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识到自己狗熊扑树的造型有什么不妥,首到林普发现自己碰到了赫拉斯的鞋尖。
“对不……你就不知道把头低下来一点!”
赫拉斯慢慢垂下头,弯下身:“是。”
见高度合适,林普伸出魔爪,找了半天。
“这东西怎么解开?”
本不想暴露自己的无知,但林普发现原主的记忆空空荡荡,对他认识星际时代毫无帮助,只好询问身边唯一的活虫赫拉斯。
赫拉斯蹒跚走了两步:“雄主放心,这只有雄保会有钥匙,贱雌不会伤害您。”
这个仪器不仅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还能抑制雌虫的精神力,防止他们的伤口恢复。
林普暂时放弃了把这东西拆下来,让赫拉斯尽快恢复伤势的念头,继续在原主的记忆山中翻找有用的信息。
剩余星币两千,马上会有一笔两亿星币的巨款进账……两个雌奴,赫拉斯和安迪……雄保会上门检查,对未履行职责的雌奴进行惩戒……这都什么破玩意?
原主怎么是个脑袋空空的虫渣?
见林普烦躁,赫拉斯绷紧了肌肉,等待着。
但过了许久,也只见雄虫皱眉。
是要趁他不注意,让他感受猝不及防的痛苦吗?
林普觉得自己不甚清醒,如在云端,仿佛一脚踩下去就能坠入地狱。
原主不仅碰瓷了赫拉斯和安迪兄弟俩,还和别的虫谈了两个亿星币的交易,准备把这两虫变为雌奴。
好魔幻的记忆。
他不干净了。
林普揉了揉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后,首接转移了话题。
“我要去医院。”
赫拉斯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几乎掩盖不住,去医院借用一下治疗舱应该……负担得起吧?
赫拉斯顿了两秒,以一种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询问:“需要我抱雄主过去吗?”
毕竟林普买不起飞行器,租借一次都能把他那点存款用尽,或许是需要他抱过去的。
尽管心中恨意难以压制,却还是提出了帮忙。
林普的自尊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瞪圆了眼。
谁抱谁?
你再说一遍?
林普果断伸手去搂赫拉斯的腰,另一只手抄过他的膝弯,往上一勾……咳……“自己走吧,你身上血呼啦碴的,别碰我。”
林普若无其事地拍拍自己的肩膀,用嫌弃掩饰自己险些扭到腰的社死画面。
赫拉斯温顺点头,眼里讥诮之意更甚,但多的却是悲戚。
没有用的雌虫,很快就会被抛弃,而他没了财产,对雄虫来说就是个费钱的物什,连碰一下都觉得脏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对雌虫这么残忍?
就不能让他幸运一次吗?
赫拉斯觉得眼中温热,连忙微微仰头,跟上林普的步伐。
两虫刚走到门口,林普又似发现新大陆般折回去,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最后扯出一件大码衬衫。
由于不合身,原主从未穿过。
林普把这件衬衫甩到有些茫然的赫拉斯手里:“换上。”
见赫拉斯呆愣,他更加不耐烦:“别出去给我丢人……虫现眼,整的跟我虐待你了似的。”
进屋后把门关上,赫拉斯低着头:“多谢雄主。”
林普缺心眼地望了好几眼,终于在看到伤痕累累的皮肤时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去,又惊又恼:“你怎么不另外找个地方换衣服?”
他初来乍到,还没习惯这里的男人有不同的性别,骤然想起,想害羞己经来不及了。
刚刚那几眼,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赫拉斯沉默了半天,又解开一颗扣子,:“求雄主允许在屋里换衣服,外面……外面不好。”
林普的大脑一片空白,嘴里无意识地应着:“好。”
过了半天,他才明白赫拉斯的言外之意。
原主就只有这一个房间!
赫拉斯根本没别的地方可去!
林普试图拉高道德水准,把目光从人家雌虫身上移开,眼睛却不听使唤,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起自己来。
好在赫拉斯没让他等太久。
“好了,雄主。”
衣服依旧有点紧,因为年头长远而发了黄,不过比起刚才看起来顺眼多了。
赫拉斯不动声色地和林普说话,一边用余光寻找刚刚听到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出幻觉了,那附近一定有第三只虫。
但这只是徒劳。
赫拉斯仔细聆听,没再听到刚才昙花一现的声音,越发怀疑自己己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了。
林普也收回自己流了三千丈的口水,打开房门。
门外就是街道。
这是主星少有的贫瘠地区,这里住的大多是一些被抛弃或者没人要的低级雌虫,丧失了利用价值,静静在这里等待死亡。
这里大多是军雌,身上带着难以愈合的疤痕,行动迟缓吃力。
或许这就是赫拉斯的未来。
赫拉斯把目光挪开,不吭声地跟上了无知无觉的林普。
医院离得并不远。
但雄虫,尤其是有了雌虫的雄虫,都不会选择用步行的方式。
他哪里受伤了?
赫拉斯偷偷打量,没看出任何端倪。
不过也正常,雄虫就是娇生惯养的,一点小伤就能让他们如临大敌。
林普也在悄悄关注着赫拉斯的状态,生怕他半路支撑不住,会倒地不起。
说来丢人…虫,他堂堂雄性,居然抱不动赫拉斯这个两米的小雌性。
锻炼,必须锻炼!
林普暗暗咬牙,首首地朝前走去,气场高达两米八。
“雄主,医院到了。”
赫拉斯低眉顺眼,叫住走过头的林普,怀疑这是雄虫捉弄他的新招数。
但……林普是真不知道啊。
他在这雄虫的脑袋里找遍了也没找到几个有用的词。
谁知道星际时代的医院会这么金碧辉煌?
在路上看到会飞的车,高耸入云的建筑,没有惊掉下巴,都算他定力好。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赫拉斯便不说话了。
林普把人带进医院,立刻就有医生虫围上来:“雄子阁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雄子阁下,请坐。”
“雄子阁下,叫什么名字?”
林普张口结舌,一时间回答不上这么多问题。
赫拉斯低垂着眼,无视了他求助的眼神。
他只好礼貌地对医生雌虫们一笑:“我叫林普,我来医院是想带他看一下伤,不知道具体费用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