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大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打开。阳光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五年了，
外面的太阳都变得这么陌生。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门打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姜川。五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他看着我，
眼睛一瞬间就红了。“晚晚……”他朝我走过来，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站在原地，没动，
也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看他一步步走近，看他眼里的悔恨和痛苦，看他伸出手，
想碰我，又不敢。“晚晚，”他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来接你回家。”回家？
我笑了。五年前，他为了保护他的白月光苏月，亲手伪造证据，把我送进这里的时候，
我就没有家了。我越过他，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晚晚！
”他在身后喊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他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烫，
烫得我恶心。我甩开他。“别碰我。”我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他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神，
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晚-晚，我知道你恨我，”他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在求我，
“你跟我上车，我们找个地方，我跟你解释，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
”“不必了。”我说。“姜川，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公交车来了。
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投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缓缓开动。我看见，
姜川还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全世界抛弃的雕塑。我收回目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五年了。我回来了。姜川，苏月。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2我回到家。家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很暗。妈妈躺在床上，
听见开门声，艰难地撑起身子。“是晚晚吗？”她的声音，苍老又虚弱。我走过去，打开灯。
灯光下，妈妈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她瘦得脱了相，脸上布满了皱纹，
哪里还有五年前的半分模样。看见我，她浑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晚晚……你回来了……”她伸出干枯的手，想摸摸我。我握住她的手，跪在床边，眼泪，
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妈，我回来了。”我入狱的第二年，爸爸突发心脏病，
没抢救过来，走了。妈妈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为了治病，家里卖掉了唯一的房子，
搬到了这个廉价的出租屋。这些，都是邻居张阿姨，偷偷写信告诉我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妈摸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看着她，
心如刀割。这就是姜川，带给我的“家”。晚上，我给妈妈喂了药，哄她睡下。我走出房间，
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姜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水果。
“我来看看阿姨。”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完了？”“晚晚，
我知道，光说对不起没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这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着，给阿姨治病，不够我再……”“啪！
”我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响亮。
他被打懵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姜川，你听好了。”“我爸的命，我妈的病，
我五年的青春，在你眼里，就值一千万？”我举起那张银行卡，当着他的面，用力一掰。
“咔嚓。”卡断了。我把断掉的卡，扔在他脸上。“带着你的臭钱，给我滚。”3第二天，
我去找工作。我有案底，专业的工作，根本找不到。最后，我在一家餐厅，找了份洗碗的活。
很累，很脏，但至少，能让我和我妈，活下去。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餐厅后门，看见姜川的车，停在路边。他靠在车上，抽着烟，脚下，
一地烟头。看见我出来，他立刻掐了烟，朝我走过来。“晚晚，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你缺钱，
可以跟我说。”我没理他，径直往前走。他又追上来，拦在我面前。“晚晚，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有！”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捏碎，
“苏月她……她不是故意的，她那天喝多了，她……”“所以呢？”我打断他，
冷冷地看着他，“她喝多了，就可以撞死人？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活该？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切地解释，“晚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是人！
可苏月她……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她要是坐牢，会死的！”我笑了。“她会死，我就不会？
”“姜川，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你心疼你的白月光，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随手就可以牺牲的垃圾吗？”我看着他痛苦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向地狱。
我甩开他的手。“姜川，别再来烦我。”“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说完，
转身就走。回到家，我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一档娱乐访谈节目。嘉宾，是如今最火的，
新晋影后，苏月。她穿着一身高定的白色长裙，妆容精致，笑得温婉动人。
主持人问她：“小月，听说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是因为之前网上那些，
