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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摘不下的檀木串

发表时间: 2025-10-08
周一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客厅,阮糯啃着面包往书包里塞画本,手腕上的檀木手串随着动作轻轻晃,蹭到书包拉链,发出细碎的 “嗒嗒” 声。

“糯糯,洗手再上学。”

妈妈从厨房端出牛奶,看见她手腕上的手串,愣了一下,“这串珠子挺好看,哪来的?”

“净严寺的了尘法师给的,说戴着安神。”

阮糯边说边往卫生间走,开水龙头时想把手串摘下来 —— 沾了水怕受潮,可指尖抠着串扣转了好几圈,那圆润的木扣像长在了一起,怎么都掰不开。

她急得指尖发红,手串贴在手腕上,带着点凉丝丝的温度,反而更显眼了。

“怎么了?

半天不出来。”

妈妈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阮糯赶紧关掉水龙头,把手藏在身后:“没事妈,就是…… 这手串好像摘不下来。”

“摘不下来就戴着呗,法师给的东西,说不定是缘分。”

妈妈没当回事,转身去拿她的书包,“快着点,再磨蹭要迟到了。”

阮糯对着镜子皱了皱眉,手腕转了转,手串刚好卡在手腕最细的地方,不松不紧,连缝隙都没有。

她想起那天寂玄递锦盒时说的 “别摘下来,对身体好”,当时只当是法师的嘱咐,现在倒觉得有点奇怪 —— 哪有手串做这么紧的?

可转念又想,或许是自己手笨,没找对摘的方法,便没再多想,抓着书包往门口跑。

放学时,同桌林晓拉着她去学校附近的甜食店,说新出了草莓大福。

阮糯本想回家画画,耐不住林晓软磨硬泡,两人手拉手往店里走。

路过街角时,阮糯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们,回头望了一眼,只看见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靠在电线杆上,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打电话,见她看过去,又低下头,帽檐压得很低。

“看什么呢?”

林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是普通路人,“快走吧,晚了草莓大福就卖完了。”

阮糯摇摇头,把那点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甜食店里暖烘烘的,满是奶油香,她点了份双拼大福,正低头咬着,手机忽然响了 —— 是奶奶打来的。

“糯糯,你放学首接来奶奶家一趟,了尘法师托人送了东西过来。”

奶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说是寺后老枇杷树的蜜,特意给你留的。”

阮糯愣了一下:“枇杷蜜?

现在不是还没到枇杷成熟的季节吗?”

“法师说提前酿的,给你补身体。”

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你快来,我还给你留了包子。”

挂了电话,林晓凑过来:“又是那个了尘法师啊?

他对你也太好了吧,又是手串又是蜜的。”

阮糯咬着大福,心里也觉得暖烘烘的。

她从小就跟奶奶亲,奶奶信佛,她对寺里的人也多了份亲近,只当寂玄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没往别的地方想。

到奶奶家时,门口放着个青瓷罐子,上面贴着张浅褐色的纸,写着 “枇杷蜜” 三个字,字迹清隽,和那天寂玄递念珠时的手很像。

奶奶正跟邻居张婶说话,看见她来,赶紧把她拉进屋里:“快尝尝,我刚冲了杯,甜得很。”

玻璃杯里的蜜水泛着浅黄,飘着点枇杷果肉,阮糯喝了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跟手串的味道有点像。

“真好喝。”

她由衷地说。

“张婶还问我哪买的呢,我说了尘法师给的,她羡慕得很,说下次礼佛也要去见法师。”

奶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张照片,“你看,这是上次法师讲经时拍的,多精神。”

照片上的寂玄穿着雪色僧袍,站在佛堂前,手里捻着念珠,眉眼温和,台下坐满了信众,举着手机拍照。

阮糯看着照片,忽然想起那天在禅院门口,他目送她们离开的样子,夕阳落在他僧袍上,暖得像要化了。

“对了糯糯,” 奶奶忽然说,“下次初一我去礼佛,你跟我一起去吧?

法师说想问问你最近的学习情况。”

阮糯犹豫了一下 —— 下周末她本来跟林晓约好去看画展,可看着奶奶期待的眼神,又想起那罐枇杷蜜,还是点了点头:“好啊。”

晚上回家时,阮糯坐在公交车上,手腕贴着车窗,冰凉的玻璃让手串的温度更明显。

她又试着摘了一次,还是没摘下来,指尖抠得有点疼,木珠上的纹路硌着皮肤,留下淡淡的印子。

她低头看着手串,内侧那个极小的字在路灯下隐约能看清一点,好像是个 “玄” 字。

“玄……” 她小声念了一遍,忽然想起寂玄的本名 —— 上次听寺里的小沙弥跟奶奶聊天,好像提过一句,法师本名里有个 “玄” 字。

公交车到站,阮糯背着书包下车,刚走到小区门口,又看见下午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这次他没靠在电线杆上,而是站在小区对面的树下,手里拿着个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见她看过去,男人立刻把本子合上,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小巷。

阮糯心里有点发毛,加快脚步往家走。

进了家门,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去翻手机 —— 想跟林晓说这件事,可打开聊天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毕竟只是个路人。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画本,想画草莓大福,可笔尖落在纸上,却不由自主地画了串檀木手串,旁边还画了颗小小的枇杷。

画完才发现,手串的纹路跟手腕上的一模一样,连那个 “玄” 字都隐约画了出来。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画本上,阮糯摸着手腕上的手串,忽然觉得有点冷。

她不知道,此刻净严寺的禅房里,寂玄正坐在竹编茶席前,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最上面那张是阮糯的照片 —— 不是奶奶拍的讲经照,而是她放学时背着书包、咬着草莓糖葫芦的样子,照片下面写着她的班级、学号、放学路线,甚至还有她喜欢的甜食店地址。

小沙弥站在旁边,低声说:“师父,阮居士下周一会跟林居士来寺里。”

寂玄没说话,指尖划过照片上阮糯的笑脸,捻着念珠的手慢慢收紧,木珠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禅房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梅树落了片花瓣,飘进窗里,落在资料上,盖住了 “林晓” 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