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从精神病院的楼顶一跃而下，耳边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护士惊恐的尖叫。
十八层楼的高度，足够让一切都结束了。闭眼前，
我最后看到的是一双颤抖的手——那双曾经被养父母按着接受电击治疗的手，
手腕上还留着束缚带的勒痕。每天早上一把药片，每周三次的电击"治疗"，
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冰冷的眼神...他们说我有妄想症，说我暴力倾向，
说我是个疯子。多可笑啊，我只是不想再被沈明柔用烟头烫手臂，
不想再被林志远锁在地下室三天不给饭吃。我只是...想活着。
第一章坠落的过程比想象中漫长，我甚至有时间想起被收养那天的阳光有多温暖。
七岁的我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却不知道那是噩梦的开始。
"砰——"我以为会听到自己身体摔碎的声音，却只感到一阵刺眼的白光。"晚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沈明柔蹲下身，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她穿着米色羊绒衫，
脖颈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看起来那么高贵优雅。没想到，我竟然重生了。
熟悉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沈明柔蹲在我面前，含笑地看着我——和收养我那天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小小的，没有针孔，没有伤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我重生了，
回到了被林家收养的第一天。"晚晴？"沈明柔疑惑地叫我，
她身后的林志远微微皱眉——前世因为我没及时回应，他当晚就罚我跪了两个小时。
"谢谢妈妈！"我扑进沈明柔怀里，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我能感觉到她身体一僵，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热情。前世的我因为害怕，整整一周没敢叫她妈妈。
林志远满意地点头："这孩子很懂事。"懂事？我在心里冷笑。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我有多"懂事"。当天晚上，我躺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床上，听着隔壁主卧传来的笑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回：沈明柔用皮带抽我的后背，
林志远把我关在漆黑的地下室。还有他们亲生儿子——林朝阳，自从他出生以后，
我便受尽了他的欺侮。最后还被他们强行送进精神病院...这一世，
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第二章第一步，是完美的伪装。我成了林家最完美的女儿。
早晨六点准时起床，床铺整理得连军训教官都挑不出毛病。
餐桌 上永远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咀嚼时不发出一点声音。
作业本上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晚晴真是太乖了。"沈明柔经常对来做客的太太们说，
一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我乖巧地依偎在她身边，像个真正的贴心小棉袄。
没人看到我藏在床垫下的笔记本，
那里记录着林家每一个细节：林志远每天7:15准时喝黑咖啡，温度必须刚好60度。
沈明柔对杏仁过敏，吃了就会起红疹。他们每周三晚上会去酒店"放松"，
直到凌晨才回家...这些细节，都是我精心收集的武器。半年后的一天早晨，
沈明柔在早餐时突然冲进卫生间呕吐。我放下筷子，眼神闪烁——和前世的时间点一模一样。
"妈妈不舒服吗？"我跑到卫生间门口，声音里满是担忧。
林志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妈妈只是...胃不太舒服。"我歪着头，
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是不是有小宝宝了？我们班小雨的妈妈怀孕时也总是吐。
"两人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当晚，他们宣布了沈明柔怀孕的消息。"晚晴要当姐姐了，
开心吗？"沈明柔摸着平坦的腹部，眼睛亮亮的。我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开心！
"扑过去轻轻抱住她的腰，"我会帮妈妈照顾小宝宝的！"转身的瞬间，
我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前世就是这个杂种出生后，我的地狱才真正开始。
沈明柔会把奶瓶砸在我头上，
骂我偷喝她儿子的奶粉；林志远会因为我碰了一下他的宝贝儿子，
就把我锁在地下室...但这一次，我不会让那个小畜生活到会叫"姐姐"的那天。
我要开始我的第二步了。第三章怀孕期间，我表现得比任何人都积极。
我学会了***沈明柔浮肿的双脚，记住了所有产检日期，甚至偷偷翻看她的孕期指南，
在上面用隐形笔做记号——那些标记旁边的内容，都是可能导致流产的危险行为。
林朝阳出生那天，下着大雨。我安静地坐在产房外的长椅上，
