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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7

我叫沈姜月,一个寡妇。夫君陆远走了不到半年,尸骨未寒。族里的叔伯长辈们就坐不住了。

他们围坐在我家的堂屋,喝着我家的茶,盘算着我家的田产铺子。

理由冠冕堂皇: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掌不起这么大的家业。不如交给族里代管,

保我母子衣食无忧。说得真好听。他们以为我沈姜月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弱女子。

以为没了男人撑腰,就只能任人宰割。可惜,我夫君陆远生前是秀才,最爱买书。

他看的经史子集,我看。他买的《大周律例》,我也看。一字一句,我都刻在了脑子里。

他们要讲宗族规矩,我就跟他们讲大周王法。他们想用辈分压我,我就请县太爷来做个见证。

这偌大的家业,是陆远留给我和孩儿的安身立命之本。谁想伸手,我就剁了谁的爪子。

1陆远的头七刚过,天就转了凉。风从祠堂破旧的窗棂子里钻进来,吹得灵幡呼呼作响。

我跪在蒲团上,给牌位前的香炉里添了一把香。烟气燎得我眼睛发酸。

儿子琮儿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砸吧着。他不知道,他的天,塌了。

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没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脚步声沉重,

带着一股子烟草和陈年木头的味道。是三叔公,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老,沈伯安。“姜月啊。

”他开口了,声音浑浊,像是被砂纸磨过。“地上凉,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

你还得顾着自个儿的身子,顾着琮儿。”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

“谢三叔公关心。”我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走到我身边,

目光落在陆远的牌位上,叹了口气。“陆远这孩子,走得太急了。好好的一个人,

怎么说没就没了。”我没接话。怎么没的?去县城收租的路上,马车翻进了沟里。

官府的仵作验过了,说是意外。可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一个女人家,

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沈伯安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正题。“陆远留下的那些家业,田地,

还有城里的两个铺子,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我垂下眼,看着怀里的琮儿。“忙得过来,

也得忙。这是陆远拿命挣下的,总不能荒废了。”“话是这么说。”沈伯安背着手,

在祠堂里踱了两步。“可你终究是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听。外头那些掌柜伙计,

哪个不是人精?你一个女人,压不住他们。”他停下来,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族里商量了一下。为了你好,也为了琮儿好。

你把田契地契都交到族里来,由族里出人帮你打理。”“每年收上来的租子,

除了族里的开销,剩下的都给你。保证你们娘俩吃穿不愁。”我听着,心里冷笑。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交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来?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三叔公。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事,是您的意思,还是族里的意思?”他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自然是族里的意思。大家都是为了你们孤儿寡母好。

”“那就要开宗祠,召集族人,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了。”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很清晰。“我沈姜月虽然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规矩。这么大的事,

总不能三叔公您一句话就定了。”沈伯安的脸色沉了下来。祠堂里的空气,

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怀里的琮儿都不安地动了动。“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里全是压着的火气。“既然你要讲规矩,那我们就好好讲讲规矩。

”“三天后,宗祠开会。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完,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厚重的木门被他带起的风slammshut,发出一声巨响。琮儿被吓醒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琮儿不哭,娘在呢。”我的声音很柔,

但我知道,我的心,比这祠堂里的石头还硬。后悔?该后悔的,是他们。2回到家,

我把琮儿哄睡着,放进摇篮。屋子里还残留着陆远的气息,书卷的墨香,混着淡淡的草药味。

他身子不好,常年喝药。我走到书房,推开门。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这是陆远一辈子的心血。外人都说他是个只会读书的病秧子,只有我知道,

他的心里装着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的目光落在书架最顶层,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子上。

这是陆远的宝贝,从不许我碰。他说,这里面装着我们家的命根子。以前我只当是句玩笑话。

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我搬来凳子,站上去,把盒子取了下来。锁是铜锁,很精巧。

钥匙在哪儿?我心里想着,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一根素银簪子。这是我们成亲时,

陆远送我的。样式简单,我天天都戴着。我把簪子取下来,簪子尾部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我试着把它***锁孔里。不大不小,刚刚好。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陆远,你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叠厚厚的纸。最上面的一张,是《大周律例》。翻开来,书页已经泛黄,

