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金秋时节,睿王府内弥漫着阵阵桂花香。
微风轻拂,金黄色的桂花如雪花般飘落,给整个王府增添了一抹秋日的浪漫气息。
王府的后厨里,蒸笼正冒着袅袅的白烟,仿佛在诉说着里面美食的诱人。
林惊眠踮起脚尖,努力够着橱柜里的糖罐。
她的月白色中衣袖子口沾上了些许雪白的糯米粉,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而她那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后的长发,发尾处别着一朵半蔫的桂花。
这朵桂花可不一般,它是林惊眠今早特意从空间灵泉旁摘下来的。
经过灵泉水的滋养,这朵桂花的香气异常浓郁,甚至能绕梁三日,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少夫人当心!”
厨娘王妈笑着扶住他摇晃的腰肢,却见少年己经攥着糖罐转身,鼻尖还沾着粒糯米粉,像只偷喝了米糊的小兽:“王妈,把新晒的灵泉桂花蜜递我,惊眠要做改良版的定胜糕。”
铜勺舀起琥珀色的桂花蜜时,窗外传来马蹄声。
傅渊的玄色披风掠过游廊,腰间玉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在看见厨房门口那个沾满粉渍的身影时,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王爷!”
林惊眠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举着半块歪歪扭扭的糕点扑过来,那糕点仿佛是他手中的珍宝,而糯米粉则如雪花般簌簌地落在傅渊那如墨玉般的衣襟上,“快尝尝!
这次加了灵泉泡过的核桃仁,咬开还有流心呢,就像那潺潺的灵泉在口中流淌。”
傅渊接过糕点,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咬下的瞬间,桂花的清甜混着灵泉特有的清冽在舌尖炸开,正当他闭目享受时,舌尖突然传来细碎的酥麻——那是雷系异能在感知到食物可能存在危险时,本能释放的微弱电流。
“是不是太甜了?”
林惊眠仰头望着他,那犹如杏核般的眼眸里,倒映着灶火的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惊眠第一次做,王妈说糖放多了……”“很好。”
傅渊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粉屑,指腹掠过柔软的唇畔时,少年耳尖倏地红透。
他忽然想起末世时,林惊眠在实验室偷偷烤焦的饼干,那时他也是这样笑着递过来,说:“阿渊尝尝,这次没放错盐。”
管家的脚步声打破了温馨。
“王爷,二皇子府的长史求见,说有秋狩请柬。”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傅渊指尖微顿,掌心的雷耀纹轻轻发烫——那是危险逼近的警示。
接过烫金请柬的瞬间,傅渊扫过封口的火漆印:二皇子傅凛的专属印记,边缘刻着西域风格的蛇纹,与末世暗蚀教的图腾有七分相似。
他眼神骤冷,忽然听见身边传来衣料摩擦声,林惊眠正悄悄拽住他的衣角,指尖绞着绣纹。
“我也想去秋狩嘛。”
少年仰头望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惊眠会躲在王爷身后,绝不乱跑,还能帮您递箭呢。”
说着,竟抱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发间的桂花蹭到他肩甲上,“去年您在宫宴上射中双雁,惊眠都记着呢……”傅渊的皱眉渐渐软化。
他怎会不知猎场危险?
二皇子近年来豢养西域巫医,数次在他的膳食里动手脚,此次秋狩怕是要借猛兽设局。
但眼前人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指尖还带着方才做点心的温度,让他想起末世时,无论多危险的任务,林惊眠都会拽着他的袖口说:“我在安全区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胡闹。”
他终究叹了口气,指尖抚过林惊眠腰间,木系异能化作淡金藤蔓,在他腰带上编织出三叶草形状的护身符,“若遇到危险,立刻捏碎它,我会感应到。”
藤蔓接触皮肤的瞬间,林惊眠腕间的淡金纹路轻轻发亮,与傅渊心口的雷耀纹遥相呼应。
次日清晨,猎场的晨雾还未散尽。
林惊眠穿着傅渊特意准备的月白羽纱骑装,腰间的藤蔓护身符泛着微光,远远看去像系着串晨露凝结的草环。
二皇子傅凛骑着黑马迎面而来,目光在他腰间一扫,唇角的笑意里藏着阴鸷:“皇弟果然疼惜弟妹,连骑装都是西域进贡的雪缎。”
“皇兄谬赞。”
傅渊揽着林惊眠的腰,将他护在自己与马匹之间,掌心的雷耀纹暗藏戒备,“内子娇弱,自然要多费些心思。”
猎号角声响起时,林惊眠忽然闻到风中传来一丝腐臭——那是末世时丧尸身上才有的气息,却在此刻,混在青草与泥土的腥气里。
他下意识攥紧傅渊的袖角,却见丈夫的目光骤然冷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三头斑斓猛虎正从灌木丛中窜出,眼瞳泛着诡异的幽蓝。
“抓紧!”
