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锋芒初露
"小心丹阁赵长老。"
林风捏着叶片，眉头微皱。这片叶子显然是有人刻意送来，但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气息痕迹，无从追踪来源。
"赵无极..."林风回忆着周灵儿提供的信息。这位丹阁长老与青云城主同名，是苏远的靠山，在宗门内势力不小。
收起叶片，林风取出小世界珠。成为天元宗弟子后，他迫切需要提升实力。而小世界中的灵药种植，将是他的重要依仗。
意识沉入小世界，百丈空间内灵气氤氲。林风将从青云城带来的药材种子小心种植在特定区域。小世界虽然没有阳光雨露，但灵气浓度远超外界，加上他特制的灵液浇灌，药材生长速度能快上数倍。
"可惜现在修为太低，无法开启时间加速功能..."林风有些遗憾。前世巅峰时期，小世界内时间流速可达外界的十倍之多！
次日清晨，林风早早来到传功堂。堂前广场上已聚集了数十名新弟子，三三两两交谈着。他注意到不少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显然昨日击败韩立的事已经传开。
"肃静！"
一声清喝传来，众人立刻安静。一名白袍老者缓步走上高台，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气息如渊似海。
"老夫乃外门传功长老玄尘子。"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讲授天元宗基础功法《天元诀》，所有人盘坐静听。"
林风随众人盘膝而坐。玄尘子开始讲解《天元诀》第一层心法，这是天元宗所有功法的根基，讲究"抱元守一，凝气归丹"。
对林风而言，这种基础功法毫无难度。但他仍认真聆听，希望能从中了解天元宗的修行体系。毕竟《太虚衍天诀》太过惊世骇俗，平时还需以《天元诀》掩人耳目。
"现在尝试按照心法运行一周天。"玄尘子吩咐道。
林风装模作样地运转功法，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其他弟子。大多数人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困难。只有少数几人神色平静，应该是早有修行基础。
"你，过来。"玄尘子突然指向林风，"运转得不错，给大家示范一下。"
林风心中一凛。他刻意控制了灵力运行速度，表现得只是"中上水准"，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在众人注视下，林风不得不完整展示《天元诀》一周天运行。为不暴露真实实力，他故意在几个次要穴位上制造了些许滞涩。
"嗯，虽有瑕疵，但已得要领。"玄尘子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林风。"
"林风..."玄尘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下课后来找我。"
传功结束后，林风跟随玄尘子来到后堂。老人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直接问道："你之前修炼过什么功法？"
林风早有准备："家传无名功法，只是些粗浅呼吸法门。"
"是吗？"玄尘子目光如电，"那你为何能在《天元诀》中加入三个非正统的穴位运转？那可不是初学者能做到的。"
林风暗叫一声不好。他确实在运行中加入了《太虚衍天诀》的少许技巧，没想到被一眼看穿！
"弟子...曾得一位游方道人指点..."他再次搬出这个借口。
玄尘子哼了一声："游方道人？罢了，谁还没点秘密。不过记住，在天元宗，有些规矩必须遵守。"
"弟子谨记。"
离开传功堂，林风松了口气。玄尘子显然不信他的说辞，但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这让他对天元宗的长老们多了几分警惕。
午时将至，林风按照约定来到柳如烟的小院。院门虚掩着，他轻轻叩门："柳师叔，弟子林风前来请教。"
