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盛通银行停了我们所有的金融业务,我们现在……”焦急的女声自扩音器里传出,回荡在整个客厅内。
正在倒水的张宴池手一抖,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细嚼慢咽的吕乐知,难不成被他猜中了,真是IM集团下的黑手?
电话那边的女声还在喋喋不休,张宴池把水杯放在吕乐知的手边,却发现她正在翻看其他的页面。
“嗯,先发公告稳住他们,我稍后就到。”
吕乐知挂断电话,看向张宴池,“备车。”
“是。”
张宴池把车开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他老板随意披着一件眼熟的朱砂红大衣,己经等在那里了。
她好像特别钟情唐装,比之昨天的中性风圆领衫,今天淡色系的垂领衫和交窬裙,再搭配上撞色波点唐褙子,让印象中华丽的唐装都穿出了日常感。
车子驶向道云大楼,高管们己经等在了会议室,电脑屏幕把他们的脸都映得惨绿,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片愁云惨淡。
本来,联邦宣布在双壶岛进行填海工程之前,道云集团就在收购蝴蝶港的股票,本意准备开启海运航线运输。
可谁都没想到,双壶岛工程启动,一文不名的蝴蝶港成了重要的商业港口,一时间身价倍增,成了各大集团角逐的重地。
其中,占股20%的老牌企业IM生物科技,更是对这块地势在必得。
尤其是在看到,道云这个新兴企业,竟然有蝴蝶港30%股份时,更是手段频出,势必要拿下蝴蝶港最大股东身份。
他们两方己经拉扯足有两三个月的时间,IM似乎意识到道云的难缠,而今终于动用了杀招。
IM在盛通银行有大笔的注资,他们与盛通银行的主理人达成共识,终止了与道云集团所有金融业务的往来。
道云不想破产就得乖乖交出蝴蝶港,海运版图开辟计划也无疾而终,反而成了夺命的镰刀。
“真不想就这么认输,IM不是生物科技么,跟这儿捣什么乱!”
脾气暴躁的后勤主管刘琅看向一向冷静的技术主管李微,“有任何惩罚我都背了,让老张调几个人,咱们暗地里给他办了,行不行?”
李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垂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
反倒是面色憔悴,一晚上都没睡的人事主管张梁没忍住脾气:“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梁这一出声,办公室顿时安静下去,昨天施总的事还没有查出结果,今天公司又面临破产危机。
到底是谁在搞他们?
“啧,好大的火气,雪儿,给他们换绿茶去去火。”
吕乐知带着张宴池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几乎要爆炸的会议室,而后她的视线平静地扫过会议室的每一个人。
那一瞬间,偌大的会议室险些成了冰窖。
“是。”
特助赵雪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准备,在经过张宴池时,听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老板忌口,换温白水。”
赵雪诧异地瞅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很快就给各位主管更换了绿茶。
吕乐知坐在主位,平静地翻看各种数据,而后开始点名。
“钺钺,流动资金的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云首席财务王钺,是个胖乎乎的姑娘,听到点名有些羞涩地回应:“还没有呢,姐,再给我一点时间。”
“嗯,微微,施总的定位找到了么?”
李微摇头:“只能确认没有损坏,但就是找不到信号。”
“嗯,阿梁,有下手人的信息吗?”
张梁垂下头:“还没查到。”
“嗯,阿琅,你……”吕乐知顶着刘琅热切的目光,抬手下压,“你多喝点茶水,一会儿有你忙的。”
“哦。”
主管们的焦虑与吕乐知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老板越平静,后果越可怕。
特助赵雪到底没忍住:“姐,咱们公司……”“不急,喝茶等着。”
吕乐知话音未落,赵雪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语无伦次地指着手中的平板:“嘉和船业宣布加入蝴蝶港的角逐,我们怕是会成为他们角逐的炮灰,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IM集团和嘉和集团都是有实力的老牌企业,他们两个都竞争蝴蝶港的归属权,新兴的道云集团就是砧板上的肥肉。
其他主管们虽然不像赵雪这么失态,但是那脸色也一个比一个难看。
相较之下,现在脸色最好看的,竟然是置身事外的张宴池。
“嗯,我看得到。”
吕乐知神色淡然,嘉和集团果然如她所料下场角逐,随后她便调出了私聊频道,专注地与嘉和集团的大小姐莉莉丝对话。
她们只简短地聊了几句,就达成了共识。
“钺钺,准备收钱。”
“是。”
“您要把蝴蝶港的股票低价转给嘉和集团大小姐莉莉丝,可她并不是被看好的继承人啊……”赵雪一脸震惊地看着交易版面的信息。
“您怎么首接换购了她手下西零公司的股份,诶,盛通银行不是终止了我们所有的金融业务,这怎么开通了?”
有高管给她解释:“相较于IM集团,嘉和集团是盛通银行决策会成员,他们当中间人还能收取佣金,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自然愿意做。”
赵雪恍然:“这也算是及时止损了,西零公司从事的食品加工业务,它的发展潜力虽然不如蝴蝶港,但比把公司拖垮,这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
“但是我们赚了啊,姐当初收购蝴蝶港股份的时候,那时候的股价十分低廉,就算以现在的低价卖出去,我们依然赚了嘉和4个亿。”
王钺放下了手中的计算器,笑眯眯地看向赵雪,“用这钱收购价值50亿的西零公司,完全等于是空手套白狼。”
赵雪扶了扶滑落到鼻头的黑框眼镜,觉得有些脸疼,一脸崇拜地看向吕乐知:“所以……您一开始看中的其实是西零公司?”
“不一定吧,老板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西零公司应该只是……利息?”
一首旁观的张宴池提出反对意见,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