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正值秋旱，庄稼都快干涸得没了生机。
老村长愁得整日在村里踱步。
这天，村里最机灵的小伙子阿强突然想起了村外废弃旧宅墙壁上的石刻，那鸟形波纹图案一首刻在他心里。
他顺着石刻图案的指引，在村后的山林里仔细寻找，竟发现了野蜂筑巢的地方。
阿强跟着野蜂飞行的方向，隐隐约约听到了水流声。
他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了一条暗渠。
暗渠的水虽小，但在这秋旱时节，无疑是救命的水源。
阿强赶忙回村告诉了老村长。
大家齐心协力，疏通了暗渠，清澈的水缓缓流入了干涸的田地。
庄稼得到了滋润，重新焕发生机。
村民们都对阿强竖起了大拇指，而那石刻和暗渠，也成了村里口口相传的传奇。
井轱辘的吱呀声惊醒了檐下的风铃。
王桂香攥着麻绳倒退三步，柳木桶刚提出水面就映出漫天鱼鳞云。
她舀起半瓢水尝了尝，舌尖泛起的铁腥味让她眉头微皱——这是要变天的征兆。
赵铁柱蹲在菜畦边捏土坷垃，新翻的泥土在他指缝间碎成细沙。
"东南风带着潮气，得赶在雨前把水渠清出来。
"他朝妻子晃了晃沾着泥的手，腕上草绳串着的桃木坠子跟着晃荡，那是桂香去年端午刻的驱虫符。
两人沿着田垄往坡下走，野蔷薇的香气混着腐殖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桂香忽然拉住丈夫的袖口："慢着。
"她弯腰拨开几丛车前草，露出段被落叶掩埋的陶管，管口还结着蛛网似的树根须。
"老辈人说的暗渠！
"铁柱眼睛发亮。
二十年前大旱时，他爹就念叨过祖辈修的引水暗沟，没想到真叫媳妇找着了。
桂香用镰刀背轻敲陶管，闷响里带着空腔的回音："往东该通到老槐树那儿。
"日头爬过山梁时，他们己经清出七丈长的暗渠。
桂香掏出手绢包着的艾草团，塞进铁柱被蚂蟥叮咬的小腿肚。
冰凉的手指触到皮肤，激得他耳根发烫，忙指着渠底转移话头："快看这水纹石！
"清冽的山泉正顺着石缝渗出来，在青苔上织出银亮的蛛网。
桂香摘片木槿叶舀水，忽见水面漾起细密的涟漪——竟是群半透明的小虾顺着水流游进暗渠，细足划动的姿态像在跳傩戏。
"虾兵开道，龙王要送雨咯。
"铁柱笑着往妻子发间插了朵打碗花，忽然瞥见渠壁上有刻痕。
青苔剥落处露出幅简拙的刻画：戴斗笠的小人正往陶罐里倒水，罐口飞出鸟形波纹。
桂香的指尖抚过石刻："许是曾祖爷留下的治水图。
"她解下束腰的蓝布带量了量刻痕位置，又对着日头比划方向。
铁柱在旁看得真切，妻子眸子里的光，和当年她解开他打的死结时一模一样。
申时三刻，第一滴雨砸在铁柱的斗笠上。
夫妻俩趴在菜地旁的水窖口，听见地下传来欢快的汩汩声。
桂香突然轻笑："你听，像不像正月里闹社火的鼓点？
"铁柱刚要答话，却见妻子鬓角的雨珠滚进衣领，在粗布上洇出朵浅灰色的花。
暮色西合时，两人蹲在灶前烘烤浸湿的衣摆。
桂香往火塘里添着松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出针线筐。
铁柱就着火光看她修补被树根勾破的袖口，跳跃的光影里，那根银针仿佛在纺织满屋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