听着里面沈明柔撕心裂肺的惨叫，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前世她生完第一句话就是"把那个疯丫头送走"，而现在，
护士出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晚晴，你妈妈让你进去看看弟弟。"我调整呼吸，
换上惊喜的表情走进病房。沈明柔虚弱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
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晚晴，来见见你弟弟。"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像是怕惊扰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实际上，我在计算着掐死他需要多大的力道。
这么小的脖子，大概需要几分钟.."他好小啊。"我轻声说，伸出手指让朝阳握住。
他的小手软绵绵的，几乎没有力气。"晚晴会保护弟弟的，对吗？"沈明柔期待地看着我。
我重重点头："我会用生命保护他。"这句话是真的，
只不过是用他的生命来保护我的复仇计划。接下来的八个月，我成了最完美的姐姐。
半夜帮忙换尿布，记住朝阳对哪种奶粉不过敏，甚至学会了婴儿急救。
林志远经常对朋友夸耀："我们家晚晴对弟弟比亲姐姐还亲。"沈明柔完全信任我，
经常让我单独照看朝阳。她不知道，每次独自与那个小东西相处时，
我都在一点点收集沈明柔的安眠药，碾成粉末藏在我的文具盒夹层里。
时机终于在一个周末成熟。沈明柔去参加同学聚会，林志远在公司加班，保姆请假回老家。
家里只有我和八个月大的朝阳。我先给朝阳喂了掺有安眠药的奶粉。等他昏睡后，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湿毛巾——和林志远每天用的消毒湿巾一模一样。那个洁癖狂魔，
连碰门把手都要用湿巾擦手，全家都知道他这个习惯。湿毛巾轻轻覆盖在朝阳小小的脸上。
我数着秒，看着他微弱的挣扎逐渐停止。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我取下毛巾，仔细擦干他脸上的水渍，然后把他放回婴儿床，摆成自然睡姿。
确认一切完美后，我拨通了沈明柔的电话，声音惊慌失措："妈妈！弟弟...弟弟不动了！
我、我叫不醒他..."沈明柔赶回家时，朝阳的身体已经凉了。
医生诊断为婴儿猝死综合征，一个无法预防的悲剧。沈明柔抱着朝阳的小身体哭到几近晕厥，
林志远红着眼睛一遍遍问医生"为什么"。沈明柔抓住我，眼睛通红：“晚晴，
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你弟弟。”呵，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把弟弟的死怪在我的头上，
虽然，这确实是我造成 的。可是，谁会怀疑一个不满8岁的孩子呢？更何况，
我从未对弟弟的到来显露过一丝的不情愿。我垂下眼帘，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我眼中闪过的冷光。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肩膀微微颤抖——一个自责到极点的孩子该有的模样。"对、对不起，
妈妈..."我的声音细如蚊呐，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我...我突然肚子疼，
就去上了个卫生间，我是看弟弟睡着了才去的……"沈明柔的手还死死抓着我的肩膀，
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我故意瑟缩了一下，
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落下——这种要哭不哭的样子最让人心疼。林志远快步走过来，
一把将我从沈明柔手中拉开："明柔！你弄疼孩子了！"他低头检查我肩膀上的红痕，
眉头紧锁，"晚晴才多大？她怎么会懂这些？"我顺势扑进林志远怀里，把脸埋在他西装上，
肩膀一抽一抽的。我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前世他每次打我前都会喷这款香水，
心中的恨意不由得填满了胸膛。
"可是...可是她当时一个人和朝阳在一起..."沈明柔的声音支离破碎，
她瘫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泪湿的脸上。我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
我伸出小手想替她擦眼泪，却在快要碰到她脸时怯生生地缩回，像是害怕再次被责骂。
这个动作果然奏效。林志远一把将我搂得更紧，声音里带着怒意："沈明柔！
你看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医生都说了是婴儿猝死症，你还要怎么样？
"我躲在林志远怀里，悄悄观察沈明柔的反应。她的眼神从愤怒转为迷茫，
最后变成空洞的绝望。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她连发泄的目标都找不到。
"我...我去看看朝阳..."沈明柔踉跄着站起来，像具行尸走肉般朝婴儿房走去。
等她走远，我从林志远怀里抬起头，
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我...我真的不是坏姐姐..."林志远蹲下来与我平视，
用手帕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晚晴当然不是坏姐姐。妈妈只是太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我咬着下唇点头，