"进来。"清冷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柳如烟正在整理一筐刚采摘的药材，头也不抬地道："把这些星灵草按品质分好，根须完整的放左边，受损的放右边。"
这是考验。星灵草是一种二品灵药，外形普通但根须极其脆弱，处理不当会损失药效。普通弟子很难在短时间内准确分辨。
林风不慌不忙，先取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这是他用小世界中的蚕丝特制的。然后拿起一株星灵草，指尖轻抚根须，灵力如丝般渗透。
"根须完好，但内部有虫蛀。"他将草放在左边特定位置，"需用冰系灵力处理后再入药。"
柳如烟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
一筐星灵草，林风只用半刻钟就分拣完毕，不仅区分了完好与受损，还标注出各种潜在问题及处理方法。
"有点意思。"柳如烟放下手中活计，"看来你在辨别药材上确有天赋。今天教你炼制聚气丹。"
聚气丹是二品丹药，能加速灵气吸收，对练气期修士大有裨益。柳如烟演示了一遍标准炼制流程，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
"看清楚了吗？你来试一次。"
林风接过工具，刻意放慢速度，模仿柳如烟的手法。但在几个关键节点，他故意犯了些小错误，使最终成丹品质控制在中等偏上——既显示天赋，又不至于太过惊人。
"第一次能炼成这样，不错。"柳如烟点评道，"明日继续。"
就这样，林风开始了在天元宗的修炼生活。白天学习宗门功法，午时向柳如烟学习丹道，晚上则在小世界中培育灵药，修炼《太虚衍天诀》。
一个月过去，他的修为稳步提升到练气八层，同时积累了多种丹药储备。通过周灵儿，他也对宗门内部势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天元宗分为九峰，宗主一脉坐镇中央天元峰，其余八峰由各位长老掌管。丹阁独立于九峰之外，由墨尘长老主持，柳如烟和赵无极是其中两位主要导师。
这天，林风正在丹房练习，周灵儿匆匆跑来："不好了！赵无极长老宣布明天举行外门弟子炼丹考核，成绩计入年度评定！"
年度评定关系到资源分配和晋升机会。林风眼睛眯起："这么突然？"
"肯定是针对你的！"周灵儿急道，"听说苏远最近常去丹阁找赵无极，肯定是他怂恿的！"
林风沉思片刻，反而笑了："无妨，正好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次日，所有外门弟子齐聚丹阁广场。赵无极高坐主位，是位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眼神如毒蛇般冰冷。他身旁站着苏远和几名丹阁弟子，其中一名黄衣青年格外引人注目——面容俊秀却带着傲气，胸前佩戴着三品丹师徽章。
"那是赵无极的亲传弟子赵炎，三品丹师。"周灵儿小声介绍，"据说已经能炼制几种四品丹药了，是丹阁年轻一代的翘楚。"
赵无极起身宣布考核规则：每人发放相同材料，炼制"凝神丹"，以品质和速度定胜负。
凝神丹是二品丹药，按理说对外门弟子有些超纲。不少弟子面露难色，而苏远等人则冷笑看着林风。
"开始！"
材料分发下来，林风检查后发现不对劲——主药"宁神花"被做过手脚，表面看不出异常，但内部灵力已经紊乱。用这种材料炼丹，十有***会失败！
"好阴险的手段..."林风心中冷笑。不过他早有准备，悄悄从小世界中取出一株自己培育的优质宁神花替换。
炼丹开始，广场上热气蒸腾。林风不慌不忙，刻意采用最基础的手法，一步步操作。这看在赵无极等人眼中，自然成了"技艺生疏"的表现。
然而，当开炉时刻到来，大多数弟子炼制的都是废丹或劣质丹，只有林风的丹炉中飘出浓郁药香！
"这...这怎么可能？"赵炎第一个变色，"他用的是最粗浅的温火法啊！"
温火法是最基础的炼丹手法，一般只用于教学演示。谁能想到林风竟用这种方法炼制出上品凝神丹？
"作弊！他一定作弊了！"苏远跳出来指责。
赵无极阴冷地盯着林风："你有何解释？"
林风不卑不亢："众目睽睽之下，弟子如何作弊？若长老不信，可当场检验。"
一位旁观的青袍长老主动上前，检查了林风的丹药和剩余材料，点头道："确实是正品凝神丹，材料也无异常。"
