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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顾总:“我太太的画,你赔不起”

发表时间: 2025-06-19
深褐色的污渍在洁白的画稿上疯狂蔓延,像丑陋的毒疮吞噬着色彩与线条。

滚烫的液体浸透纸背,滴滴答答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

谢时安手背上被溅到的几点迅速泛红,灼痛尖锐。

徐莉莉脸上那丝快意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便在对上顾砚视线的瞬间彻底僵住。

顾砚的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狼藉的画稿或谢时安的手上,而是越过了宽大的办公桌,像精准的探照灯,锁定了徐莉莉眼中尚未褪去的那抹恶意。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千钧重压,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精心描画的红唇微微颤抖。

死寂。

只有咖啡滴落的声音,嗒…嗒…嗒…顾砚身体向后,缓缓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姿态看似放松,修长的手指却在光滑的实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笃。

笃。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徐莉莉紧绷的神经上。

“时安,”顾砚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却像淬了冰的金属,清晰地穿透凝固的空气。

他没有用“谢顾问”,而是亲昵的两个字。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终于从徐莉莉惨白的脸上移开,落在谢时安沾着污渍的手背,又掠过他平静得近乎淡漠的脸。

顾砚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毫无温度,反而透出一种近乎残忍的纵容:“手,疼吗?”

他问,语调甚至称得上温和。

谢时安没说话,只是垂眼看着那堆被毁的画稿,仿佛那上面的灼痛比手背更甚。

顾砚的目光重新投向面无人色的徐莉莉,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讨论窗外的天气,却字字清晰,如同宣判:“想撕了她的劳动合同,”他顿了顿,欣赏着徐莉莉瞬间瞪大的、充满恐惧的眼睛,薄唇微启,吐出更冷酷的选项,“还是…拆了她家?”

“顾总!”

徐莉莉失声尖叫,声音尖利刺耳,“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只是不小心!

我赔!

我赔这些画稿的钱!”

她慌乱地看向那堆被咖啡泡得软塌塌的纸,试图用金钱来衡量。

顾砚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眼神像看一件垃圾。

“赔?”

他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赔得起吗?”

他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一步步走向那片狼藉。

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弥漫开来。

他停在谢时安的白色书桌前,目光扫过被污损的画稿,然后伸出两根手指,从污渍边缘拈起一张相对完好的画稿。

画稿上,晨曦穿透林间的薄雾,光柱中浮尘跳跃,一只皮毛蓬松的橘猫蜷缩在古老的树根上,慵懒地晒着太阳,眼神半眯,仿佛拥抱着全世界的安宁。

笔触细腻温暖,光与影的处理精妙绝伦,充满了灵动的生命力。

“这幅《林间晨憩》,”顾砚指尖夹着画稿,目光转向面如死灰的徐莉莉,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办公室内外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上周,嘉德拍卖行联系我,初步估价,”他顿了顿,清晰吐出数字,“一百二十万。”

徐莉莉倒抽一口冷气,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顾砚的目光又落在另一张被咖啡浸透大半的画稿残骸上。

那似乎是一幅人物概念稿,只余下半张模糊的侧脸和飞扬的发丝线条,却依旧能感受到强烈的情绪张力。

“这张废了的概念稿,”顾砚的语气毫无波澜,“是‘星海’科技明年旗舰产品全球发布的主视觉备选方案之一。

前期投入的研发、市场预热成本,折合设计价值,保守估计,三百万。”

“不…不可能…”徐莉莉嘴唇哆嗦,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她只是想给这个空降的、看起来好欺负的“艺术顾问”一个下马威,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滚出总裁办公室!

她怎么知道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画稿这么值钱?!

“不可能?”

顾砚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需要我让法务部把评估报告和意向书拿给你看吗?”

他随手将那张沾着咖啡渍的《林间晨憩》丢回桌上,仿佛那不是一百多万,而是一张废纸。

“加上桌上被毁的其他七张成品稿、十二张概念草图,以及,”顾砚的目光落在谢时安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语气加重,“我太太因此受到的精神损失、创作中断的时间成本、以及…这杯被你浪费掉的蓝山咖啡豆…”他每说一项,徐莉莉的脸就白一分,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初步估算,”顾砚最后下了结论,声音冷酷得像在宣读判决书,“你需要赔偿的总金额,约为一千零八十万。”

他微微偏头,看向僵立在一旁的林薇,“林助理,通知人事部,即刻解除与徐莉莉女士的劳动合同,并同步法务部启动索赔程序。

通知安保部,监督她在十分钟内清理个人物品离开顾氏大厦。

如果她有任何拖延或不当行为,”顾砚的目光扫过徐莉莉煞白的脸,“报警处理。”

“是!

顾总!”

林薇迅速应下,看向徐莉莉的眼神再无一丝温度。

“顾总!

顾总饶了我!

我错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顾问!

谢顾问你帮我说句话啊!”

徐莉莉崩溃地哭喊起来,想去抓谢时安的胳膊,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两名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架住。

谢时安在她扑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看着徐莉莉涕泪横流、妆容花掉的狼狈样子,看着她被安保强硬地拖向门口,脸上依旧没什么大的波澜,只有长长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徐莉莉绝望的哭喊声被隔绝在外。

世界仿佛瞬间清净了。

顾砚的目光重新落回谢时安身上,看着他手背上的几点红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查看。

谢时安却在他靠近的瞬间,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抱着纸箱的手指收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一个无声的、带着点抗拒的防御姿态。

顾砚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就在这时,顾砚放在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一个备注为“母亲”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顾砚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明显处于应激状态、像只竖起无形尖刺的谢时安,最终收回了手。

他走回办公桌,拿起手机,接通。

“妈。”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清晰地穿透安静的办公室:“砚儿,今晚回老宅吃饭。

你父亲的意思,带上你那位新招的‘艺术顾问’一起。

家里长辈们,都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