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这日,陆府角门外的青苔格外湿滑。
我扶着法兰的手刚迈过门槛,就听见垂花厅里飘来陆月柔的讥讽: 到底是做了人家妾室的,攀了高枝儿连亲娘牌位都顾不得了。
我呸,一口一个妾室,你娘不也是妾室?
堂前的仙桌上摆着冷透的蟹粉小笼,本该酥脆的千层油糕泛着潮气。
母亲从前总说蟹黄要混着姜汁才不腥,可如今案头盛姜醋的越窑秘色盏,早换成了陆月柔即将陪嫁的鎏金器。
我望着主位空悬的紫檀椅,那里本该是母亲的位子。
姐姐可算来了。陆月柔捻着湘妃竹箸,筷尖戳进我幼时最爱的桂花糖藕,世子府的山珍海味吃腻了?怎的盯着这乡下把戏瞧?
藕孔里塞的糯米半生不熟,我分明记得母亲在世时,总要守着砂锅煨足三个时辰。
罢了,一切都变了。
姐姐尝尝这新贡的明前龙井。她将茶盏推过青玉案,碧绿茶汤里沉着几片泛黄的陈茶,听说世子爷书房里用的都是雪水烹茶,想来姐姐还没福分进过书房吧?
柳姨娘染着蔻丹的指甲叩在母亲惯用的天青釉冰裂纹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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