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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表时间: 2025-10-28

调职文书递上去的第三天,批复就下来了——准了。

我拿着那纸公文,站在中书省的门前,心中五味杂陈。碧竹在一旁抹眼泪:“小姐真要走吗?太子殿下他...”

“别说了。”我打断她,“已经决定了。”

转身最后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中书省的大门。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太子伴读祝瑾禾,而是中书省录事祝瑾禾。

新差事不算繁重,主要是整理文书、誊写奏章。同僚们对我这个“前太子伴读”既好奇又疏远,客气中带着几分探究。我努力适应新环境,把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不让自己有空胡思乱想。

但每当夜深人静,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耳边不再有东宫熟悉的更鼓声,心头便涌上一阵难言的失落。不知道萧景珩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和乌孙公主定下婚期?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

“祝大人,这份奏章需要誊抄三份,明日早朝要用。”中书令郑大人递给我一叠文书。

我恭敬接过:“下官这就去办。”

郑大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与太子殿下...罢了,好好做事吧。”

我低头称是,心里却一阵刺痛。连郑大人都知道我们闹僵了吗?

埋头抄写到傍晚,手腕已经酸得发抖。我揉了揉手腕,准备点灯继续工作。突然,一阵熟悉的龙涎香气飘来,我猛地抬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厅堂。

幻觉吗?我苦笑。萧景珩怎么可能来中书省?自从我递了调职文书,他就再没找过我,甚至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次日清晨,我刚到衙门,就听见同僚们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西域使团后日就要启程回国了,但和亲的事还没定下来...”

“据说是太子殿下一直拖着...”

“乌孙公主急得直跳脚,昨天还去求了皇后娘娘...”

我握笔的手紧了紧,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文书。萧景珩为什么拖延?是不满意这门亲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午膳时分,我一个人躲在偏厅吃饭,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快!西域使团进献的国礼不见了!陛下大怒,下令彻查!”

“听说最后经手的是中书省的人...”

“该不会是...”

我的心猛地一沉。昨日我确实经手过一份关于西域贡品的清单,但那只是例行登记,我连实物都没见过!

还没等我理清思绪,两名侍卫已经闯了进来:“祝录事,陛下召你即刻入宫问话!”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西域使团站在一侧,乌孙公主阿依莎眼眶通红,像是哭过。萧景珩站在皇帝下首,面无表情。

我跪下行礼,心跳如鼓:“臣祝瑾禾参见陛下。”

“祝瑾禾,”皇帝的声音冷如寒冰,“西域进献的夜明珠和孔雀金翎失窃,最后经手的记录是你做的,你可有话说?”‌‍⁡⁤

我震惊抬头:“陛下明鉴,臣只是誊抄了礼单,从未见过实物啊!”

“撒谎!”乌孙左贤王厉声喝道,“昨日我亲眼看见你进了存放贡品的偏殿!”

我浑身发冷:“这不可能...臣昨日一直在中书省...”

“陛下,”阿依莎公主突然开口,声音柔弱却清晰,“我...我本不想说,但国礼事关重大。我确实看见祝大人昨日在偏殿附近徘徊...”

我如坠冰窟,这分明是栽赃!可谁会相信我?

朝臣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怀疑和鄙夷。我看向萧景珩,希望他能说句话,哪怕只是问一句“可有证据”。但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冷淡,仿佛我只是个陌生人。

这一刻,我的心痛得几乎窒息。十一年朝夕相处,换来的竟是这样无情的沉默?

“陛下,”我强忍泪水,重重叩首,“臣愿接受任何搜查以证清白。”

皇帝沉吟片刻,正要开口,阿依莎公主突然又道:“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人去祝大人住处搜一搜?也许...东西还在那里...”

我猛地抬头,终于明白了她的计划。她是要置我于死地!一旦“赃物”在我住处被发现,我不光前程尽毁,还可能面临流放甚至死罪!

皇帝点头准了。一队侍卫立刻前往我的住所。等待的时间里,殿内安静得可怕。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刺在我背上,如芒在背。而最让我心寒的,是萧景珩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半个时辰后,侍卫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启禀陛下,在祝录事床下搜到了这个。”

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是那颗传说中的夜明珠和金光闪闪的孔雀翎!

殿内一片哗然。我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这分明是栽赃!可我百口莫辩...

“陛下明鉴!”我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臣从未见过这些宝物,这必是有人栽赃!”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左贤王怒喝,“陛下,此等监守自盗之徒,应按大周律法严惩!”

皇帝面色阴沉,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萧景珩突然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我的心猛地一跳,终于...他终于要为我说话了吗?

