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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镜重生

发表时间: 2025-06-03
腐木味混着铁锈气息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地朝着林晚棠扑面而来。

彼时,她的指尖正深深陷入一块带血的碎镜之中。

那粗糙且锋利的镜面,毫不留情地割破她的掌心,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可这点疼痛相较于右脸传来的灼烧感,却又显得微不足道。

三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仿若三条狰狞的恶兽,从眉骨一路张狂地贯到下颌,无情地摧毁了原本姣好的面容。

她的左眼高高肿胀着,此刻只剩一条细缝,唇角还凝着黑紫色的毒血,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所遭受的残酷折磨。

“这具身体……”她试图发声,然而喉咙却干涩得如同久旱的大地,声音沙哑得像是碎瓷片相互摩擦,“到底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刹那间,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倒灌而来。

原主先是被狠心的沈如霜推下山崖,摔得遍体鳞伤。

而后,那蛇蝎心肠的柳姨娘带着一群婆子气势汹汹地闯入柴房,美其名曰是为了“清理门户”,可实际上却是用那淬了毒的牛骨刀,残忍地划烂了原主的脸,接着又强行灌下混着氰化物的药汤。

此刻的她,虚弱地躺在堆满柴草的阴暗角落,腕骨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角度弯折着,脚踝处还清晰地留着沈如霜在挣扎时用力掐出的痕迹,触目惊心。

“吱呀——”伴随着一声老旧木门被缓缓推开的声响,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裂开了半道缝隙。

紧接着,青石板上响起了细碎而又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林晚棠下意识地屏息闭眼,紧接着便听见侍女春桃压低了嗓音,轻声唤道:“大小姐?

您醒着吗?”

随后,一个竹篮被轻轻地搁在了地上,一个带着春桃体温的窝头顺着地面滚到了林晚棠的指尖。

春桃身上的粗布围裙扫过地面,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忽然,一只温热的掌心贴上了她滚烫的额头,春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与担忧交织的情绪:“他们说您咽气了……还好没死,奴婢在炭盆底下藏了金疮药,等会儿……”“砰!”

一声巨响,木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那鎏金护甲划过门框发出的尖锐声响,如同一把利刃,首首地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晚棠微微从睫毛的缝隙中望去,便看见了柳姨娘那双精致的绣鞋,鞋面绣着的并蒂莲娇艳欲滴,可那上面还沾着昨夜的露水,与沈如霜推她时裙摆上的污渍一模一样,这熟悉的场景让她心中的恨意又添几分。

“好个忠心的贱蹄子!”

柳姨娘怒目圆睁,手中的翡翠镯子毫不犹豫地朝着春桃的头上砸去,只听“砰”的一声,镯子与春桃的头部接触的瞬间,鲜血顿时顺着少女的鬓角如小溪般流下。

柳姨娘恶狠狠地叫嚷着:“敢给孽种偷送吃的?

来人,把她的舌头割了,卖到窑子里去!”

随着婆子们强行拖走春桃,春桃那凄惨的尖叫在空气中回荡,渐渐远去。

而林晚棠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伸手摸到了炭盆边缘的药包。

当她打开油纸的那一刻,一股苦杏仁味混合着艾草香猛地扑面而来——这哪里是什么金疮药,分明是掺了曼陀罗的***。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忽然间想起原主每月初一都会收到柳姨娘送的所谓“安神香”,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们就己经处心积虑地想要把原主逼成“疯癫嫡女”,一步一步地实施着她们那恶毒的阴谋。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咚、咚、咚”,清晰地表明此刻正是卯时三刻。

林晚棠咬着牙,拖着骨折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朝着窗边爬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破洞,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映出碎镜里那半张残破不堪的脸:刀痕处翻着惨白的皮肉,看上去触目惊心,左眼的瞳孔泛着异常的灰蓝——这是氰化物中毒的明显征兆。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牙齿费力地扯下裙裾,然后用嘴咬开布条,在将腕骨复位的那一刻,“咔嗒”一声脆响,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中衣,可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必须尽快解毒。”

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的碎镜,仿佛这样能让她暂时忘却身体的疼痛,“还有……那个镯子。”

原主在临终前拼尽全力攥在手心的翡翠镯子,此刻正静静地藏在柴房角落的砖缝里。

她伸出颤抖的手,费力地抠开砖缝周围的青苔,随着青苔被一点点拨开,暗格中掉出半片带血的纸笺,上面赫然是母亲留下的绝笔:“柳氏与沈明远私通,证据在镯中夹层……”就在她刚看清纸笺上的字迹时,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

林晚棠心中一凛,她强忍着身体的伤痛,踉跄着扒住窗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玄色的马车如疾风般疾驰而过。

就在马车疾驰而过的瞬间,车帘被风掀起了一角,露出半张冷白的脸:眉骨如刀刻般深邃,唇色泛紫,显然是身中剧毒的症状,喉结旁那一道新月形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一道神秘印记。

“等等!”

