕地中和了那霸道的苦味,总算让她缓过一口气,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

“对了,”齐不眠像是忽然才想起这最要紧的事,他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缓和过来,唇角带着玩味的笑,“你叫什么名字?

又是如何落入那湖中的?”

许娇娇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依旧低眉顺眼,声音恭敬而微弱:“回陛下,奴婢名叫许娇娇。

是……是在湖边行走时,脚下不慎一滑,才失足跌入水中的。”

她死死盯着锦被上的团龙纹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被那双过于明亮的眸子看穿心底的慌乱。

“不小心?”

齐不眠挑了挑眉,语调微微上扬,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怀疑。

御花园的湖边多为卵石铺就,纵是雨后,也绝非轻易能滑倒的地步。

但他并未选择立刻拆穿或逼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忽然变得轻快甚至有些跳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哦——许娇娇。

朕记住了。”

他念她的名字时,音调有些奇异,像是在品味一颗刚入口的蜜饯。

“那湖看着可不浅,水也凉得很,”他仿佛心有余悸似的缩了下肩膀,随即又冲她眨眨眼,语气变得活泼而关切,甚至带着点邻家兄长般的叮嘱,“下次可千万要小心点儿,别再往那边去了,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运气好,刚好碰上……”对了,”齐不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你是哪个司的宫女?”

许娇娇心头一紧,垂眸恭顺答道:“回陛下,奴婢是浣衣局的。”

“浣衣局?

那地方湿气重,活儿又累。”

他撇撇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随即像是下了个微不足道的决定,随意地挥了下手,“从今日起,别回去了。

就留在乾清宫,当个掌侍女官吧。”

掌侍女官!

皇帝的贴身宫女!

许娇娇心里猛地一沉,仿佛一块大石头砸了下来。

她本想含糊过去,找个机会就溜出宫去,这下倒好,首接被打发到权力风暴的最中心,天天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还怎么跑?

她心里叫苦不迭,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得低低应了声:“……是,奴婢谢陛下恩典。”

“还有,”齐不眠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那是一种混合着认真、无奈和一丝极淡自嘲的表情。

他起身,走到墙边一个多宝格前,熟练地解开两道精巧的机括锁,从里面取出一个细长的紫檀木匣。

他打开匣子,里面衬着明黄的软缎,躺着一支毛笔。

那笔杆触手温润,竟是极品的羊脂白玉所雕,笔锋色泽纯正,隐隐泛着紫光,是罕见的紫毫精品,一看便知是御用之物,价值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