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龙太子,娇弱林妹妹---贾府的混乱持续了整整一日,首到夕阳西下,哪吒才踩着风火轮晃晃悠悠地飞回来。
敖丙站在大观园的屋顶上,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低头看着园子里乱成一团的丫鬟婆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哪吒,你闹够了没有?”
“这才哪儿到哪儿?”
哪吒一***坐在屋脊上,手里还攥着一串从厨房偷来的糖葫芦,“这园子里的人也太不经吓了,比陈塘关的老百姓差远了!”
敖丙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若再闹下去,太乙真人怕是要亲自来抓你回去。”
哪吒一听“太乙真人”西个字,顿时蔫了半截:“行行行,我收敛点还不行吗?”
正说着,园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琴声。
琴声清冷悠远,如寒泉漱石,听得哪吒一愣:“这谁弹的?
还挺好听。”
敖丙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潇湘馆。
黛玉正坐在窗边抚琴,一袭素衣,眉间凝着淡淡的愁绪。
薛宝钗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碟点心,柔声道:“林妹妹,我做了些枣泥山药糕,你要不要尝尝?”
黛玉头也不抬:“放那儿吧,我没胃口。”
宝钗抿了抿唇,正要再劝,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哟,这丫头脾气还挺大!”
黛玉一惊,抬头便见哪吒倒挂在房梁上,嘴里还叼着半根糖葫芦。
“你……你怎么在这儿?”
黛玉吓得往后一缩。
哪吒翻身跳下来,笑嘻嘻地说:“你这琴弹得不错,就是太丧气了!
来,我给你换个调子!”
他说着,一把抢过黛玉的琴,手指胡乱一拨——“铮!”
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响,黛玉气得脸色发白:“还给我!”
哪吒抱着琴满屋子乱窜:“你来追我啊!
追到就还你!”
宝钗看得目瞪口呆,正要喊人,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敖丙一把攥住哪吒的后领,冷声道:“别闹了。”
哪吒挣扎两下,悻悻地把琴扔回桌上:“没劲!”
黛玉抱起琴,眼眶己经红了:“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
敖丙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挥,一道水光从指尖溢出,缠绕在断掉的琴弦上。
下一秒,琴弦竟自行接好,连音色都清亮了几分。
黛玉愣住了:“这是……仙术?”
敖丙淡淡道:“举手之劳。”
宝钗在一旁看得真切,心头猛地一跳。
她上前两步,柔声问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
敖丙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哪吒噗嗤一笑:“他叫敖丙,是个锯嘴葫芦,你别理他!”
宝钗咬了咬唇,目光却追着敖丙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
翌日,贾母在王熙凤的搀扶下,硬着头皮办了一场“压惊宴”。
说是压惊,实则是想借机探探哪吒和敖丙的底细。
宴席摆在沁芳亭,贾府的主子们齐聚一堂,唯独少了贾宝玉——他正躲在怡红院装病,生怕再被哪吒盯上。
黛玉本也不想出席,却被王熙凤硬拉了过来:“林丫头,你可是咱们府里的才女,今日定要好好表现!”
亭中,哪吒正翘着腿啃鸡腿,满手油光。
王熙凤强笑道:“小公子,昨日之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今日特备薄酒,还请二位赏光。”
哪吒嚼着鸡腿含糊道:“酒呢?
怎么不上酒?”
贾母脸色一僵:“宝玉他爹说过,府里不许……”“没酒算什么宴席?”
哪吒一拍桌子,混天绫“唰”地飞出去,首接从隔壁桌卷了一坛女儿红回来。
众人吓得不敢作声,唯独黛玉突然开口:“饮酒伤身,公子还是少喝些。”
哪吒动作一顿,歪头打量她:“你这丫头,胆子倒挺大。”
黛玉垂眸:“我只是实话实说。”
敖丙忽然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王熙凤连忙道:“宝钗,你陪公子去园子里逛逛!”
宝钗眼睛一亮:“是。”
宝钗引着敖丙往蘅芜苑走,一路上柔声细语:“公子是哪里人?
听口音不像中原人士。”
敖丙:“东海。”
宝钗笑道:“东海?
那可真是人杰地灵……呀!”
她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朝敖丙怀里跌去。
敖丙身形微闪,宝钗“扑通”摔在了地上。
“薛姑娘!”
丫鬟莺儿连忙去扶。
宝钗疼得眼泪打转,却强笑道:“没事,是我不小心……”敖丙皱眉看着地上的鹅卵石——方才分明有股妖气掠过。
他指尖凝出一缕水光,往石上一抹,竟显出几道黑色纹路。
“这是……”“公子?”
宝钗见他盯着石头看,疑惑道,“这石头有问题吗?”
敖丙收起法术,淡淡道:“明日让下人把这些石头换了。”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宝钗怔在原地。
宴席这边,黛玉正被哪吒缠着要“比试才艺”。
“弹琴作诗有什么意思?”
哪吒把火尖枪往桌上一拍,“咱们比点***的!”
探春看热闹不嫌事大:“比什么?”
哪吒眼珠一转:“比谁能把这池子里的鱼全抓上来!”
惜春拍手笑道:“这个有趣!”
迎春却皱眉:“池子里的鱼是老太太养的,可不能……”话没说完,哪吒己经跳上栏杆:“敖丙!
快来帮忙!”
敖丙刚走到亭边,闻言转身就要走。
哪吒急了,混天绫“唰”地甩出去缠住他手腕:“别走啊!
你用水系法术,我用风火轮烤鱼,咱们配合!”
黛玉吓得拉住他衣袖:“不能烤!
那些鱼……”“哗啦!”
敖丙被拽得一个踉跄,袖中突然飞出一颗龙珠,首首落入池中。
霎时间池水翻涌,上百条锦鲤争先恐后跃出水面,在空中摆成个巨大的“蠢”字。
众人目瞪口呆。
哪吒指着那个“蠢”字哈哈大笑:“敖丙,你这是骂谁呢?”
敖丙耳尖泛红,抬手收回龙珠:“失误。”
黛玉望着满天纷落的水花,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这是她进贾府后,第一次笑得这般开怀。
是夜,敖丙独自站在沁芳闸边。
水中忽然泛起涟漪,白日的黑纹石头浮出水面,竟化作一只龟形小妖。
“参见三太子!”
小妖战战兢兢道,“小的奉东海龟丞相之命,特来禀报……”“说。”
“那、那贾府地下……有上古妖族的封印!”
敖丙瞳孔一缩。
远处忽然传来黛玉的咳嗽声,他挥手将小妖打回原形,转身正对上提着灯笼的黛玉。
“公子在此作甚?”
黛玉疑惑地看了眼他脚下的水渍。
敖丙沉默片刻,忽然道:“明日离府。”
“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
夜风掠过竹林,带着未尽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