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在滋滋作响。
沈昭昭盯着培养皿里疯狂繁殖的红色酵母菌，总觉得它们分裂的轨迹像极了江焰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纹路。
这个危险的联想让她手一抖，移液枪里的葡萄糖溶液全洒在江焰的裤子上。
"第三次操作失误。
"江焰握着她的手背重新吸取试剂，喉结擦过她发烫的耳廓，"看来昭昭同学需要补考人体导电实验。
"沈昭昭的助听器捕捉到他喉间滚动的气音，像砂纸打磨着草莓慕斯。
她慌忙在实验记录本上写：菌落计数出错是因为...字迹突然被阴影覆盖。
江焰单手撑住实验台，白大褂衣摆扫过她并拢的膝盖："是因为这个。
"他指尖捏着片载玻片，上面用甲基蓝染出个歪扭的爱心。
"你的噬菌体，"他忽然俯身，鼻尖离她的助听器只有0.5厘米，"在向我释放溶原性信号。
"沈昭昭后腰抵住冰凉的铁质台面，看着他旋开万用表旋钮。
***的铜线缠上她手腕时，她终于发现所谓的人体电阻测量实验，根本不在今天的课程大纲里。
"皮肤接触面积影响导电效率。
"江焰将另一根导线咬在唇间，含糊的尾音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劳驾解两颗扣子。
"沈昭昭的指尖在领口颤抖，第二颗贝壳纽扣弹开的瞬间，江焰突然握住她的脚踝。
军靴鞋尖踢开她的帆布鞋，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足弓："足底汗腺分布密度是手心的1.8倍。
"电流表指针开始疯狂震颤。
沈昭昭看着自己逐渐发红的脚趾蜷缩在他掌心，培养基里的酵母菌正在玻璃器皿中爆发出玫红色的潮涌。
江焰的白大褂领口随着动作敞开，汗珠沿着胸肌中线滚进皮带扣，在助听器里溅起蜂蜜色的回响。
"36千欧。
"他忽然将万用表探头按在自己心口，"知道正常值是多少吗？
"沈昭昭摇头时马尾扫过培养箱，惊起试管架上一串叮咚声。
江焰的瞳孔在护目镜后微微收缩，握着她的脚踝猛地拉近："遇到你之后，我的体电阻永远测不准。
"她的膝盖撞上他大腿外侧的枪形伤疤——现在那只是块浅褐色的月牙印记。
江焰摘掉护目镜，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翳："因为每次触碰..."导线突然迸出蓝紫色火花，"都会引发局部短路。
"培养箱发出滴滴警报，沈昭昭却听见自己骨骼在共振。
江焰的指尖顺着她小腿攀援而上，在膝盖窝写下燃烧的化学式。
当他的唇即将碰到她踝关节的医用电极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江同学！
你的自制电磁炉又烧坏电路...呃？
"冲进来的物理课代表僵在原地。
沈昭昭这才发现他们的实验台宛如犯罪现场：打翻的琼脂糖凝胶正在台面流淌成暧昧的形状，缠满导线的右脚还踩在江焰腹肌上，他的白大褂腰带不知何时系住了她的手腕。
"在验证双人并联电路稳定性。
"江焰面不改色地按下特斯拉线圈开关，幽蓝电弧瞬间爬满两人之间的导线，"要记录数据吗？
"物理课代表夺门而出的瞬间，沈昭昭被拦腰抱上实验台。
培养箱的红色警示灯将江焰的轮廓镀上危险的光晕，他咬开葡萄糖注射液的胶塞："补充点电解质，待会要测更精密的参数。
"冰凉的糖液顺着锁骨流进衣领时，沈昭昭突然按住他撕包装袋的手。
她在沾满冷凝水的台面上写下：为什么选我当实验对象？
江焰的瞳孔闪过鎏金色，像是有人往黑咖啡里倒了整勺蜂蜜。
他扯开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握着她的手按上心口那道浅疤："去年全国物理竞赛最后一题——计算两个带电体之间的库仑力。
"沈昭昭的指尖在他胸膛打滑。
那些凸起的纹路根本不是伤疤，是用纳米微针刻上去的公式，只有在体温升高时才会显现。
"我交了白卷。
"他忽然含住她耳后的助听器收音孔，声音震得她脊髓发麻，"因为标准答案里没有你。
"日光灯管在此刻轰然炸裂，黑暗中无数培养皿发出生物荧光的幽绿。
江焰的呼吸比任何电流都滚烫，他舔掉她虎口沾着的葡萄糖："现在要测量黏膜导电率了，闭眼。
"沈昭昭在最后的光影碎片中看见，那些红色酵母菌己经爬满整个实验室的墙壁，组成了他们纠缠的心跳波形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