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市公安局法医中心。
陈砚盯着解剖台上的无名女尸,眉头紧锁。
死者颈部有一道整齐的锐器伤,却无半点血迹残留,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与全国数据库都无匹配——这是他接手的第三起“无痕命案”,手法诡异得不像现实。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实验室的灯管滋滋作响,桌上那本他刚从古董市场淘来的北宋《洗冤集录》复刻本,竟泛起点点金光。
陈砚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书页,一股强大的吸力便将他拽入黑暗。
再次睁眼,刺骨的湿冷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他躺在一条泥泞的小巷里,头顶是斑驳的青灰瓦檐,耳边传来“吱吱呀呀”的摇橹声和市井吆喝:“炊饼——热乎的炊饼——这是……哪儿?”
陈砚撑着身子坐起,发现自己穿了件粗布襦衫,腰间还挂着个沉甸甸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半块刻着“陈”字的玉佩,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这根本不是他的东西。
“救命!
死人了!”
不远处的汴河边突然传来惊叫,陈砚的职业本能瞬间被点燃。
他抓起木盒往怀里一塞,拔腿就往河边跑。
汴河岸边己围了一圈人,几个穿青色公服的衙役正用黄色布条圈出警戒区。
河面上飘着一具男尸,身着深蓝色官服,胸前绣着“九品主薄”的纹样,后脑凹陷,颈侧有个细小的针孔,与他在现代遇到的“无痕命案”竟有几分相似。
“让让!
都让开!”
一个穿绯色公服的中年男人挤开人群,面色凝重。
他身后的衙役提着“验尸箱”,箱子上“提刑司”三个字让陈砚心头一震——这是北宋的司法机构!
他竟穿越到了北宋?
陈砚悄悄绕到人群前排,目光紧紧盯着尸体。
男尸眼睑有出血点,口鼻处沾着少量淤泥,针孔周围泛着淡青色——这不是普通毒针,倒像是被寒性药物所伤。
“大人,尸身发凉,针孔无血迹,像是‘冰魄散’所致!”
一个衙役颤声说道。
绯色公服男人皱紧眉头,刚要开口,却突然看向陈砚:“你是什么人?
为何盯着尸体出神?”
陈砚心头一紧,随即拱手道:“在下陈砚,祖籍临安,途经汴京,略懂验尸之术。
方才听闻是命案,一时好奇,还望大人恕罪。”
他故意装出惶恐的样子,却悄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略懂验尸?”
男人冷笑一声,“汴京验尸官都未必能认出‘冰魄散’,你一个外地书生倒懂?”
“不敢欺瞒大人,”陈砚镇定道,“家祖父曾在太医院当差,留下些医书,其中便记载过‘冰魄散’的特性——此毒产自西域,遇血即凝,针孔周围会泛淡青,且尸身无抽搐痕迹,与这位大人的症状恰好吻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走近几步,仔细打量陈砚:“你叫陈砚?
我是提刑司副使沈度。
这具尸体是户部主薄周正,负责核查漕运账目,昨日还在衙门对账,今日便浮尸汴河。
你既懂验尸,可愿随我回提刑司,协助调查?”
陈砚心中狂喜——这正是他接触案件的绝佳机会。
不仅能查清北宋的命案,或许还能找到与现代“无痕命案”的关联,甚至找到回去的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陈砚拱手应道。
沈度点点头,示意衙役将尸体抬上尸轿。
陈砚跟在沈度身后,沿着汴河往前走。
岸边的画舫灯火通明,丝竹声隐约传来,与方才的命案现场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摸了摸怀里的《洗冤集录》,指尖传来书页的温度——在这个没有DNA、没有监控的时代,他只能靠这本古籍和自己的法医知识,揭开隐藏在汴京繁华下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