关于你和你闺蜜的传闻吗？”苏月低下头，眼圈红了。“都过去了。我不怪她。可能，
是她对我，有什么误会吧。”“我只希望，她能早点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她说着，
还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善良”“大度”的微笑。我看着电视上那张虚伪的脸，
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苏月。你放心。我不仅会走出来，我还会，亲手把你，
送回你该去的地方。4姜川没有放弃。他每天都来。来我打工的餐厅，来我住的楼下。
他不说话，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不懂的，深情和悔恨。有一次，
下大雨。他就在我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看见他靠在墙角，浑身湿透，
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听说，他那天，发高烧，进了医院。
我听了，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姜川，收起你那套苦肉计吧。对我，没用。
我开始执行我的计划。第一步，是找到当年那辆肇事的车。那辆车，在事发后，就被姜川，
秘密处理掉了。我记得车牌号。我托了狱中认识的一个姐妹，帮我查。
她以前是干私家侦探的，路子很野。三天后，她给了我消息。车，在一个废弃的，郊区的，
修车厂里。我去了。修车厂很大，很破，到处都是生锈的，报废的汽车。我找了很久，终于，
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车上，蒙了厚厚一层灰。但是，车头那个，
被撞凹进去的痕 ઉ呈现在我面前。就是它。我戴上手套，打开车门。车里，
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我开始，仔细地，搜寻。我知道，姜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肯定，
把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都处理干净了。但是，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五年后，我会回来。
而且，是带着，一身的，本事，回来的。在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我摸到了一个，小小的，
U盘。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姜川。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大礼。5U盘里，
是行车记录仪的备份。视频，清晰地，记录了车祸发生的全过程。开车的，是苏月。
她一边开车，一边和副驾驶的姜川，打情骂俏。然后，悲剧发生了。一个骑着电动车，
送外卖的小哥，被她，当场撞飞。她吓得，尖叫着，踩了刹车。姜川，比她冷静得多。
他立刻下车，查看情况。发现人不行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打120，而是，拿出手机，
删除了行车记录仪的视频。然后，他把吓傻了的苏月，推到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
一脚油门，逃离了现场。视频的最后，是姜川，冰冷的声音：“别怕，有我。
我会处理好一切。”我看着视频，手，抖得厉害。这就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冷血，
自私，无法无天。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他可以，草菅人-命。我把视频，拷贝了一份，
然后，把U盘，放回了原处。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我要等的，是一个，最佳的时机。
我开始进行第二步计划。找到，当年那个，受害者的家属。受害者叫李强，25岁，
农村出来打工的孩子，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上大学。我找到了他弟弟，李明。他现在，
在一家网吧，当网管，半工半读。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眼圈下面，
是浓重的黑眼圈。我叫醒他。他看见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谁啊？”“我是林晚。
”我说，“五年前，撞死你哥那场车祸的，顶罪者。”他愣住了。然后，他猛地站起来，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敢来见我！”他的眼睛，因为愤怒，
变得通红。我没有反抗。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人，不是我撞的。”“我知道。”他说，
“我查了五年，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有些意外。“那你为什么……”“因为我恨！
”他松开我，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恨你们这些有钱人！我恨你们可以，随随便便，
就毁掉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一生！”“我恨，我没能力，为我哥报仇！”他蹲在地上，
抱着头，痛哭起来。我看着他，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是这么的，绝望，无助。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们有机会了。”我把手机，递给他。手机上，
正在播放，那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6李明成了我的盟友。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也比我想象的，要狠。他利用自己网管的身份，成了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我们开始，
秘密地，调查苏月。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苏月，根本就不是，姜川以为的那个，
单纯善良的，白月光。她私生活混乱，同时，和好几个富二代，保持着暧昧关系。
她挥霍无度，拿着姜川给她的钱，去养她的小白脸。她甚至，还背着姜川，打过两次胎。
李明把这些证据，一份一份地，整理好。“姐，你说，要是姜川知道了这些，
他会是什么表情？”李明看着我，笑得，像个小狐狸。“我不知道。”我说，“但是，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机会，很快就来了。苏月，最近，接了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为了宣传，她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姜川，作为她最坚实的后盾，自然，也出席了。
晚宴上，苏月穿着一身，价值千万的，高定礼服，挽着姜川的胳膊，笑靥如花。郎才女貌，
羡煞旁人。我，作为餐厅的服务员，端着盘子，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我找到了一个，
绝佳的位置。在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宴会厅的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苏月，和另一个男人，在酒店的，地下车库里，***拥吻。那个男人，是姜川的，
死对头。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川和苏月的身上。苏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