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古董店的血色密室莉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塞巴斯蒂安手中的黑曜石匕首。
地下室的空气里漂浮着细密的金粉，那是从墙壁上剥落的凯尔特符文，每一片都在她视网膜上投下幽蓝的重影。
脚踝被生锈的铁链磨出血泡，可她不敢发出声响 —— 头顶的地板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某个重物被拖过木板的吱嘎声，像极了停尸房里焦尸抽屉的摩擦音。
"1987 年 9 月 21 日，你祖母在火场里护着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的镜片闪过血光，匕首刃口抵住她手腕内侧的静脉，"不是什么实验报告，是莫甘娜的头骨碎片。
" 他指尖划过莉娅背包上的骷髅挂饰，金属相撞的轻响里带着某种仪式感，"温特斯家的血脉，银十字会最后的纯血后裔，和霍克家的小子正好凑成阴阳两极。
"莉娅盯着墙上悬挂的十七具断头台模型，每具刀刃下方都吊着小玻璃瓶，瓶中凝固的血液呈现不同的色泽。
当她的视线扫过 1987 年那具时，瓶身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颤，里面的焦黑血块渐渐融化，透出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十字徽章的轮廓。
"知道为什么每次循环都要死十七个人吗？
" 塞巴斯蒂安突然贴近，腐叶般的气息拂过她耳垂，"凯尔特人用十七根石柱撑起时空裂缝，霍克家的蠢货用十七代血脉当楔子，而我 ——" 他举起匕首，刃口映出莉娅苍白的脸，"要用十七滴混血的血，让莫甘娜的灵魂从石碑里挣脱出来。
"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莉娅听见匕首落地的脆响。
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上，不是血，而是带着薄荷味的消毒水 —— 是埃琳娜警长常用的洗手液味道。
她猛地抬头，看见通风管道里垂下根尼龙绳，绳尾系着枚正在发光的银十字徽章，正是艾登在医院丢失的那半片。
二、时空夹缝的记忆残片艾登的手指几乎要把怀表链捏变形，埃琳娜的警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车灯扫过路边的梧桐树时，树干上突然浮现出十七道新鲜的刀痕，和怀表表盖上消失的划痕分毫不差。
后视镜里，东林区的石碑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座随时会崩塌的时空之门。
"1912 年，我祖父参与了第一次封印，" 埃琳娜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深深陷入皮肉，"他临死前说，石碑里封存的不是诅咒，是莫甘娜的记忆。
每道划痕都是她一次失败的求救。
" 她突然刹车，指向挡风玻璃 —— 前方的路面上，无数萤火虫正排列成断头台的形状，荧光组成的刀刃正缓缓落下。
艾登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怀表开始逆时针旋转，表盖内侧突然浮现出血色字迹：*"当第十七滴血流进黑曜石凹槽，绞刑镇的断头台将收割现在的时间。
"* 他想起在停尸房看见的焦尸，每具手腕内侧都有和莉娅相同的骷髅纹身，那是银十字会与霍克家族混血的标记。
"莉娅的祖母是 1987 年唯一幸存者，" 他摸向后颈，那里又开始泛起灼痛，仿佛有新的纹身正在生长，"塞巴斯蒂安要凑齐十七个混血后裔的血，重启 1776 年的处决仪式。
而我母亲... 她当年本应是第十七号祭品。
"警车突然陷入浓雾，怀表的指针停在七点十七分。
艾登感觉车身在倾斜，像是坠入某种柔软的时空隧道，窗外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1776 年的绞刑镇广场，约翰・霍克举着断头台刀刃走向莫甘娜；1987 年的火场，一个戴银十字徽章的女人将婴儿塞进莉娅怀里；还有十二年前的雨夜，母亲在落地窗前转身，颈间戴着和莫甘娜相同的珍珠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