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复的订单与撩人的睡衣城市的脉搏在车轮和鸣笛声中跳动。陈默,一个身高185,
肩宽腿长,五官端正得甚至有些英气的年轻人,正跨坐在他那辆擦得锃亮的电瓶车上。
深蓝色的外卖制服穿在他身上,竟有种奇特的挺拔感,配上他沉默时略显忧郁的眼神,
在满大街风尘仆仆的骑手中显得格外醒目。他刚结束一单,
手机提示音又清脆地响起——新的派单,目的地:**“云栖苑”**,A区7栋1802。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址。过去整整一个月,这个地址像被某种神秘力量锁定,
每天下午三点左右,总会有一份精致的下午茶或单人晚餐订单,指名由他陈默配送。
客户的名字是:**林薇**。第一次踏进云栖苑这个高档小区,
陈默就感到了明显的阶层差异。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音。
当他按下1802室的门铃时,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陈默呼吸微微一滞。她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皮肤白皙细腻,
眉眼间带着一种成***性特有的慵懒风情。
最令人挪不开眼的是她的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细滑的布料贴着玲珑有致的曲线,V领开得恰到好处,
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抹若隐若现的柔软弧度。睡裙长度仅到大腿中部,光洁的小腿线条流畅。
“您好,外卖。”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递过袋子时,
目光礼貌地垂落在地毯上。“谢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很好听。
手指在接过袋子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一丝微凉的触感。门随即关上,
留下淡淡的、甜腻的香水味和一阵恍惚的陈默。从那天起,
这几乎成了陈默每天下午的固定“节目”。林薇似乎偏爱性感睡衣,
款式每天不同:蕾丝边的黑色、丝绒质地的宝蓝、略带透视的香槟色……每一次开门,
她都以一种毫不设防又极具诱惑的姿态出现。她接外卖的动作越来越慢,
眼神停留在他脸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话语也从最初的“谢谢”变成了“今天很热吧?
”、“看你跑得很辛苦呢”、“要不要喝口水?”。陈默起初是困惑和些许不安,
这种过于频繁的“指名”和过于私密的穿着,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提醒自己,
这只是一个有钱有闲的太太无聊的消遣,或是某种恶作剧。但不可否认,
林薇的美貌、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成熟韵味,以及这种日复一日的“特殊对待”,
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悄然侵蚀着他的戒备。他开始好奇,
这个独居他从未见过其他人的美丽女人,有着怎样的故事?她为什么总是点外卖?
为什么总是……这样穿着见他?一种隐秘的、带着***感的期待,在心底悄然滋生。
林薇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随意打量,渐渐变得专注而大胆。她毫不掩饰对陈默外形的欣赏,
甚至带着点挑逗。她会在他转身时,倚着门框,目光流连在他宽阔的后背和修长的腿上。
陈默偶尔捕捉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和炽热,
那是一种混合着欲望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的目光。他不再是那个普通的外卖员,在她眼中,
他似乎成了一个可以短暂驱散寂寞、带来新鲜***的……猎物?或者说,一个寄托?
二、雷雨夜与沉沦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这天下午,陈默照例送餐到1802。
天空阴沉得可怕,乌云低低压着城市,空气闷热粘稠,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门开了,
林薇今天穿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白色薄纱睡裙,里面是同色的蕾丝内衣,轮廓清晰可见。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脸色比平时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要下大雨了。”陈默递过袋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是啊……”林薇接过外卖,
却没有立刻关门,反而抬头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声音有些飘忽,“我最怕打雷了,
一个人在家……” 她的话音未落,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空,紧接着,“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在头顶炸开!“啊——!”林薇吓得尖叫一声,
手中的外卖袋差点脱手,整个人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朝陈默的方向靠过来。
陈默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颤抖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纱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温热,以及她因为恐惧而剧烈的心跳。
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洗发水的清香,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雷声滚滚,
仿佛就在楼顶炸响。豆大的雨点开始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瞬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室内光线昏暗,只有闪电不时照亮两人紧挨的身影。
“别怕……”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一般。林薇抬起泪光盈盈的眼,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依赖,还有一种毫不掩饰的、***裸的渴望。
“陈默……”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祈求的颤抖,
“雨太大了……能不能……进来陪陪我?