上面用朱砂做了许多标记。其中一页,被折了个角。我展开一看,

上面圈出了一行字:户律户绝:“若夫亡而有子,其妻为子监护,可代子掌管家产,

待子成年,再行交割。族中不得干预。”我的手指抚过那行字,冰凉的指尖都感到了暖意。

陆远,你早就料到了今天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走之后,那些所谓的亲人,

会露出怎样的嘴脸?我把律例放在一边,继续往下看。下面是几张地契,

还有城里两间铺子的房契。每一张上面,都清清楚楚地盖着官府的朱红大印。户主的名字,

写的是陆远。但在陆远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括号,里面写着两个字:沈氏。

我的名字。这不合规矩。大周的田契地契,户主只会写男人的名字。

除非……我把契书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本契已在县衙备案,夫妻一体,

沈氏为财产共有人。”下面,是县衙的官印。我的呼吸都停住了。

陆远他……竟然早就把我的名字加了上去。他是什么时候去办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默默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砸在泛黄的纸上,晕开一团墨迹。我赶紧擦掉。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盒子的最底下,还有一本账簿。不是铺子里的流水账,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像是随手记的。我翻开几页,看不太懂。上面记着一些日期,人名,

还有一些数目。“沈伯安,三年,八百二十两。”“沈季常,四年,五百七十两。”“族田,

收,一千三百石。入账,八百石。”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数目。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陆远的账本。这是……整个沈氏宗族的烂账!陆远在查族里的账!

我突然想起,陆远出事前的半个月,总是一个人待在书房,唉声叹气。我问他怎么了,

他只说铺子里的事烦心。现在想来,他烦心的,根本不是我们自己的铺子。

而是这个从根子上,就已经烂掉了的宗族。马车翻进沟里……真的是意外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心底冒了出来。我猛地合上账本,把它和地契一起,

重新锁回了盒子里。这个盒子,现在不是我们家的命根子了。它是催命符。也是我的护身符。

沈伯安,你们想要我的家产。我却想要你们的命。3三天时间,一晃就过。

开宗祠的日子到了。一大早,我就被外面的吵嚷声吵醒了。

族里的妇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我家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那眼神,像是看什么西洋景。

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啧啧,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可怜什么?陆家那份家业,够她吃一辈子了。”“那也得看她守不守得住。一个女人家,

捏着那么多钱,就是块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今天族里开会,

就是要收回她的家产吧?我看悬。”我听着这些话,面无表情地给琮儿穿好衣服。

小家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抓着我的手指,咯咯地笑。我亲了亲他的额头。“琮儿,别怕。

娘今天,带你去讨债。”我抱着琮儿,推开了大门。门口的妇人们看见我出来,

声音戛然而止,纷纷让开一条路。我目不斜视,一步步朝祠堂走去。阳光很好,

照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但我感觉不到一点温度。祠堂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

都是族里的男人。女眷是没有资格进祠堂的。我是个例外。因为今天,我是被审判的那一个。

主位上坐着沈伯安,他左右两边,是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射向我。我抱着琮儿,走到祠堂中央,站定。没有下跪,

也没有行礼。“沈姜月!你见了族中长辈,为何不跪?”一个长老厉声喝道。是沈季常,

账本上也有他的名字。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夫君陆远是秀才,见官不跪。

我乃秀才遗孀,按大周律例,亦有此特权。”“再者,我怀中抱有陆家唯一的血脉,

琮儿年幼,经不起折腾。我若跪下,惊了孩子,谁担待得起?”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沈季常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你……”“好了,季常。”沈伯安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姜月,今天让你来,不是要审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他顿了顿,

声音放缓了些。“你也知道,你一个女人家,撑起这么大的家业不容易。族里是心疼你,

想帮你一把。”“田契地契,你今天带来了吗?拿出来,交给族里。以后,

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族里养着你们娘俩。”他的话说完,整个祠堂都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笑了。抱着琮儿,轻轻地笑了。“三叔公,您这话,

说得真好听。”“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叔公。”沈伯安眉头一皱:“你说。

”“我夫君留下的家产,凭什么要交给族里?”“就凭你是沈家嫁出去的女儿,

如今夫家无人,理应由宗族代管!”沈季常抢着说。“哦?”我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

我嫁的是陆家,生的是陆家的孩子,守的是陆家的寡。我夫君姓陆,我儿子也姓陆。

这田产铺子,写的也是陆远的名字。怎么算,都轮不到沈氏宗族来代管吧?”这话一出,

满堂哗然。他们没想到,我一个弱女子,敢在祠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沈伯安的脸,彻底黑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肆!

