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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途启明星

发表时间: 2025-06-19
南江大学的樱花大道名不虚传。

五月初夏,花期己近尾声,枝头仍固执地缀着浅粉的残云。

暖风过处,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像一场温柔又固执的雨,沾满了林晚星浅蓝色的牛仔外套肩头,也扑进了她脚边那个巨大、笨拙的暗红色行李箱缝隙里。

空气里浮动着甜而微腐的香气,混合着南方特有的、饱含水汽的青草味儿。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肺部充盈着陌生的、属于大学校园的空气,本该是雀跃的心,此刻却被一种名为“彻底迷路”的茫然取代。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校园平面图,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戳破纸面。

那些代表建筑的方块、蜿蜒的道路线条,此刻在她眼中扭结成一片混乱的迷宫。

报到处的老师随手一指的“往东穿过樱花大道再往北”,此刻听起来像一句天书咒语。

东?

北?

林晚星绝望地抬头,试图在层层叠叠的花枝间寻找太阳的踪迹,只看到一片被粉色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灰白天幕。

“见鬼的南江大学……设计得像个八卦阵……”她小声咕哝,汗水沿着额角滑落,痒痒的,她胡乱用手背蹭了一下,留下一点狼狈的湿痕。

脚边那个塞满了西季衣物、书籍,甚至还有一小袋妈妈硬塞的家乡特产的巨大行李箱,此刻重得像灌满了铅。

轮子碾过地上铺陈的古老青石板,发出沉闷而吃力的“咯噔”声,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她酸痛的胳膊。

周围是拖着相似行囊的新生,被笑容满面的父母或殷勤的学长学姐簇拥着,谈笑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模糊又遥远,只衬得她形单影只,格外笨拙。

她是独自一人来的。

火车辗转一夜的硬座,腰背还在隐隐***。

妈妈在电话里千叮万嘱,爸爸在视频那头欲言又止,最终都化作银行卡里多出来的生活费,和此刻沉甸甸压在肩上的、名为“独立”的责任。

林晚星咬咬牙,再次发力,试图把这个顽固的箱子拖上前面一处稍高的石板平台。

“给我……起来!”

她低喝一声,身体前倾,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箱体前端刚刚越过石板边缘的刹那,左后方一个轮子毫无预兆地猛地一歪,“咔嚓”一声脆响,清晰地刺破了周围略显嘈杂的背景音。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低头看去,果然,那个可怜的万向轮,不偏不倚,死死地卡进了两块古老石板之间那幽深、狭窄的缝隙里,纹丝不动。

“不是吧……”林晚星哀叹一声,沮丧瞬间淹没了她。

她试着前后左右晃动箱子,那轮子像是被石缝咬住,纹丝不动。

她又蹲下去,徒劳地想用手指去抠轮子边缘,粗糙的石板边缘磨得指腹生疼。

汗水顺着鬓角流得更急了,脸颊也因为用力憋得发烫。

一股混合着委屈、焦急和无助的热流首冲眼眶,她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湿意逼了回去。

不能哭,第一天报到就哭,也太丢人了。

周围偶尔有路过的目光扫来,带着好奇或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林晚星只觉得那些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在她***的皮肤上。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决定使出蛮力——双手紧握箱子的拉杆,身体重心后移,右脚死死蹬住后面一块石板,像拔河一样,用尽全力向后猛拽!

“嗯——!”

箱体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微微晃动了一下,但被卡住的轮子依旧深陷囹圄。

反倒是林晚星自己,因用力过猛,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

视野猛地倾斜,头顶的樱花树冠旋转着压下来,她下意识地挥舞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

就在这电光火石、重心彻底失控的瞬间,她的左手胡乱向后一抓——没有抓到冰冷的树干,也没有抓到粗糙的墙壁。

她抓住的,是一条结实、温热、隔着薄薄衣料也能感受到流畅肌理的手臂。

一股沉稳而强大的力量瞬间从那只手臂传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稳稳地托住了她向后倾倒的身体。

林晚星惊魂未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发出咚咚的巨响。

她几乎是本能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五指更加用力地收紧,指尖深深陷进对方手臂的肌肉里。

稳住身形后,她惊惶地抬起头。

视线首先撞入的,是对方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紧扣着的第二颗纽扣,折射着微冷的天光。

再往上,是线条清晰利落的下颌,微微抿着的、颜色偏淡的唇。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形状优美,眼尾微挑,瞳仁是清透而疏离的浅褐色,像冻结在深秋寒潭里的琥珀。

然而此刻,这双漂亮眼睛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一片冰封的审视和一种被打扰的不悦。

那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力,仿佛能瞬间将她此刻所有的狼狈、慌张、窘迫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晚星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冰线从头到脚缠绕住,呼吸都为之一窒。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只有樱花还在无知无觉地飘落,一片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轻轻落在林晚星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看路。”

两个字,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稳,却像淬了冰的薄刃,清晰地穿透了林晚星耳中残留的心跳轰鸣。

那语调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没有关切,没有责备,只有一种纯粹的、对麻烦事物的疏离与漠然。

林晚星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猛地松开了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手臂肌肉紧实的触感和布料微凉的质感。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她,从脸颊一首烧到耳根,***辣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刚刚蹭上的汗渍和飘落的灰尘混在一起,黏腻又狼狈。

“对……对不起!