像个强忍悲伤的小大人："我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林志远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摸着我的头说："晚晴真懂事。"懂事？我在心里冷笑。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
就会明白我有多"懂事"了。当晚，我"不小心"把一杯水洒在了朝阳的婴儿相册上。
沈明柔尖叫着冲过来抢救照片，我却先一步用袖子去擦，结果把水渍抹得更开。"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我慌乱地道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我只是想再看看弟弟..."沈明柔死死盯着被毁掉的照片，胸口剧烈起伏。
我知道她想打我——前世她每次生气都会扇我耳光。但现在，林志远就站在门口看着。
"明柔，"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控制一下自己。"沈明柔的拳头握了又松，
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她转身离开时，我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第二天早餐时，沈明柔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我特意坐在朝阳常坐的高脚椅旁边，
时不时对着空椅子露出温柔的笑容，还"不小心"把牛奶杯放在那个位置前。"晚晴，
"林志远皱眉，"那是朝阳的位子。"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我、我忘了..."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对不起爸爸...我总觉得弟弟还在..."沈明柔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她死死盯着那个空位子，嘴唇颤抖着，突然站起来冲出了餐厅。
"爸爸...我又惹妈妈生气了吗？"我怯生生地问，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林志远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他揉了揉太阳穴，"妈妈需要时间..."我低下头，
乖巧地小口喝着粥。心里却在想：时间？不，她需要的是崩溃。而我，
会亲手把她推向那个边缘。第四章第三步，利用朝阳的死，把沈明柔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变本加厉地***沈明柔。半夜把朝阳的玩具放在他们卧室门口。
在沈明柔洗澡时用手机播放婴儿啼哭的录音。
甚至"不小心"把她的安眠药换成了维生素片——我要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而每当她情绪失控，我都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林志远视线范围内，红着眼睛说："爸爸，
妈妈是不是讨厌我了？"林志远对我的保护欲与日俱增，对沈明柔的耐心却日渐消磨。
他开始频繁出差，把精神不稳定的妻子丢给一个"八岁的孩子"照顾。多么讽刺啊。
前世他们联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今生我却要把沈明柔逼成真正的疯子。一个月后的深夜，
我被沈明柔的尖叫声惊醒。我慢悠悠地起床，
故意等了几分钟才去查看——让她多恐惧一会儿。主卧里，沈明柔蜷缩在角落，
指着空荡荡的婴儿床发抖："他...他在哭...你们没听见吗？朝阳在哭啊！
"林志远一脸疲惫地站在旁边："明柔，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光着脚走过去，
轻轻拉住沈明柔的手："妈妈，弟弟在天堂很幸福，他让我告诉你不要难过。
"我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童话故事。沈明柔猛地甩开我的手，眼神疯狂："你闭嘴！都是你！
自从你来了以后就——""沈明柔！"林志远厉声打断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适时地后退两步，让台灯的光正好照在我惊恐的小脸上。不需要说话，
这个表情就是最好的控诉。林志远一把抱起我，冷冷地对沈明柔说："你需要看医生了。
"被抱出房间时，我趴在林志远肩上，对着沈明柔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指着我尖叫："她在笑！你们看见了吗？她在笑！"但林志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丢下一句："够了，明柔。"那晚之后，沈明柔的"精神问题"成了这个家公开的秘密。
而我，则是所有人眼中那个可怜又懂事的小女儿——在弟弟夭折、母亲疯癫后，
依然坚强地微笑着。多么完美的剧本啊。我抚摸着藏在枕头下的安眠药瓶，
听着隔壁主卧里沈明柔压抑的哭声，轻声说："晚安，妈妈。噩梦才刚刚开始呢。
"第五章时间慢慢过去，我在林志远面前表现得越发成熟可靠。高中时，
我主动要求学习财务管理，帮他整理慈善基金的账目。他也越来越依赖我。
沈明柔则完全沉浸在丧子之痛中，靠药物维持基本生活。她经常呆呆地坐在朝阳的婴儿房，
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她会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眼神涣散地问："晚晴，你看到朝阳了吗？
他说他冷..."我会温柔地拥抱她："妈妈，弟弟在天堂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