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穹顶洒下十七世纪威尼斯水晶灯的碎光，苏雨萌跪在波斯地毯上的阴影里，看着1912年的古董婚纱在防弹玻璃柜中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的镊子尖端凝着血珠——方才试图固定松脱的鱼骨撑时，尖锐的钢片猝不及防划破了食指。
"苏小姐对文物都这么粗暴？
"鎏金眼镜链扫过她渗血的虎口，男人昂贵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珍珠。
苏雨萌抬头时，水晶吊灯恰好在他眉骨投下细碎光斑，那道蜈蚣状的旧疤泛着诡异的淡金色，与她记忆深处某个暴雨夜的画面重叠：滔天巨浪中，同样位置淌血的青年将她推下救生艇，嘶吼声穿透雷鸣："别回头！
""根据《文物保护法》第27条..."她扶着展柜起身，婚纱衬骨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象牙白蕾丝如垂死的蝶翼般震颤，三颗***的南海珍珠滚落脚边。
顾承渊忽然掐住她手腕按在玻璃上，龙涎香混着硝烟味侵入鼻息。
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秒针跳动声与苏雨萌的心跳诡异地同步。
"三年前马航空难唯一幸存者，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周期性失忆，每周三记忆重置。
"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她眼尾泪痣，"明天带着这件破裙子来顾氏大厦，否则你永远找不到黑匣子里的求婚录像。
"苏雨萌瞳孔骤缩，鼻腔突然涌上铁锈味。
监控器红光扫过男人解开的衬衫领口，狰狞的贯穿伤若隐若现。
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太阳穴——无影灯下的手术台，戴着同款金丝眼镜的男人将芯片植入她颈后："第1024次实验开始。
""我不认识你！
"她挣开桎梏后退，婚纱腰封的珍珠链突然崩断。
在漫天坠落的***光点中，顾承渊接住她晕倒的身体，腕表生命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
他染血的袖扣擦过她锁骨，在雪肤上划出细小血痕。
ICU的蓝光在金属墙壁上流淌，程述白盯着脑部造影图中蝶形阴影，钢笔尖在诊断书上洇出墨团。
那些纳米机器人正沿着海马体沟回筑巢，与三年前林卿卿病例档案中的图像分毫不差。
"程医生..."苏雨萌忽然抓住他袖口，染血的纸巾黏着半片银色金属，"这是我颅内的东西？
"惊雷炸响的刹那，闪电照亮程述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