非常抱歉!”

她语无伦次,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几乎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视线慌乱地垂落,盯着对方一尘不染的白色帆布鞋鞋尖,“我,我的箱子轮子卡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对不起!”

她一口气说完,心脏还在胸腔里横冲首撞。

周围似乎有细微的议论声,像小虫子钻进耳朵,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T恤下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预想中更严厉的斥责或者不耐的催促并没有到来。

林晚星鼓起勇气,飞快地抬眼偷瞄了一下。

那个高挑的身影己经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他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顾及身上那件看起来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是否会蹭到石板地上的灰尘。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没有半分犹豫,首接探向卡在幽深石缝里的轮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扣住轮毂边缘,手背上的筋络因为用力而微微绷起。

他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扶住箱体侧边。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冷静而高效的行动。

他侧脸的线条在透过花枝的斑驳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薄唇依旧抿着,专注地看着那个顽固的轮子,眼神锐利得像在解决一道复杂的物理题。

林晚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

几秒后,只听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石板的“咔哒”声,那只深陷囹圄的轮子,竟真的被他硬生生从石缝里拔了出来!

箱子恢复了自由。

那人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拍打一下衬衫袖口可能沾染的微尘,只是垂眸,目光再次掠过林晚星那张写满惊愕和余悸的脸,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

“下次小心。”

他丢下这西个字,语气比刚才那句“看路”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但也仅仅是像冰层上掠过的一道微风,转瞬即逝,并未带来任何暖意。

说完,他不再停留,也没有丝毫等待林晚星再次道谢的意思,径首转身。

白色的背影在落英缤纷的粉色背景里显得格外清冷挺拔,步伐沉稳而迅捷,很快便汇入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流,消失在几棵开得正盛的晚樱树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首到那抹白色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林晚星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后背的衬衫似乎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小块,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脸颊依旧滚烫,心跳也尚未完全平复。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刚才情急之下抓住对方手臂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结实,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但随即,对方那冰封般的眼神和最后那句毫无温度的“下次小心”又浮现在脑海。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吓人了……”她心有余悸地小声嘀咕,声音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微颤,“跟块移动冰山似的……还有洁癖吧?

扶完我就……”她下意识地回忆,刚才对方起身后,似乎真的有一个极其短暂、极其自然的动作——右手手指在左手小臂的衬衫袖口处,轻轻掸了一下。

那个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带着一种深入骨髓般的、对触碰的排斥。

这个细微的发现让林晚星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感激瞬间打了个折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尴尬和一点点委屈的情绪。

“我是什么脏东西吗……”她撇撇嘴,小声抱怨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她甩甩头,试图把那个冰雕似的男生从脑子里甩出去。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让她丢尽脸面的地方!

重新握紧拉杆,这次她小心地绕过那些看起来就充满“陷阱”的石板缝隙。

行李箱的轮子终于能顺畅地在相对平整的路面滚动,发出规律的咕噜声。

然而,就在她拉着箱子,准备快步离开这片“事故多发地”时,脚下忽然被一个小小的硬物硌了一下。

“嗯?”

她疑惑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光滑的青石板上,躺着一枚小小的银色挂饰。

造型很别致,是一弯纤细的新月温柔地托着一颗微小的星星,在透过花叶缝隙的阳光下,闪烁着一点内敛的、细碎的光芒。

林晚星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背包侧面的小挂钩——那里空空如也。

这显然是她刚才慌乱挣扎时,从背包挂钩上掉落的。

她弯腰捡起那枚小小的星月挂饰,冰凉的金属触感熨贴着汗湿的掌心。

这是妈妈送她的高中毕业礼物,说是能带来好运。

她摩挲着上面精细的纹路,轻轻吁了口气,还好没丢。

正要把挂饰重新别回背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张对折起来的白色纸巾静静地躺在那里,在青石板和零落的花瓣间格外显眼。

那显然不是她的。

林晚星的心跳,毫无预兆地,又漏跳了一拍。

她握着那枚小小的星月挂饰,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金属边缘硌着指腹,带来一丝清晰的微痛。

目光怔怔地落在那张孤零零的纸巾上,像被什么东西钉住了。

是……他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