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是顾言，傅谨言结婚三年的妻子。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他白月光林薇薇回国的日子。“言姐姐，对不起，”林薇薇挽着傅谨言，楚楚可怜，
“我不知道你和谨言哥哥在过纪念日，他也是担心我身体才……”傅谨言打断她，
眉头紧锁地看着我：“薇薇身体不好，你别闹。”我看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
闷得发慌。他清了清嗓子，说出了那句将我打入地狱的话：“顾言，薇薇需要换肾，
你是唯一配型成功的。”林薇薇立刻惊慌地抓住他的胳膊，眼泪摇摇欲坠：“谨言哥哥，
不要逼言姐姐！我宁愿死，也不能要她的肾！”傅谨言心疼地拍着她的手，
转头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医生说了，捐一个肾对你没影响。薇薇不能有事。”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啊，我捐。”我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说，
“但我有一个条件。”第1章傅谨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似乎觉得我的“条件”是在无理取闹。“什么条件？要钱？开个价，只要不过分。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在他眼里，我的身体器官，
也可以明码标价。旁边的林薇薇柔柔弱弱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言姐姐，
你别这样……钱怎么能衡量呢？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我不该生病……”她一边说，
一边往傅谨言怀里缩，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傅谨言立刻将她护住，
瞪着我的眼神里满是责备：“顾言，你看你把她吓的！她大病初愈，受不得***，
你能不能懂点事？”“懂事？”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
“懂事就是要我躺在手术台上，心甘情愿地把我的肾给你的白月光？”我看着他，
一字一顿地抛出我的条件：“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离婚。”傅谨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第二，”我继续说，“离婚后，你名下傅氏集团百分之百的股份，无偿转到我的名下。
就当是你买我这颗肾的价钱。”空气死寂。傅谨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怒极反笑：“顾言，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
”我的声音冷静到自己都觉得陌生，“一颗肾，换你傅谨言滚出我的世界，
再加一个傅氏集团。我觉得这笔买卖，挺划算。”“你做梦！”他低吼。“谨言哥哥，
你别生气……”林薇薇哭得更凶了，“都是我的错，言姐姐肯定是因为我才这么说的。我走，
我马上就走，只要你们好好的……”她说着就要挣脱傅谨言的怀抱，脚步虚浮，
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倒。傅谨言果然上当，一把将她捞回来，对着我怒吼：“够了！
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吗？薇薇的身体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绝不放过你！
”我冷眼看着这场堪比奥斯卡级别的表演。“哟，这就心疼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合法妻子。”我掏了掏耳朵，用上了最新的网络热梗，
“我说哥们儿，你这CPU都快烧干了吧？PUA我也就算了，
现在还想道德绑架我免费送零件？”傅谨言显然没听懂我的“黑话”，
但我的轻蔑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上前一步，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顾言，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这个肾，你捐也得捐，
不捐也得捐。”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狠厉。我吃痛地挣扎，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将我甩到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砸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是手术同意书，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周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签字。”第2章手术同意书，白纸黑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七年前的大学校园。那时候的傅谨言，
是法学院高高在上的男神，冷漠又疏离。而我，是新闻系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太阳”，
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
跑半个校区去给他送亲手做的三明治。他打篮球赛，我就是啦啦队里喊得最大声的那个。
他创业初期资金困难，我偷偷拿出我母亲留给我的全部积蓄，以匿名投资人的身份支持他。
我以为，再冰冷的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毕业那天，他向我求婚，他说：“顾言，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我信了。我以为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可我忘了，
在他遇到我这束光之前，他的世界里，有过一轮皎洁的“白月光”，那就是林薇薇。
“言姐姐，喝口水吧。”林薇薇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端着一杯温水，
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别跟谨言哥哥置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特别是……手术前，
更要保重身体呀。”她的话温柔体贴，每一个字却都像针尖，扎在我敏感的神经上。
她是在提醒我，我的身体，马上就要为她服务了。“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林薇薇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委屈地看向门口。傅谨言的母亲，我的婆婆，正好走进门，
看到这一幕，立刻火力全开。“顾言！你这是什么态度！薇薇好心给你端水，你还敢骂她？
”她几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我们傅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
现在让你捐颗肾救薇薇的命，你就推三阻四！这是你作为傅家媳妇应尽的责任！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强盗逻辑气笑了。“责任？我的责任里包括被人活体取肾？妈，
您这思想水平，不去给封建社会当卫道士真是屈才了。”“你！你这个毒妇！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今天不签也得签！你要是不捐，就给我净身出户地滚出傅家！
我看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以后怎么活！”我看向傅谨言，他站在一旁，从头到尾，