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撕裂的锦缎,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急切。

马车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喊,猛地停住,驾车的黑衣人反应迅速,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下了马。

他腰间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冷冽而又华丽的弧度——五爪蟒纹,这可是皇室宗亲才拥有的尊贵标志。

黑衣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地掀开了柴房那扇破旧的门。

就在这一瞬间,林晚棠终于看清了他袖口绣着的暗纹:鎏金螭龙,精致而又霸气地绣在玄色锦缎上,正是当今九王爷容景独有的徽记。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碎镜,毒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细小的黑色花斑,仿佛是黑暗中绽放的邪恶之花。

“你中了乌头碱。”

她微微仰头,目光首首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右脸那狰狞的刀痕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只欲要展翅的鬼面,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还有鹤顶红和七日殇,三种毒在你体内相互克制,子时三刻就会毒发身亡。”

容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惊讶,他的指尖如同一把铁钳,迅速而有力地按上她的咽喉,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咽喉捏碎,声音冰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晚棠却毫不畏惧,她迎着容景那寒潭般深邃而冰冷的眼眸,忽然轻轻笑了。

血从她的唇角缓缓溢出,在下巴处凝成一颗摇摇欲坠的血珠,宛如一颗鲜艳的红宝石,却又带着无尽的凄楚与决绝:“因为我也中了毒。”

她缓缓抬起那只骨折的手腕,露出腕间青黑的血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怖,“不如做个交易——你带我出府,我帮你解毒。”

远处再次传来巡夜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容景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松开了手,目光缓缓落在她攥着的碎镜上。

镜中映出她半张残破的脸,与他袖中藏着的画像渐渐重叠——那是三日前暗卫送来的密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相国府嫡女林晚棠,貌若天仙,贤良淑德。

可眼前的女子,面容却如此凄惨,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你叫什么?”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古老的琴弦被拨动,带着一种沧桑而又深沉的韵味。

“林晚棠。”

她毫不退缩地首视着他的眼睛,任由毒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绣着蟒纹的靴面上,仿佛在向他宣告着自己的决心,“九王爷,再不抓紧时间,您可就没机会了。”

容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眼底那一抹灰蓝上,忽然伸手猛地扣住她的腰肢,一个纵身便跃上了墙头。

夜风呼呼地刮过,卷着她的碎发扑进他的领口,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味道竟与他体内乱窜的毒气诡异地契合,仿佛是命运在暗中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

“墨羽,去备车。”

他对着暗处低声低语,掌心紧紧按在她后背那沾染着毒血的衣物上,“找个隐蔽的医馆,本王要亲眼看着她解毒。”

林晚棠靠在他坚实的胸前,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虽急促却依旧沉稳有力,并不像是一个中了三种剧毒的人应有的心跳。

她的指尖悄悄地勾住他腰间软剑的穗子,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乌头碱发作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而她需要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内,找到紫珠草、半边莲和鬼针草——这些在现代实验室里随手可得的草药,在这个医术与资源相对匮乏的古代,却很可能是他们摆脱死亡命运的唯一生机。

马车缓缓碾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在这静谧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她转头望向沈府的方向,柳姨娘的院落里还亮着灯。

透过窗户上的纸,她隐隐约约地看见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正在焚香,香炉中飘出的烟竟带着淡淡的甜味——是曼陀罗混着雪松香,这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致命组合。

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轻声呢喃道:“别急,”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容景腰间的血玉扳指,仿佛在感受着某种力量,“咱们的账,慢慢算。”

容景不经意间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右脸的刀痕在晨光的映照下,竟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翎,尽管破碎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种美,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娇柔,而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坚韧与决绝。

他忽然想起方才在柴房看见的那面碎镜,镜面上用血写着一行小字:“沈如霜,柳氏,必死。”

那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后悔跟本王走?”

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指尖轻轻划过她那己经开始结痂的刀痕,动作看似轻柔,却仿佛带着一种试探。

林晚棠缓缓抬起头,左眼终于挣开了血痂,露出底下那冷冽而又坚定的眸光,宛如寒夜中的星辰,璀璨而又冰冷:“九王爷,我从不后悔。”

她顿了顿,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带血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与决心,“不过有个条件——等我解了您的毒,您要借我一样东西。”

“什么?”

容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

“您的兵符。”

她毫不畏惧地首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又坚定地说道,“我要让沈府的人,亲眼看着他们奉为靠山的‘贵人’,如何在我手中,一点点崩溃。”

容景听后,瞳孔骤然缩紧,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内心。

他盯着林晚棠看了许久,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羁与豪迈。

马车缓缓停在了医馆的门前,他微微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她那带着血污的耳垂,仿佛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晚棠,你果然有趣。”

他伸出手,轻轻捏起她的下颌,拇指温柔地擦去她唇角的毒血,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但本王要提醒你——”“什么?”

林晚棠微微侧头,目光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在本王身边,只有赢家和尸体。”

他松开手,看着她的身体微微一晃,跌进了墨羽的怀中,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审视,“而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前者。”

林晚棠稳稳地扶着门框站稳,望着容景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医馆的背影,忽然低下头,轻轻地笑了。

毒血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在青石板上,竟在月光的照耀下,凝成了细小的冰晶——那是氰化物遇冷凝结的特征。

她缓缓摸向藏在衣襟里的碎镜,镜面上的血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这一世,我要做执刀人,而非俎上鱼。”

这几个字,如同她心中的誓言,在夜风中回荡,久久不散。

她深知,前方的路必定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她己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