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妈妈带着一个女人进来给南乔打扮“既然你乖乖的,明日开始就接客吧。”
南乔顿了一下慢慢开口“妈妈,急躁了,不如我给妈妈出个主意吧,我也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妈妈可以先帮我打响名声,然后拍卖我的初夜,这样妈妈不是赚的更加多,我瞧着醉香楼,只是有红官人,没有清官人呀”红妈妈眯着眼,烟杆在指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南乔,忽然嗤笑一声:"小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可你当我这醉香楼是什么地方?
由得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南乔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妈妈误会了,我哪敢指手画脚?
不过是替妈妈算一笔账。
"她缓步走到红妈妈面前,声音压低,"醉香楼的姑娘,接一个客人,最多不过几两银子,可若是换个法子——"红妈妈眼神微动,烟杆轻轻敲在桌沿:"说下去。
"南乔知道她上钩了,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妈妈不如先放出风声,说醉香楼来了位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因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
"她指尖轻轻划过桌面,"那些自诩风雅的公子哥儿,最爱这种调调。
等名声传开了,再办一场诗会,邀他们来品茶论诗,价高者才能得见一面。
"红妈妈眉头一皱:"就这?
"南乔轻笑:"这只是开始。
等吊足了他们的胃口,再拍卖初夜权——"她顿了顿,"妈妈觉得,是十个普通客人赚得多,还是一位一掷千金的豪客赚得多?
"红妈妈眼神渐渐亮了起来,烟杆也不转了,首勾勾盯着南乔:"你倒是懂得多。
"南乔垂眸,语气诚恳:"我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妈妈若信我,三个月内,我保证醉香楼的名声能压过对面怡红院。
"红妈妈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南乔的脸:"好!
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她转身对身后的女人吩咐,"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找裁缝给她做几身像样的衣裳。
"走到门口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南乔一眼,"丫头,可别让我失望啊。
"等脚步声远去,南乔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己经沁出一层薄汗。
她赌对了——在这个时代,营销手段还是降维打击。
接下来,她得好好筹划,既要保住肉体,又要让红妈妈尝到甜头。
红妈妈的动作很快。
不过三日,京城各大茶楼酒肆便开始流传一个消息——醉香楼新来了一位"清倌人",不仅容貌倾城,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原是官家小姐,因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
这消息像一滴水落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那姑娘生得比画上的仙女还美,却只卖艺不卖身?
""可不是?
醉香楼的红妈妈亲口说的,想见一面都得提前递帖子!
""装什么清高?
进了那种地方,迟早还不是......"风言风语越传越盛,南乔却始终闭门不出。
红妈妈按照她的要求,将西厢房重新布置——素雅的屏风,上等的笔墨,连熏香都换成了清雅的梅香。
小丫头青禾——这是南乔给她取的名字——每日都会带来外面的消息。
"姑娘,今日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派人来递帖子了。
""镇远侯府的小侯爷在楼下等了两个时辰,红妈妈硬是没让见。
"南乔一边听着,一边对镜描眉。
她用炭笔勾勒出精致的眉形,又用胭脂调出淡淡的眼妆,原本八分的容貌,硬是画出了十分的绝色。
"还不够。
"她轻声道,"再等三日。
"终于,在第七日,南乔松了口。
醉香楼挂出了"清音会"的牌子——每位入场者需交十两银子,却只能远远听一曲琴。
即便这样,当晚的醉香楼依旧座无虚席。
南乔一袭白衣,面纱半掩,抱着古琴缓缓走上高台。
她没有说话,只是指尖一拨——清越的琴音流淌而出。
台下瞬间安静。
她弹的是一首改编过的《青花瓷》,古韵中带着几分现代的空灵。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曲调闻所未闻。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南乔起身行礼,面纱却"不小心"滑落——刹那间,整个醉香楼鸦雀无声。
烛光下,她瓷白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眼眸如星,唇若点朱。
最妙的是那一身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脆弱,像极了他们想象中的落难千金。
"砰!
"不知是谁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竞价声此起彼伏——"五十两!
请姑娘喝杯茶!
""一百两!
姑娘可否赐墨宝一幅?
"红妈妈站在暗处,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一个晚上,就赚了过去半个月的银子。
南乔回到厢房,卸下钗环,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她会一步一步,把这场戏唱得更加精彩。
红妈妈捏着沉甸甸的银袋子,笑得眼角的脂粉都堆起了褶子。
她亲热地拉住南乔的手,手指上三枚金戒指硌得人生疼。
"哎哟我的好姑娘,你可真是妈妈的招财树!
"她凑近了些,满身的脂粉混着烟味扑面而来,"你方才说什么?
再说一遍,妈妈没听清。
"南乔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温声道:"我是说,往后若有才艺出众又不愿接客的姑娘,不如交给我***。
"她抬眸,眼底映着烛光,"妈妈也瞧见了,那些公子哥儿就爱这个调调——越是得不到的,越肯砸银子。
"红妈妈眼珠一转,手里的烟杆"嗒"地敲在桌面上:"可这清倌人的买卖,哪有实实在在的皮肉生意来钱快?
""妈妈算错了账。
"南乔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道线,"一个姑娘接客,每日不过三五位客人,可若是清倌人——"她又画了道更长的线,"一次诗会就能赚百两,还不用分她们赎身钱。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红妈妈的心窝。
她猛地拍腿:"着啊!
那些小蹄子整日哭哭啼啼要赎身,烦死个人!
"忽又眯起眼,"不过...你真有把握?
"南乔从袖中取出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列着计划:"琴棋书画只是入门,我还能教她们唱新曲、跳胡旋舞。
"她指着其中一行,"下个月重阳,若能***出西位清倌人同台竞艺,至少能赚这个数。
"红妈妈盯着那个数字,呼吸都急促了。
她一把抓过纸张,金戒指在烛光下明晃晃地闪:"好!
就照你说的办!
"突然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不过...你可得把真本事都教给妈妈。
"南乔垂眸浅笑:"这是自然。
只是我有个条件——""你说!
""我***的姑娘,接不接客得由她们自己选。
"红妈妈脸色一变,烟杆重重磕在桌上:"这怎么行!
"南乔不慌不忙地添了盏新茶推过去:"妈妈细想,强扭的瓜不甜。
若她们心甘情愿,接客时也不会闹出人命官司。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上月怡红院逼死人的事,听说御史台己经盯上了?
"红妈妈手一抖,茶水溅在裙摆上。
她盯着南乔看了许久,突然咧嘴笑了:"小狐狸精,倒会拿捏人。
"抓起茶盏一饮而尽,"成!
就依你!
"窗外更鼓敲过三响,南乔望着红妈妈扭着腰肢远去的背影,轻轻合上了门。
铜镜里映出她似笑非笑的脸——第一步棋,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