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冲击波将她掀翻在地。
漫天飞舞的零食中,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啊!”
她只来得及护住头,就被重物狠狠砸中。
肋骨传来剧痛,眼前发黑,恍惚间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个穿警服的男人,背后鼓鼓囊囊的背包硌得她生疼。
丧尸群被爆炸吸引,正向超市涌去。
齐千含拼命推身上的男人,他却纹丝不动。
如玉藤从她手腕上窜出,卷住男人肩膀将他提起,她这才发现对方满脸是血,己经昏迷。
背包拉链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齐千含咽了咽口水,又看向男人染血的警徽——"特警支队 陆砺锋"。
“算你走运。”
她咬牙对昏迷的男人说,指挥藤蔓,“带他一起走!”
回程比来时艰难百倍。
她拖着昏迷的陆砺锋,每走几步就要停下喘气。
有次丧尸几乎抓到她的衣角,如玉藤猛地刺穿对方眼眶,暗红到发黑的液体溅在她靴子上。
当别墅铁门终于在望时,齐千含的双腿己经抖如筛糠。
她瘫坐在玄关,第一件事就是扒下那个沉甸甸的背包。
“压缩饼干、牛肉干、维生素片...”她如数家珍地清点战利品,突然摸到个硬物——竟是一把92式手枪!
弹匣是满的。
齐千含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看向昏迷的男人。
警服己经被血和尘土染得看不出本色,但肩章显示他是特警队长。
左臂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渍发黑。
“该不会...”她想起那些被咬后变异的人,本能地后退两步。
但背包里的物资太诱人,而且...“警察应该...比较安全?”
她自言自语,还是拖着他进了客房。
当齐千含把昏迷的陆砺锋拖进客房时,警服上混着的血污和尘土己经在波斯地毯上蹭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嫌恶地皱起鼻子,用两根手指捏起他的战术腰带——还好是防水的聚碳酸酯材质。
“小藤,帮他把这身垃圾脱了。”
她指挥藤蔓行动,自己则退到三米开外,生怕被污渍波及。
如玉藤灵活地解开制服纽扣,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她耳尖发烫。
精壮的胸膛上交错着新旧伤疤,腹肌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
当藤蔓卷住他裤腰时,齐千含突然尖叫一声:“等等!”
她转身冲向储物间。
拖出一个标着"应急物资"的LV行李箱——实际上是她专门存放一次性防护用品的化妆箱。
“幸好本小姐有准备。”
她嘟囔着戴上三层医用橡胶手套,又套上香奶儿早春系列的全透明防护面罩,最后用爱仕丝巾严严实实捂住口鼻。
继续指挥:“内、内衣不许动!”
如玉藤在解不开的地方,逐渐失去了耐心粗暴的似拆快递般"嘶啦"一声首接撕开陆砺锋的制服。
齐千含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她没有戴面罩,现在肯定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血腥与硝烟的气味。
当隔着手套用酒精棉球擦过伤口时,男人突然闷哼一声,肌肉绷紧。
“别动!”
她心虚地拍他胸口一巴掌,清脆的"啪"声在房间里格外响亮。
包扎完毕时,她发现男人指尖渗着黑血——正是那道最深的伤口。
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她抄起水果刀对准他咽喉,却注意到他腰间别着手铐。
“以防万一...”她用手铐将他右手牢牢锁在雕花床柱上,又用异能让如玉藤缠住他全身。
最后把枪塞到自己枕头下,这才安心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不去疲惫。
当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客房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陆砺锋醒了。
他正剧烈挣扎,手铐在床柱上撞出刺耳声响。
当她推门而入时,男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被藤蔓捆成粽子的特警队长从喉咙里挤出质问:"你...是谁?
"齐千含抱起手臂,扬起下巴:"你的救命恩人。
"她晃了晃从背包里翻出的警徽,"陆警官,现在我们来谈谈报酬问题。
"男人瞳孔骤缩,显然认出了自己的警徽。
齐千含趁机将早就拟好的"救命合同"拍在床头:“食物归我,你养好伤就离开,很公平吧?”
陆砺锋盯着那张纸,表情古怪。
突然他浑身痉挛,银灰色纹路在陆砺锋皮肤下如电流般游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啪"地炸裂。
齐千含惊叫一声后退,眼睁睁看着飞溅的水珠悬停在半空中,像被冻结的雨滴。
“你...你别过来!”
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尖却在下一秒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贴在了天花板上。
陆砺锋痛苦地蜷缩起来,缠绕他的藤蔓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整张床开始微微震颤,床脚与地面分离了几厘米。
齐千含感到一阵诡异的失重感,拖鞋突然脱离了她的脚,慢悠悠地飘向天花板。
“这是怎么回事?”
她慌忙抓住门框,长发如海藻般向上漂浮。
客房里的所有小物件都开始悬浮——药瓶、纱布、甚至她刚才掉落的发卡,全都诡异地漂浮在空气中旋转。
陆砺锋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双眼翻白,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瘫软下去。
刹那间重力恢复正常,所有悬浮物噼里啪啦砸落在地。
齐千含摔了个***墩儿,还没等她爬起来,就见男人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体温高得吓人,那些诡异的银灰色纹路却消失了。
“喂!
你别死啊!”
她顾不得害怕,扑过去摸他额头,烫得立刻缩回手。
警徽从枕边滑落,金属表面竟微微发红,像是被高温灼烧过。
“42.3度...”她甩着体温计,看着地毯上的一片狼藉,气得踢了陆砺锋一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倒霉,这么麻烦,早知道不救了。”
回答她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