一言不发。他的沉默，就是默许，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好，
真好。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这就是我付出了全部青春的家庭。我拿起茶几上的笔，
林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傅谨言的表情依旧冰冷，却也透着一丝放松。
我拔开笔帽，却没有立刻落笔。我抬起头，迎上傅谨言的目光。“在签字之前，
我要亲眼看看她的病历正本，所有的检查报告，一份都不能少。”第3章我的要求，
让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傅谨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什么意思？
你怀疑我拿这种事骗你？”“不是怀疑，是需要确认。”我平静地回答，
“毕竟是要从我身上动刀子的事，我总有权利知道，我这颗肾，
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去救一条‘垂死’的命吧？”我特意加重了“垂死”两个字。
“你……”傅谨言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林薇薇连忙出来打圆场，她拉了拉傅谨言的衣袖，
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谨言哥哥，没关系的，就给言姐姐看看吧。言姐姐也是关心我，
想多了解一下我的病情，我懂的。”她这番“善解人意”的话，
成功地将我衬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恶人。傅谨言看我的眼神，
又多了几分厌恶。他极不情愿地掏出手机，
拨了个电话：“把林小姐的所有病历资料送到家里来，立刻。”半小时后，
他的助理风尘仆仆地送来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傅谨言拿过文件，看也不看，
直接扔在我面前。“看吧。现在满意了？”我没有理会他的态度，默默地打开文件袋，
拿出里面厚厚一沓报告。
“尿毒症”、“肾衰竭晚期”、“建议尽快进行肾脏移植手术”……每一张报告，
每一个结论，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林薇薇病得很重，急需换肾。
所有的报告都有正规医院的盖章，看起来天衣无缝。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
是我错怪他们了？难道傅谨言虽然渣，虽然***，但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骗我？
我捏着报告的手，忍不住地发抖。傅谨言捕捉到了我的神情变化，他以为我被说服了，
语气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现在，你看到了。薇薇的病不是假的。
她快要死了，顾言。而你，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审判。
“咳……咳咳……”林薇薇恰到好处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谨言哥哥……我头好晕……”傅谨言立刻冲过去扶住她，满眼都是焦急和心疼。他抱起她，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满意了？非要把她折腾出事你才开心？”他抱着林薇薇，
头也不回地朝客房走去，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拿起那份病历，无意识地翻动着。忽然，
在最后一页报告的右下角，一个主治医师的签名，吸引了我的注意。张博文。
这个名字我很熟。他是我父亲多年的好友，是市里最有名的心脏科专家，
根本不是肾脏科的医生。我拿出手机，指尖颤抖着，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第4章我给张叔叔发了条信息。“张叔，冒昧问一下，
您最近有接诊一个叫林薇薇的尿毒症患者吗？”等待回复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客厅里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傅谨言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走到我面前，将那支笔重新塞进我手里，不容置喙地命令：“顾言，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马上签字。”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冰冷的触感让我一阵战栗。
林薇薇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她靠在门框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声音里带着圣母般的光辉。“言姐姐……如果你真的为难，就算了……我不想因为我，
让你和谨言哥哥的感情破裂。我可以等的……”她嘴上说着“算了”，可那句“我可以等”，
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将傅谨言和我同时锁住。等？等死吗？这话一出，
只会让傅谨言觉得我更加恶毒，更加冷血。果然，傅谨言看着林薇薇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再转向我时，只剩下彻骨的厌恶。“你听到了吗？再看看你自己！顾言，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歹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瞎了眼才会娶你……”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我为他付出一切的七年，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瞎了眼”的错误。我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婆婆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我们傅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赶紧签了字，为你的恶毒赎罪！不然你看谨言以后还会不会正眼看你！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逼迫中，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张叔叔的回复。我用尽全身力气，
点开了那条信息。“言言，你搞错了吧？我没接过叫林薇薇的病人啊。再说了，
我是看心脏的，尿毒症得找肾内科。你爸最近又偷吃烤腰子了？”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假的。病历是假的。病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们，
为了得到我的一颗肾，竟然伪造了一整套病历，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我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几个我曾经以为是“家人”的人。抱着“垂死”白月光的丈夫，咄咄逼人的婆婆，
还有那个演技精湛的林薇薇。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傅谨言见我迟迟不动，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抓住我的手，强行将笔塞进我的指缝，
然后握住我的手腕，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拖着我的手，
移向同意书上那个需要签名的地方。“既然你不愿意自己签，那我帮你！”冰冷的笔尖，
即将触碰到那张决定我命运的纸。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发信人是一个陌生号码。屏幕上浮现出信息预览的几个字。“别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