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
"张姐尖锐的嗓音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员工更衣室薄薄的隔板，储物柜的铁皮都跟着震颤。
李平正在往更衣柜里塞背包的动作猛地僵住，镜面倒映出她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和记忆中优咏递出带血肋骨的手渐渐重叠，指甲缝里仿佛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恨意，转身时己换上唯唯诺诺的表情："张姐，您找我？
"张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香水味里混着刺鼻的烟味。
她将登记表"啪"地拍在桌上，金属夹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从今天起，换班后你和保安在仓库盯一小时。
"她涂着浓艳眼影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平，"冷藏库丢了十八万的货，总得有人盯着。
"李平垂眸盯着登记表上自己的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红痕："张姐，这不合理吧？
我就是个普通理货员，货物丢失又不是我的责任。
到时候您说我监守自盗，我找谁去说理？
""呵，还学会顶嘴了？
"张姐猛地扯开领口丝巾，露出颈间明晃晃的钻石项链，"上个月考勤你就迟到三次，真当超市是慈善机构？
不想干就滚！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她身后几个同事交头接耳，小王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被老张拽着衣角拉走。
"可监控里也没拍到我..."李平还想辩解，却被张姐尖锐的声音打断。
"监控？
"张姐冷笑一声，从名牌包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模糊的录像，"你看看，上次货架倾倒事故，别人都在帮忙收拾，就你鬼鬼祟祟往冷藏库方向跑！
你当我是傻子？
"空调出风口的冷风灌进衣领，李平感觉后背发凉。
他想起储物空间里亟待补充的医疗物资，防爆堡垒的建设还需要至少二十吨钢材，而系统积分还差一大截——这份工作是他最稳定的物资来源。
"我...***。
"喉结艰难滚动，他接过登记表时故意让手指颤抖，"但说好了，要是再出事，可别冤枉我。
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五，赔不起那些货。
""知道就好。
"张姐满意地收回手机，"要是再出岔子，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最好给我安分点！
"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李平盯着她摇曳的背影，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忽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仇恨值波动，解锁新功能：声纹模仿（限时30分钟）"。
幽蓝界面浮现的瞬间，他注意到走廊尽头的消防栓镜面里，自己嘴角正不受控地扬起冷笑。
当晚换班后，李平抱着记录本走进仓库。
保安老王斜倚在折叠椅上，对讲机传来断断续续的嘻哈音乐。
"小子，别乱跑啊。
"老王头也不抬地嗑着瓜子，"摄像头可都开着呢。
"李平应了声，目光扫过角落堆叠的医疗器械箱。
隐身术还有15分钟冷却，而系统新功能的倒计时己经开始。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突然模仿张姐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老王，监控室需要支援，立刻过来。
""不是说盯仓库吗？
"老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
""让你过来就过来！
磨磨蹭蹭的！
"李平刻意加重语气里的不耐烦，学着张姐平时颐指气使的腔调，"要是耽误了事，你这个月奖金就别想要了！
"听了这话，老王骂骂咧咧地起身："一天天净折腾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李平摸出系统兑换的干扰器，仓库的监控画面瞬间泛起雪花。
当第一箱青霉素消失在储物空间时，李平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复仇的齿轮己经转动，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里，把所有人都变成棋盘上的棋子。
他知道，张姐绝不会善罢甘休，但那又如何？
在末日即将来临的世界里，他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