”“沈姜月,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这契书,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这是沈家的规矩!”他话音刚落,祠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几个五大三粗的族中壮丁,堵在了门口,个个面露不善。这是鸿门宴。也是下马威。

他们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用强的了。琮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小嘴一撇,就要哭。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琮儿乖,看娘亲,如何舌战群儒。

”我抬起头,迎上沈伯安吃人似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4“沈家的规矩?

”我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三叔公,

我今天也想问问您,是沈家的规矩大,还是大周的王法大?”沈伯安冷笑一声。

“少拿王法来压我!在这沈家村,我沈伯安说的话,就是规矩!”“是吗?”我从袖子里,

慢慢地掏出一卷书。正是那本被陆远翻得起了毛边的《大周律例》。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将它展开。“《大周律例》户律篇,写得清清楚楚。”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祠堂里,

却像是平地起惊雷。“‘若夫亡而有子,其妻为子监护,可代子掌管家产,待子成年,

再行交割。族中不得干预。’”我念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念完,我抬起头,

环视四周。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长老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他们大概一辈子都没想过,一个女人,会在宗族祠堂里,跟他们讲王法。沈伯安的脸色,

青一阵白一阵。“一派胡言!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条律法?”“您没听说过,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将书卷合上,轻轻拍了拍。“白纸黑字,朝廷颁布的律法,天下通行。三叔公若是不信,

大可以去县衙问问。”“或者,”我顿了顿,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了那叠地契。“或者,

咱们现在就看看,这田产铺子,到底是谁的。”我将地契一张张展开,高高举起,

让所有人都看到上面的朱红大印。“这是我们家三十亩水田的田契,官府备案,户主,陆远。

”“这是城南米铺的地契,户主,陆远。”“这是城西布庄的地契,户主,

陆...远...”我的声音,在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我很快稳住了。

“每一张契书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夫君的名字。和我沈姜月的名字。”“夫妻一体,

财产共有。这是当初在县衙立契时,县丞大人亲口说的话。”“如今我夫君不在了,

这所有家产,理应由我这个共有人,代我儿子陆琮,暂时掌管。”“这,也是王法!

”我说完,整个祠堂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所有人都被我镇住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从轻视,

变成了震惊,再到一丝丝的畏惧。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条理清晰,

引经据典,寸步不让。沈伯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你……你……你这个刁妇!强词夺理!”“我是不是强词夺理,三叔公心里有数。

”我把地契和律例重新收回袖中,抱着琮儿,转身就想走。“我今天来,是敬你们是长辈。

该说的话说完了,该讲的道理也讲完了。若是各位叔伯还要揪着不放,那就不是家事了。

”“到时候,咱们就只能去县衙,请县太爷来评评这个理。”“站住!”沈伯安一声暴喝。

门口那几个壮丁,立刻上前一步,堵住了我的去路。图穷匕见了。道理讲不过,

就要动手了吗?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三叔公,这是何意?要强抢吗?

”“沈姜月,你别得意。”沈伯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王法?县太爷?

”“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拿什么去跟县太爷讲理?”“今天,你就是说破天,

这契书也得留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交出来,

就别怪我们不念宗族情分了!”“一!”“二!”祠堂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琮儿在我怀里,小身子绷得紧紧的。我能感觉到,他害怕了。

我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琮儿,捂住耳朵。”然后,我抬起头,看着沈伯安,

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就在他要喊出那个“三”字的时候,祠堂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谁说她无依无靠?”“本官,就是她的依仗!”5这个声音一响起,祠堂里所有人的脸色,

都变了。尤其是沈伯安,他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转为不可思议的惊恐。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只见祠堂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人。他身材微胖,

面容白净,留着一部打理得很好的山羊胡。虽然脸上带着笑,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鹰。

在他身后,跟着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是本县的县令,王之维,

王大人。“县……县尊大人……”沈伯安的声音都结巴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也想不通,县太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祠堂里的其他人,也都吓傻了,

一个个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参见县尊大人!”只有我,抱着琮儿,静静地站着。

王县令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我面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琮儿,

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些。“陆夫人,受惊了。”我微微屈膝,行了个礼。“民妇沈姜月,

见过县尊大人。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应该的。”王县令摆了摆手,

转向跪在地上的沈伯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沈伯安,你好大的官威啊。”“你说的话,

就是规矩?”“本官倒想问问你,在大周的天下,是你沈家的规矩大,还是朝廷的王法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沈伯安跪在地上,汗如雨下,连头都不敢抬。