赵无极脸色更加难看。这时，一直沉默的赵炎突然开口："师父，弟子想与林师弟切磋一番，不知可否？"
这是***裸的挑战！三品丹师对战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胜负毫无悬念。
青袍长老皱眉："这不合适吧？"
"无妨。"林风却出人意料地应下了，"不过弟子有个条件——比试内容由我定。"
赵炎傲然道："随你挑。"
"就比识别药材。"林风平静地说，"随机选取十种药材，谁能准确说出其名称、药性和处理方法，谁胜。"
这个提议让在场众人都很意外。识别药材是丹道基础，理论上赵炎这种三品丹师应该占绝对优势。
赵无极冷笑："不自量力！赵炎，给他点颜色看看。"
十种药材很快备齐，用黑布遮盖。比试开始，第一种药材揭开——是一截干枯的树根。
"百年黄精，性温味甘，需用酒浸三日去涩。"赵炎抢先道。
林风却摇头："非也。此乃伪黄精，外形与黄精相似，但断面有紫纹。直接入药会引发气逆，需先蒸后晒。"
青袍长老惊讶地看了林风一眼："正确！"
第二种药材是一种红色小花。
"朱颜花，需阴干保存。"赵炎再次抢答。
林风再次纠正："此为赤芍花，与朱颜花极似，但花瓣背面有细毛。需鲜用，阴干则药性尽失。"
一连七种药材，赵炎连连出错，而林风则准确无误地道出每一种的详细信息。广场上哗然一片，谁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最后一种。"青袍长老亲自揭开盖子，露出一颗黑色种子，"这个比较特殊，你们谁认识？"
赵炎盯着种子看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林风却瞳孔微缩——这分明是"幽冥藤"的种子！一种只生长在极阴之地的四品毒草！
"此物不宜公开讨论。"林风谨慎地说，"若长老允许，弟子可私下告知。"
青袍长老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比试结束，林风胜出。"
赵无极脸色铁青，赵炎更是羞愤欲死。堂堂三品丹师，竟在外门弟子面前一败涂地！
"林风在药材辨识上确有天赋。"青袍长老宣布，"老夫墨尘，正式收你为记名弟子，每月可来丹阁听讲三次。"
全场震惊！墨尘长老是天元宗第一丹师，五品巅峰修为，平日深居简出，极少收徒。能被他看中，是天大机缘！
林风连忙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但当着墨尘的面不敢发作。苏远更是脸色惨白——他本想借考核打压林风，没想到反而让对方一飞冲天！
考核结束后，墨尘单独留下林风："现在说说那颗种子。"
林风低声道："回师尊，那是幽冥藤的种子，生长在极阴之地，可炼制锁魂丹，也能用于某些邪功修炼..."
墨尘满意地点头："眼力不错。此物确实不宜公开，最近宗门附近有邪修出没，这种子是从一名可疑人物身上搜出的。"
离开丹阁，周灵儿兴奋地迎上来："太厉害了！你竟然成了墨尘长老的记名弟子！连柳师叔都只是他的挂名弟子呢！"
林风却若有所思："灵儿，最近宗门附近有邪修活动？"
周灵儿点头："听师兄们说，上个月有巡逻弟子在幽冥谷附近遇袭，幸好被路过的楚云师兄所救。"
幽冥谷...林风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与玉佩地图上的某个标记颇为相似。
三日后，宗门发布任务：组队前往幽冥谷外围调查邪修踪迹。奖励丰厚，林风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任务当天，林风与四名同门在筑基期师兄带领下出发。让他意外的是，周灵儿也在队伍中。
"我接了采集月光草的任务，正好顺路。"她笑嘻嘻地解释。
幽冥谷位于天元宗后山，常年阴雾缭绕。队伍刚进入外围区域，就感到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带着白气。
"两人一组，不要分散。"带队师兄吩咐道，"发现异常立刻发信号。"
林风自然与周灵儿一组。两人沿着谷边缘搜索，很快发现几株月光草。正当周灵儿弯腰采集时，林风突然感到一丝危险——
"小心！"
一道黑影从雾中扑出，直取周灵儿后心！林风一把拉开她，同时右手挥洒出一片粉末。粉末遇风即燃，形成一道火墙逼退黑影。