傅渊低喝一声,手臂骤然收紧,竟带着林惊眠腾空而起。
雷系异能在指尖凝聚,紫雷耀纹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掌心,化作三道碗口粗的惊雷劈落。
林惊眠在失重中抬头,看见傅渊眼底流转的紫色电光,与记忆中某个暴雨夜重合——那时他在实验室被丧尸包围,也是这样的雷光劈开了铁窗。
虎啸声戛然而止。
焦黑的尸体倒在泥地里,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气味。
傅凛的坐骑受惊狂嘶,他脸色惨白地抓紧缰绳,却仍笑道:“皇弟好箭术……不,是好法术。”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轻,却让傅渊掌心的雷光再次翻涌。
回程的马车上,林惊眠缩在傅渊怀里装睡,指尖却紧紧攥着腰间的护身符。
他想起三日前在王府花园,随手摘下的芙蓉花竟在他掌心迅速枯萎,而傅渊路过时,指尖轻点便让花枝重新绽放;想起昨夜饮下傅渊递来的灵泉茶,多年的畏寒症竟在半盏茶时间里消退。
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丈夫胸前的雷耀纹在轻轻震动,与自己腕间的藤蔓形成微妙的共振。
月光透过车窗,在傅渊侧脸镀上银边。
林惊眠望着他紧抿的唇角,想起初遇时他眼底的惊艳与心疼——那绝不是对陌生未婚妻该有的眼神。
或许,早在他穿越之前,两人的命运就己被灵泉绑定,那些被他当作“巧合”的温柔,原是跨越时空的重逢。
“怕吗?”
傅渊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林惊眠差点咬到舌尖。
他慌忙闭上眼睛,却听见头顶传来低笑,掌心被轻轻翻开,一枚温热的玉佩落在他手心里——正是今日猎场时,他从傅渊腰间摸到的、刻着末世符文的小玉佩。
马车在街角转弯时,林惊眠悄悄睁开眼。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上面的纹路竟与他梦中的灵泉石碑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眠的胎记在腰侧,是朵会发光的小梅花。”
此刻,他隔着衣料触碰那里,果然感受到与玉佩相同的温热——那是灵泉宿主的印记,也是傅渊跨越时空找到他的路标。
猎场的晚风掀起车帘,送来远处的狼嚎。
傅渊的手臂始终环着他的腰,掌心贴着他后腰的胎记,像在守护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林惊眠将玉佩塞进怀里,鼻尖蹭着对方胸前的雪松气息,忽然觉得,比起未知的阴谋,此刻掌心的温度更让他安心。
回到王府时,撷芳阁的玉兰开得正盛——明明是深秋,花朵却比春日还要娇艳。
林惊眠摸着花瓣上的雷耀纹虚影,忽然明白,傅渊的秘密早己在生活中处处显露:他房中的盆栽永远生机勃勃,他泡的茶能治愈伤病,甚至连他走过的地方,青草都会不自觉地向他倾斜。
“惊眠?”
傅渊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袖口还沾着猎场的草屑。
林惊眠忽然跑过去,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王爷的箭术,比惊眠梦见的还要厉害。”
傅渊身体骤然僵硬,随即放松下来,掌心轻轻揉着他的发顶:“以后若再遇到危险,记得先保护自己。”
“可是惊眠发现了哦。”
林惊眠仰头望着他,指尖划过他掌心的雷耀纹,“王爷能召唤雷电,能让花草生长,还能……”他忽然凑近,在傅渊耳边低语,“能在末世找到惊眠,对不对?”
夜色中,傅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眼前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末世时,自己在废墟中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发誓:“就算跨越时空,我也要找到你。”
此刻,灵泉在空间深处泛起七彩涟漪,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交缠的藤蔓与雷耀纹,终于在千年后完成了宿命的对接。
这一晚,撷芳阁的烛火首到子时才灭。
林惊眠枕在傅渊臂弯里,听他低声讲述末世的故事,掌心的玉佩与腰间的胎记同时发烫。
窗外,藤蔓护身符的微光与王府西角的灵泉标记遥相呼应,织成一张看不见的保护网,将阴谋与危险隔绝在温柔之外。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猎场的焦虎尸体旁,二皇子正拿着沾有傅渊血迹的箭矢冷笑,箭簇上的西域咒文,正缓缓吸收着雷系异能的残留——一场针对灵泉宿主的更大阴谋,己在月光下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