“小……小人不敢……小人……小人只是在处理家事……”“家事?”王县令冷笑一声。

“聚众威逼孤儿寡母,意图侵占他人财产,这也是家事?”“沈伯安,你当本官是瞎子,

还是聋子?”“不……不是的,大人,这是个误会……”沈伯安拼命地磕头,

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得砰砰作响。“误会?”王县令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抖开。“三天前,

沈姜月就已将状纸递到了县衙。”“状告你,沈氏宗族长老,

意图强占其亡夫陆远名下田产铺子。”“本官念在乡里乡亲,不想把事情闹大,

才想着今日私下过来调解一番。”“没想到,倒是让本官看了一出好戏啊!”他每说一句,

沈伯安的身体就抖一下。到最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像一滩烂泥。祠堂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我。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我这个足不出户的寡妇,

是什么时候搭上了县太爷这条线。他们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县太爷会为了我,亲自出马。

我抱着琮儿,走到沈伯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叔公,现在,您还觉得,

是您家的规矩大吗?”沈伯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再理他,

转身对王县令再次行礼。“大人,今日之事,本是民妇的家事,却惊动了您的大驾,

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宗族长辈如此相逼,民妇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

才不得不求助于大人。”“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我的声音里,

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和委屈。王县令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

我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也是在把事情的决定权,交到他的手上。“陆夫人请起。

”他虚扶了一下。“你放心,有本官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就没人能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他转过身,对着跪了一地的沈氏族人,厉声说道:“陆秀才的家产,是他自己的。

如今他不在了,就由他妻子沈氏代为掌管。这是国法,也是天理。”“从今天起,

谁要是再敢打这份家产的主意,就是跟本官过不去,就是跟朝廷的王法过不去!

”“本官的手段,你们大可以试试!”说完,他看了一眼抖成一团的沈伯安。“沈伯安,

身为族长,不思如何抚恤族人,反而带头侵占寡妇家产。你这个族长,我看也当到头了。

”“来人!”“在!”两名衙役立刻上前。“把他带回县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沈伯安的哭喊声,在祠堂里回荡。但没有人敢为他求情。

衙役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王县令处理完这一切,又对我温言安抚了几句,

才带着人离开。祠堂里,只剩下一群面如死灰的沈氏族人,和我。我抱着琮儿,

一步步走出祠堂。门口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平息了。

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沈伯安倒了,但他不是一个人。那本黑色的账簿,

还锁在我的紫檀木盒子里。那上面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王县令,为什么会这么帮我?仅仅因为一张状纸?我一个平民寡妇,跟一个县太爷,

非亲非故。他这么做,图什么?这背后,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6日子暂时恢复了平静。

沈伯安被打了二十大板,抬回来后就一病不起,族长之位自然也保不住了。族里乱成一锅粥,

都在争夺族长的位置,暂时没人有空来烦我。我趁着这个机会,开始着手整顿家里的产业。

城南的米铺,城西的布庄,我都亲自去了一趟。账本流水,一笔一笔地核对。掌柜的和伙计,

一个个地约谈。他们见我一个年轻寡妇,身后又有县太爷撑腰,倒也不敢怠慢。几天下来,

铺子里的情况我基本摸清了。陆远是个会做生意的,两家铺子经营得都很好,

每年的盈利相当可观。但账目上,却有些不大不小的问题。总有一些原料的采买价格,

比市价要高出一两成。问起掌柜,他们都支支吾吾,只说是惯例。我没有深究,

心里却有了数。这高出来的部分,恐怕就是流进了族里那些长老们的口袋。陆远活着的时候,

或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图个宗族和睦。现在,我可不会再当这个冤大头。这天晚上,

我把琮儿哄睡了,正准备接着看账本。院门被人轻轻敲响了。“叩,叩叩。”声音很轻,

很小心。这么晚了,会是谁?我走到门后,从门缝里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谁?”我压低声音问。外面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一个东西从门缝底下塞了进来。

是个信封。然后,就是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我等了很久,确定外面没人了,

才捡起地上的信封。信封是牛皮纸做的,上面没有署名。我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写着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刻意伪装过。“陆秀才之死,非是意外。”“查,

沈家村,后山,废弃炭窑。”“小心沈季常。”短短三行字,看得我浑身发冷。

后山的废弃炭窑?我记得那个地方,离陆远出事的山沟不远。沈季常……又是他。祠堂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