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老宅。
正厅里,上位的老者不紧不慢的品着手中的茶,但目光时不时放在座位上的男人。
男人手中夹着烟,旁边站着的阿令将保姆递来的烟灰缸放在男人身侧的桌子上。
靳老爷子皱眉,精明的脸庞透出一抹严厉,“不是让你少抽烟?”
靳深,“你怎么还是爱管闲事。”
话说完靳深的脚边掉落一片瓷杯的碎片,男人不予理会,目光挑衅的看着愠怒的老爷子,挑眉,“闲活够了?”
靳彰成神色变得些许扭曲,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座位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真是个畜生!”。
靳深丢掉手里的香烟,起身。
“嗯”一想到正事靳彰成妥协的放下手,语气没了刚才的气势,“记得今晚的慈善晚宴”。
靳彰成能混得名头出来是不乏本事,却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亲手造出了牵制自己的人。
靳深没有错过靳彰成眼中的懊悔,嗤笑。
老东西,算了一辈子最后没算到他,男人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老人。
客宅,一旁的佣人进进出出,看到走来的男人微微点头,“先生”男人嗯了声又问,“人呢?”
佣人回应,“沈小姐还在卧室”。
靳深瞧了眼手表,1点。
这比在美国的时候还能睡,不是认床吗。
而楼上的沈云舒刚转醒,像是能感应出有人来了,她下床洗漱。
佣人也在此时敲响了房门,“沈小姐,先生来了在楼下等你”。
“知道了”上辈子的她可等不到靳深来叫自己,而是早早的就醒了在客厅等他,行为那叫一个乖顺,随着后面的时间越长,自己也是越发的放肆。
沈云舒下楼便瞧见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电视里的节目没一个停了两秒钟。
沈云舒好笑,“干脆你自己去演好了,那么挑”。
随即看向站在沙发边的阿令,轻笑,“阿令早啊”。
阿令微微点头后,发现靳深瞥了眼自己。
靳深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上下扫了扫沈云舒,“没死成就只对我发脾气?”。
沈云舒一怔,忘了她现在应该是个单纯不敢说话的性格。
女孩尴尬的笑了笑,弥补似的回答,“是觉得哥哥长得比明星还好看。”
男人对于女孩的拍马屁很受用,冷哼了声,是不打算计较女孩的咄咄逼人。
沈云舒身上还是穿的简简单单的睡衣,即使是未施粉黛也看着动人。
靳深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投在女孩身上,养了两年总算没白养。
“无聊么带你去玩?”
女孩转头,“去哪儿?”。
男人起身,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吧台边,佣人见状递来一杯红酒放在男人手边,“慈善晚宴”。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男人瞧了眼女孩身上的睡衣,要是她穿这个去老爷子肯定更生气,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给人气走了。
正当男人想着,鼻翼间传来清香,女孩正倚在吧台边手里端着和男人一样的红酒。
靳深眼神戏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杯壁上,“藏不住了?”。
又是怼人又是喝酒,两年她装得也够久的。
“晚宴会喝酒,我先练习一下。”
男人没说话,只是目光告诉沈云舒,你觉得我信吗?
本来觉得养个小姑娘挺累的,但现在他有些改观,还挺有趣的。
被靳深强制吃饭的沈云舒刚放下手里的碗筷,门外传来发动机熄火的声响,随着一排一排的礼服被推进来,沈云舒了然。
女孩配合的给造型师量了三围,一切是那么的熟练。
靳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着酒杯走向沙发靠了下来。
微微挑眉,真稀奇。
“早知道跳个游泳池就能转性,应该让你早点跳的”。
女孩没理,任由造型师的打扮。
做了两个小时造型,靳深就这么待了两个小时。
除了间隙出去抽烟,其余的时间全盯着沈云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心。
沈云舒觉得转性的应该是他而非自己,上一世他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造型做好了靳先生。”
“靳先生?”
没得到回应,而屋内也没影子。
男人将烟头熄灭,转身踏入房门。
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影,身着的吊带将白皙的背部露出,女孩的头发被挽起只留下点点碎发散落在颈边。
女孩回头时的浅绿眼眸泛起点点水光,砸在他的脑海中,心中泛起点点不适。
男人皱眉,就是个小丫头。
沈云舒捕捉到男人的神情,不悦,“哥哥,造型你让做的,还不满意?”。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沈云舒目不转睛的盯着逐渐放大的男人,渐渐仰起头。
靳深眼神微沉,“丑死了,时间有限将就看”。
沈云舒指向男人手腕的表,不配合,“才三点,还有时间改”。
靳深,“飞过去?”。
见状沈云舒收回手,妥协。
“行吧”靳深收回放在女孩身上的目光,让一首站在沙发边的阿令去开车。
深黑色的迈凯轮驶来,稳稳地停在两人面前。
沈云舒望着阿令,“你不去吗?”。
靳深朝阿令丢去个眼神,一首沉默的男人拉开主驾的车门,靳深坐了进去。
“他当然要去。”
沈云舒又瞟一眼车座数,迈凯伦p1是两个座。
她问,“坐哪儿?”。
男人没好气,“我脖子上”。
沈云舒知道男人的不悦也不再多说,一言不发的坐上副驾,等女孩系好安全带后强烈的推背感袭来。
车内气氛凝固,沈云舒小心翼翼的偷看男人,古怪得很。
察觉到目光的男人,并未转头,而是说:“怎么?
你也想骑我脖子上?”。
沈云舒收回目光闭眼休息,懒得理他,十句九句都是呛人的。
靳深余光发现女孩不再盯着自己,转头发现沈云舒己经闭上眼。
他收回目光,跟猪一样能睡,正好市区脚下松了油门,行驶缓慢。
梦境中,飞机爆炸时传来的灼热与疼痛使得女孩细嫩的额头上再次浮出细汗。
不断浮现自己死时的场景,在自己烟消云散的那一刻疼痛消失。
感觉到女孩的不对劲,车内开了空调也不至于热成这样,还是冬天。
靳深将空调关掉女孩也没见好转,甚至口中还在不断呢喃着,“飞机要出事……要出事……”不明所以的话听得男人眉毛微蹙,女孩回了老宅就变了个人。
逐渐变得鲜活,也变的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