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村寨,每过个二三十年,因为高烧会烧出两个重要人物来。
一男一女,男的村里人叫他守村人,女的叫仙姑婆。
高南村的仙姑婆年纪太小了,乡亲们都叫她“阿仙妹”,专门帮人行阴问病的。
两个人物凑齐在小屋里,任大虎有点头疼。
“阿仙妹,你没去司家吃酒吗?”
他被阿仙妹首勾勾盯着,全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黄酒都没有,吃不惯!
肉丸、盐焗鸡也没有,吃两口就出来了。
哼,我就知道这边要出事!”
阿仙妹长相不难看,就是一身碎布条子,蓬乱的秀发让人敬而远之。
全村就她和任臣能聊上几句,算是知己了。
盯完任大虎,她又扭头盯着任臣,不过目光没那么锐利了。
“下午4点半吉时,时辰没选好肯定出事,就应在你身上了。
把那个箱子丢回去,不准签名,听到没有!”
“嗯、嗯......”任臣没听懂。
大虎急了,“阿仙妹,仙姑婆啊!
不.......不能乱来呀!”
“你好意思!
住着弟弟的别墅,花着大伯给的钱.......嗯,还要拆散兄弟两口子!”
“莫乱讲,没有的事!”
“哦!”
阿仙妹眼睛又“唰”的盯住了大虎,“要不要叫你大伯上来跟你聊两句,等着啊!”
大虎看阿仙妹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地“请魂”,赶紧“噗通”跪下,连连作揖。
“不要,不要打扰大伯,我不敢了。
停了吧,求求你!”
在村里,消息传递比网络快多了,一早大虎就听说了李二狗耍流氓,被阿仙妹魇住了。
“嘿嘿嘿......”阿仙妹睁开眼睛,手指着任臣说:“他是个正常人,可以自己决定,现在要你配合!”
她所说的配合,就是要大虎把弟弟灌醉,大虎怕见“大伯”,只好从命。
他心想着把任臣灌醉了也好,省得去订婚现场闹去。
这些高深的对话,任臣基本都听不懂,呆呆的玩着衣角。
等大虎要他喝酒时他也没心情,本身也没什么酒量。
阿仙妹出门拿了扫把撮箕进来,扫掉地上的碎碗碟和饭菜。
见哥俩喝不起来,就去床底酒缸里打出一壶黄酒,搬凳子坐下来陪喝。
见她好像对这屋很熟悉,大虎也不觉得奇怪,仙姑婆嘛,总是什么都知道的。
菜还剩一半,十个人也吃不完,任臣比较听阿仙妹的,推杯换盏之下,渐渐地就喝倒了。
阿仙妹点点头,指挥大虎说:“你,去司屋打牌,等着看戏。
到时候拉住你家里人,告诉你爸,怕晚上大哥找来算账,就乖乖的别捣乱!”
......下午快到4点的时候,任臣睁开了双眼。
“阿仙妹,你来了。
嗯,我怎么喝了这么多,好难受!”
“喝点陈醋水,你时间不多,要赶紧去司屋,一会儿又变傻了!”
“怎么回事?”
“抢老婆啊!
赶紧换身衣服!”
一般时候,任臣“醒过来”是在下半夜,经过深度睡眠之后,脑子可以正常一个多小时,身体机能也短暂恢复。
这次在白天醒过来,有点错愕。
等了解清楚后,他反而犹豫了。
“我平常这个身体,这个智力,怎么能照顾好华妹?”
......司有寿是地方首富,面子是很看重的,订过婚的姑娘是不可能娶进门的。
可惜这俩小就是走到了一起,唯一的儿子就是非林桂华不娶,说两句就闹绝食***,实在拧不过只好妥协。
他是看不惯未来亲家的,这林福荣虽说有点实力,但做人过于现实了。
这人,谁大腿粗就抱谁,还看不上一般人,以后亲家走动起来都难受。
儿子订婚,地方上头面人物、省城的好友都来了,高朋齐聚,热闹非常。
占地五亩的司屋今天张灯结彩的,一派喜庆气氛。
吃过午饭后,宾客们一批在客厅喝茶聊天,一批在棋牌厅打牌,多媒体室和儿童游乐场里则有很多娃娃在那里欢闹着。
屋内天井上用了法兰西的高级香料,芬芳扑鼻。
一会儿,仪式就在这里进行。
司有寿带人检查各处,时不时停下来跟贵客寒暄几句。
“哟,司董!”
一位知性柔美,身穿碎花旗袍的女士迎了过来。
这位席蕊女士,是华粵银行省分行的行长,是司有寿最重要的金融伙伴。
“席行,您今天最是光彩夺目,好几个朋友都跟我打听,你这位小姑娘的情况,让我帮忙介绍给他们家里的小少爷呢!”
两人轻轻握手,然后开起玩笑来。
“呸,准备当爷爷的人了,还拿半老徐娘打趣,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是谁想当我公公?”
“哈哈哈……”聊聊家事,又探讨了生物科技板块的上市计划,两人走到了司屋大门口。
宾客的车都停在围墙下面,席蕊漫不经心的数着数量。
“跟你打听个人,任臣。”
“哦,你怎么认识他的,因为他父亲任廷豪?”
“是的,我在漠商行私人银行做业务经理时,廷豪是我的大客。”
“嗯,任臣是他独子,出事后也成了孤儿,烧坏了脑子。
孩子还不错,做了守村人……唉,老任以前多风光!”
“是啊!
那他住在哪儿?”
“怎么?”
“总算天佑良人,廷豪的资金在我离职前一首被关在SST德业里,快退市时每股跌到快跌到1分钱了……”“啊,他有多少?”
“总共三百三十多万股,当时跌的太厉害,但是廷豪不听劝,越跌越买,3毛4的时候还买了一百二十万股。”
“这,这不可思议,按现价足有九千多万!”
“不,六个多亿了,德业经过重组起死回生后,分拆、转送、配股几次后,三百多万股己经变成两千多万股了,现价32块。”
这一下把司有寿听惊了,大张着嘴巴表示不可思议。
虽然六个亿还不及他资产的零头,也足够震撼了。
任臣这孩子,他只在小时候见过两面,这些年太忙,只是偶尔听到他做守村人的“传说”。
“怎么现在才想起找他子女?”
“漠商行的系统有BUG,当时股价跌穿以后,价值只有一两万了,而且被设置了要被强制退市,系统把廷豪移出了私人银行名单……我又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