黑影显出真容——是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面容枯瘦如骷髅，双眼泛着诡异的绿光。
"筑基期邪修！"周灵儿惊呼。
邪修怪笑一声，再次扑来。林风迅速取出三枚丹药塞给周灵儿："红色外用，绿色内服，白色捏碎撒向敌人！"
说完，他主动迎向邪修。《太虚衍天诀》全力运转，灵力在特定经脉中奔涌，使他的速度陡然提升！
邪修显然没把一个练气期小子放在眼里，随意一掌拍出。谁知林风身形诡异地一扭，竟避过这一掌，同时一指戳在邪修手腕某处。
"啊！"邪修突然惨叫，整条手臂如遭雷击，灵力运行竟被截断！
周灵儿趁机捏碎白色丹药，一片蓝雾笼罩邪修。雾气中传来"嗤嗤"声响，邪修皮肤开始溃烂！
"蚀骨散？！"邪修惊恐后退，"你们是天元宗丹阁的人？"
趁他慌乱之际，林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摔碎在地。瓶中液体接触空气立刻化为坚韧丝线，将邪修双腿缠住。
"师兄！这边！"周灵儿及时发出信号。
片刻后，带队师兄赶来，与另外两名筑基期弟子合力制服了邪修。检查后发现，此人身上竟带着多种阴毒药物和法器，显然不是普通邪修。
"你们没事吧？"师兄关切地问。
周灵儿摇头："多亏林师兄，不然我就危险了。"
回宗路上，林风一直在思考。那邪修使用的功法，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与当初偷袭自己的黑衣人同出一源...
任务奖励很丰厚，林风获得了一百贡献点和一次进入藏经阁的机会。更让他惊喜的是，从邪修身上缴获的物品中，有几颗奇特种子被当做无用之物处理，被他要来研究。
夜深人静，林风进入小世界，将那几颗种子种下。诡异的是，种子刚入土就发出淡淡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
"这是..."林风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小世界中的灵气似乎与这些种子产生了奇妙反应，使其生长速度远超寻常。
更奇怪的是，随着这些植物生长，小世界的边缘竟然微微扩张了一些！虽然幅度很小，但林风清晰感觉到了变化。
"难道这些种子能滋养小世界？"他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若真如此，他必须找到更多类似种子！
次日，林风前往藏经阁查阅资料，想弄清楚那些种子的来历。然而翻遍典籍，也只找到零星记载——"幽冥之种，生于极阴，遇灵则长"。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书架角落一本落满灰尘的古籍引起了他的注意。掸去灰尘，书名《九幽志异》显露出来。
翻开第一页，林风瞳孔骤然收缩——书中记载的某种地形，与他玉佩地图上的一个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幽冥谷...深处有秘境..."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林风迅速将书放回原处，转身看到一名陌生弟子正疑惑地看着他。
"这位师弟，藏经阁即将关闭了。"
林风点点头离开，心中却已记下那本书的位置。他需要更多时间研究，但不是现在。
回到住处，林风发现门外站着一名不速之客——苏远。
"有事？"林风冷淡地问。
苏远阴测测地笑了："别以为拜了墨尘长老就高枕无忧了。赵炎师兄已经向丹阁申请，一个月后与你进行正式丹比！"
"哦？"林风挑眉，"我为何要接受？"
"因为你若不接，就证明考核时是作弊！"苏远得意地说，"到时候，别说墨尘长老，就是柳如烟也保不住你！"
说完，他大笑着离去。
林风看着苏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打压自己。不过...谁打压谁，还不一定呢。
"一个月吗？足够了。"他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玉佩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