“讲。”皇帝道。

萧景珩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儿臣以为,此案尚有疑点。祝录事在中书省任职不过数日,如何能轻易接触贡品?又为何要将赃物藏在自己住处,而不是尽快转移?这不合常理。”‌‍⁡⁤

我抬头看他,心中涌上一丝希望。可他依然没有看我,只是公事公办地陈述着疑点。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左贤王冷笑,“或许她正是利用刚调职的身份掩人耳目。至于为何不转移赃物...也许还没来得及呢?”

“陛下,”阿依莎公主柔声道,“我理解太子殿下对旧部的回护之心。但国礼失窃事关两国邦交,还请陛下秉公处理。”

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了萧景珩与我的关系,又暗示他徇私。我看向皇帝,他的眉头果然皱得更紧了。

“太子,”皇帝沉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祝瑾禾清白?”

我的心沉了下去。证据?我哪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

萧景珩沉默片刻,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儿臣恰好有证据。”

他展开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儿臣近日派人监视西域使团的记录。三日前,左贤王曾秘密会见礼部员外郎赵德;两日前,阿依莎公主的贴身侍女曾悄悄潜入中书省值房;昨日,有人在祝录事离开后进入她的住所...”

殿内一片哗然。我震惊地看着萧景珩,他...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此外,”萧景珩继续道,声音冷峻,“儿臣已命人截获了左贤王发给乌孙国王的密信。”他取出另一封信,“信中明确写道:‘若大周拒婚,则栽赃嫁祸,迫其就范’。”

阿依莎公主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诬陷!”

“是吗?”萧景珩冷笑,“那公主可否解释,为何你的侍女昨晚偷偷潜入皇宫库房?”他一击掌,侍卫押上一个瑟瑟发抖的西域侍女,“她已经招认,是奉公主之命将贡品藏到祝录事房中。”

局势瞬间逆转。皇帝龙颜大怒,左贤王和公主跪地求饶。我跪在那里,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几乎跟不上。

最终,皇帝下令将西域使团软禁,和亲之事作罢。朝臣们纷纷告退,我也准备离开,却被萧景珩叫住。

“祝录事,”他依然用那公事公办的口吻,“随我来。”

我默默跟着他来到偏殿。关上门后,他终于看向我,眼神复杂:“你...没事吧?”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我多日筑起的心墙瞬间崩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急忙低头掩饰:“多谢殿下关心,臣没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人为难你?”他突然问。

我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眉头紧锁:“殿下不是...不想见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见你?”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您批准了我的调职...”我小声说。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情绪:“那是你的选择,我...尊重。”

我们陷入尴尬的沉默。最终,我鼓起勇气问:“殿下早就知道西域使团要陷害我?”

他点头:“自从你递了调职文书,我就派人盯着他们。阿依莎一直视你为眼中钉。”

“那...为何殿下方才在朝堂上...”我声音越来越小。

“装作不认识你?”他苦笑,“若我一开始就为你说话,反而会坐实他们说我‘徇私’的指控。只有让他们的谎言完全暴露,才能一击即中。”

原来如此。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暖。

“谢谢殿下。”我轻声说。

他摇摇头:“不必。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又是一阵沉默。我想问他为什么派人监视西域使团,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想问他和亲取消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臣该回去工作了。”

萧景珩点点头,没再挽留。我行礼退出,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我:“祝瑾禾。”

我回头。

“在中书省...还习惯吗?”他问得有些生硬。

我微微一笑:“还好。就是...有点想念东宫的荷花酥。”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东宫小厨房随时为你开着。”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缕阳光照进我心里。也许,我们之间的冰墙,终于开始融化了。

回到中书省,同僚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好奇,有敬畏,还有几分歉意。郑大人亲自过来慰问,还特许我提前下值。

走出宫门,夕阳西下,将宫墙染成金色。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

“祝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林修远站在那里,面带微笑。‌‍⁡⁤

“林公子?”我有些意外。

“听闻今日宫中之事,特来问候。”他诚恳地说,“小姐受惊了。”

我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我在醉仙楼订了雅间,不知小姐可否赏光共进晚膳?”他眼中带着期待,“就当...压压惊。”

我犹豫了一下。经过今日之事,我更加确定自己对萧景珩的感情。但我也明白,我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或许...我该尝试接受别人的好意?

正要回答,余光瞥见宫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萧景珩站在那里,远远看着我们,脸色晦暗不明。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朝他迈了一步,又停住了。

“祝小姐?”林修远疑惑地唤我。

我收回目光,勉强一笑:“抱歉,林公子,今日有些累了,改日吧。”

林修远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萧景珩,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改日再约。”

他礼貌地告辞,留下我站在原地。再抬头时,宫门处已经没有了萧景珩的身影。

我叹了口气,独自走向回家的路。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