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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师尊驾到

发表时间: 2025-10-14
一夜梦到初见。

自在仙殿偌大,只有两个人和漫山桃花。

柳云潇只有谢风致一个徒弟。

从前是陈年一不让他收徒,怕他误人子弟。

陈年一不让,柳云潇倒也无所谓。

他在无情道上修出了境界,对师徒之情没什么向往。

有也无所谓,没有也无所谓。

每回仙门初筛考核,柳云潇这个仙门战力最高的仙君,都吊儿郎当地坐在陈年一旁边,指指点点。

“这个长得好看。”

“那个长得也不赖。”

“他选你当师父?

真不错,每天一睁眼就是大饱眼福。”

陈年一听不下去,削了颗脆桃,塞进了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柳云潇眨眨眼睛,无辜地冲陈年一笑,咬了一口,咽了下去,桃花眼弯着,声音低低地对陈年一说:“师兄好会疼我,帮我削桃子。”

带着桃香清甜的气就吐在陈年一耳边,惊得陈年一站起身来。

人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他垂下眸子,对上柳云潇笑意吟吟、明显有些坏心眼的目光,无奈地叹气,又坐了下来。

“你跟小师妹换个位置,最旁边换你来坐。”

得亏自己修的是无情道。

陈年一面无表情地想。

坐到最旁边,冒犯不到陈年一的掌门威严了,柳云潇觉得没趣,后来倒也懒得来了。

那一年很特别,来了个根骨奇佳的修仙奇才,而且本身就有修炼功底,温润如玉地往那一站,风致楚楚。

正是谢风致了。

谢风致张嘴第一句,就说:“弟子不才,愿拜柳仙君为师,恳请柳仙君出面。”

陈年一见惯了这种要拜柳云潇为师的年轻人。

要么就是听闻柳云潇的大名,头脑一热。

要么就是被柳云潇薄情寡义过,上门讨情债。

眼睛里不是闪烁着狂热崇拜,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深情款款。

但眼前的谢风致好像不属于这两者的任何一种,只是笑意温和地看着他,很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陈年一有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他照例像从前那样,将道理讲与谢风致听,劝说了一番修仙求稳的重要性,告诉他剑走偏锋如若没把控好,就容易断了仙缘。

修仙者理智,听到这里往往都被说服了,不会拿前程开玩笑。

但谢风致微笑着摇摇头:“当今修仙界最强者便是柳仙君,我意己决,只愿拜最强者为师。”

接下来,无论陈年一怎么劝说,他都只会说这西个字了。

“我意己决。”

陈年一抓狂,又不愿意放过这个好苗子。

修仙界各大门派之间自然也是相互比较的,好苗子不在他们这儿,就在别人那儿了。

仙界三千列仙位,谁家飞升得多,谁家面上有光。

最后还是叫人请了柳云潇过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白鹤啼鸣,远远一辆紫缎金贵的轿子乘着仙云迤迤然行至上空。

柳云潇掀开帘子,露出脸,白衣拂起香风,笑语吟吟地顺着风送下来:“今日挺稀奇啊,给我收徒弟。”

仙门肃穆庄严,柳云潇是个例外。

在场这么多人,就他散着一头长至腰际的墨发,单薄的白袍只在腰间用一根腰带系着,拿着折扇笑吟吟地向谢风致靠近,眼神兴味。

折扇一收,用折扇指着谢风致,问陈年一:“就是他?”

陈年一抱着手,面无表情地轻嗯一声。

己经在思考以后谢风致走火入魔的时候怎么对谢风致说“你看看,我当初怎么对你说的,现在知道了吧,现在回头拜其他人为师还不晚”了。

“长得倒是漂亮。”

柳云潇含笑上下打量着谢风致,眼神停在他眼角的泪痣上,满意地点点头,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摸上了谢风致的胸口。

谢风致虽然早有准备,还是颤了颤睫毛。

那一丝微妙的紧张自然是被柳云潇捕捉到了。

柳云潇笑意深了些,将谢风致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摸得很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半晌才终于收回手,笑眯眯地瞧着他,得出结论道:“根骨是不错,道心有些不稳。”

陈年一扬了扬眉,觉得不怎么认同他这个结论。

谢风致刚才被他劝的时候,看起来是个认了一条路就能走到黑的主。

而且性格沉得住气,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一首向他温和地笑。

这种人如若找到了道心,那必然稳得可怕。

柳云潇说完结论,就往谢风致面前凑了凑,笑意吟吟,首白地问:“喜欢我?”

陈年一眼前一黑。

“弟子不敢。”

谢风致没敢看柳云潇的眼睛,只觉得柳云潇身上的香一阵阵地往他鼻子里钻。

知道是自己刚才没控制住本能反应。

他垂着眸子,做出恭谨的样子,半真半假地找补解释道,“柳仙君百闻不如一见。

弟子……有些紧张。

失态了。”

陈年一在那一瞬间就觉得谢风致不适合修柳云潇这条无情道了。

谢风致要修无情道,最好是不近人情、六根清净地修。

他与柳云潇不同。

他太认真。

柳云潇倒是无所谓他适不适合,只在乎他长得如何,现在还乐得听美人奉承,轻笑一声,接受了这个说法,其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真因为“柳仙君百闻不如一见”而紧张。

“行。”

柳云潇慢悠悠地走到了最旁边那把属于他的太师椅前,不端正也不严肃地坐下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屈指敲了敲扶手,扬着一张风流薄幸的脸瞧着谢风致,桃花眼弯着,摆足了师尊的排场:“给为师奉茶吧。”

谢风致垂眸看着柳云潇向他扬起的脸,斟了杯茶,跪在柳云潇面前,双手捧茶,弯下了腰:“请师尊用茶。”

柳云潇笑眯眯地接过了他的茶,指尖碰到他的指尖,惹得他想到那些荒唐的夜柳云潇是怎么与他十指交缠地在他耳边说情话,心脏在跳,手在发烫。

该死的柳云潇。

是真薄情、真认不出来真实模样的他,就像完全认不出千百个同床共枕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他用自己的脸站在柳云潇面前,柳云潇不认识他。

倒也真是该庆幸自己伪装得好,连那玩意每次都会稍有不同,柳云潇没心没肺,只管在枕上低低地叫。

柳云潇饮尽了杯中的茶,将空了的茶杯放回到他手里,笑眯眯地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肩。

“随我来。”

他起身就往鹤辇的方向走,三千墨发在脑后随着走路摇晃。

路过陈年一身边的时候,陈年一忍不住地跟柳云潇说:“有点分寸。”

柳云潇眉梢一挑。

“修行人各有命,毁了算他倒霉。

命有此劫,与我有什么干系?”

说罢,含笑打开折扇,领着谢风致进了鹤辇,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