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一盒破月饼！你知道王主管答应我什么了吗？爸妈把养老钱都拿出来给我打点了！”他眼睛通红。
“他答应我这个单子成了，副主管的位置就是我的，我为了这个机会准备了半年，求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原来，这不仅仅是一盒月饼。
“所以，为了你晋升，我就得违规？”
“什么叫违规？这就是人情世故！”他压低声音。
“王主管说了，这盒月饼是送给恒通公司刘总的！拿下那个单子，光是给我们的好处费就够付首付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一下！”
他手指狠狠戳着登记表，“赶紧去给王主管道歉，把***的月饼给他，就说用来营销客户的，谁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查！”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我甩开张超的手，重新走回桌子前。
我没有去看王主管，而是对着后面排队的同事说：“下一位，请出示工牌。”
我的举动彻底点燃了王主管的怒火。
“好！好样的！”他连说两个好字，“李念，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过了实习期你就走吧。”
“还有你，张超！”他转向我男友，“你女朋友犯的错，你也得担着！这个月的优秀员工，我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张超的脸色瞬间惨白。
周围的同事都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傻子。
为了区区一盒月，赌上自己和男友的前途。
2
办公室只留下我和张超，他脸色惨白。
“念念……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去道个歉，就说你刚才是脑子糊涂了。”
“道歉？然后把不属于他的东西给他？”
“不然呢！”他终于爆发了，“为了你那可笑的原则，把我们两个人的前途都搭进去？李念，你什么时候能现实一点！”
现实？
大学毕业那晚，记得我们坐在学校的草坪上。
“念念，以后进了社会，我们绝不能变成那种为了往上爬就什么都干的人。我们要堂堂正正地赚钱，堂堂正正地生活。”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
可现在，他却指责我不现实。
我胸口一窒，刚刚还因为争执而急促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所以，堂堂正正，只是个笑话？”我问他。
张超愣住了，他似乎也想起了同样的回忆。
“那是学生时代的屁话！现在是职场！你不懂，我懂！你不去，我去！”
他说着，竟然真的松开我，转身就要去拿桌上的金色礼盒。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按在了那几盒金色月饼上。
“你干什么！”张超回头，眼睛都红了。
“这是公司的东西，不是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
他疯了一样，伸手来掰我的手指。
我死死按着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