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二年秋,陈郢城的护城河浮满白腹鲤鱼。
鱼头插着泣血凤翎,鱼腹***骨,楚巫的诅咒化作婴儿啼哭穿透夜幕。
这座被秦军铁蹄踏碎的楚地旧都,正悄然酝酿一场撼动阴阳的诡谲之变。
当子夜地动撕裂军营,九首妖凤从渗血的青铜鼎中苏醒。
徐福的狞笑、嬴政的玉棺替身、蓬莱与归墟的惊天骗局层层剥开,九州地脉皆系于一场跨越千年的阴谋。
1秦王政二十二年秋,我随昌平君进驻陈郢已经一年。
这一天,护城河漂满了白腹鲤鱼。
每条鱼头都插着三寸长的凤尾翎,鱼鳃翕动时竟发出婴儿啼哭。
“楚人又在搞巫蛊之术。”
我用青铜剑挑开鱼腹,露出半消化的指骨,“上月俘虏的楚巫说过,九凤食婴可通幽冥。”
昌平君站在城楼上远眺,他的玉佩在暮色中泛着血光。
这位楚国王室出身的秦国封君,腰间却系着阴阳家的乾坤扣。
我奉命监视他许久,始终看不透他在竹简上反复临摹的"復"字。
子夜时分,地动惊醒了整座军营。
我冲进昌平君营帐时,案头那尊楚式凤鼎正在渗血。
鼎身雕刻的九首凤活了过来,十八只眼睛齐刷刷盯着我,鼎中血水映出的竟是骊山皇陵地宫。
“蒙都尉也感受到地脉异动了?”
昌平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突然有亲卫撞破帐帘:“西城暴民作乱,拆了秦法碑!”
亲卫的靴底沾着粘稠黑泥,蒙毅注意到他甲缝里嵌着半片凤羽。
穿过三道瓮城时,沿途戍卫的秦军眼神空洞,有个年轻士卒突然对着城墙傻笑,脖颈皮肤下凸起游动的纹路。
碑林中央,三百楚民围着碎裂的秦法碑跳傩舞。
这些人的手腕切口异常平整,涌出的血珠竟违背常理地悬浮半空,血水倒映出的地宫景象让他浑身发冷——去年陪葬的楚俘尸骸,此刻正被青铜树根插入天灵盖,树冠结出的赤珠里隐约可见蜷缩的胚胎。
“蒙都尉可知,楚人为何称凤为日神?”
昌平君的声音裹着地底传来的震颤。
我转身时,这位楚国公子正赤足踏过血泊,脚踝鳞纹在月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昌平君行走之间,玉佩当啷落地。
我抄起碎片,玉芯里赫然嵌着一根金红凤羽,灼得掌心发烫——这是楚巫用活婴炼制的替命符,本该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