就一会儿……等雷停了……”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制服的袖子,指尖冰凉。闪电再次亮起,
照亮了她近在咫尺的、美丽而脆弱的脸庞,也照亮了陈默眼中剧烈挣扎的火焰。
窗外是倾盆的暴雨和狂暴的雷声,室内是昏暗的灯光、诱人的香气和怀中温软颤抖的身体。
一个月来积累的好奇、被撩拨的欲望、男性本能的保护欲,
在这一刻被恐惧和这暧昧的氛围无限放大、点燃。“好……”这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所有的防备、所有的疑虑,在惊雷、暴雨和怀中女人的眼泪面前,土崩瓦解。
他跨进了那扇门。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也隔绝了理智的世界。
玄关的灯光暧昧不明,林薇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带着泪痕的吻急切地印在他的唇上,
生涩却充满了不顾一切的诱惑。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裙轻易滑落在地毯上,
像一朵瞬间绽放又颓败的花。窗外雷雨交加,掩盖了室内骤然升腾的喘息和***。
陈默彻底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危险气息的温柔乡里。他忘记了身份,忘记了规则,
忘记了这栋豪华公寓外的一切,只记得怀中这具滚烫的、似乎能将他吞噬的身体。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与放纵,是理智崩断后坠入的深渊。
他成了林薇在雷雨夜抓住的浮木,却不知这浮木正引他漂向漩涡的中心。
三、 甜蜜陷阱与致命设局那道门一旦跨入,便再无退路。
雷雨夜的***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自那晚之后,陈默和林薇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林薇的订单依旧每天下午准时送达,但不再是简单的交接。
陈默会“顺理成章”地进入1802室,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是“避雨”,
有时是“借个厕所”,
有时是“手机没电了充会儿电”……拙劣的借口在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下显得无足轻重。
1802室成了他们秘密的伊甸园。林薇不再穿睡衣开门,
而是换上精致的家居服或性感的裙装。她为他准备水果、点心,甚至学着煮咖啡。他们聊天,
林薇会诉说丈夫常年在外经商她称之为“周先生”,自己独守空闺的寂寞和空虚,
言语间充满了对陈默年轻活力、体贴温柔的依赖和赞美。她像一团温柔的火,
将陈默包围、融化。陈默彻底沦陷了。他迷恋林薇成熟的身体带来的极致欢愉,
更沉迷于这种被一个美丽富有的女人需要、崇拜的感觉。
这与他风里来雨里去、看人脸色送外卖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情感空缺。他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少年,
贪婪地汲取着这偷来的甜蜜。
他开始给林薇买一些力所能及的小礼物——一束不算昂贵的鲜花,一条精致的丝巾,
一个可爱的玩偶。林薇总是表现得惊喜万分,珍而重之地收下,
这让陈默更加确信她对自己的“真情”。然而,甜蜜的表象之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
大约在他们关系开始后的一个多月,林薇开始向陈默倾诉一些“烦恼”。“默,
我最近看中了一个小投资项目,回报率很高,但我手头活钱不太够,
周先生那边资金周转也紧张,暂时拿不出……”她依偎在陈默怀里,
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的衣扣,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和困扰。“需要多少?
”陈默的心被她的依赖填满,毫不犹豫地问。“不多,就五万块。是我自己的小金库,
不想让他知道。大概……三个月就能回本,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你六万!”林薇抬起头,
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五万块,对陈默来说不是小数目,
几乎是他辛苦跑单大半年的积蓄。但看着林薇楚楚可怜又充满希望的眼神,
想到“三个月六万”的丰厚回报,更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陈默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把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钱,加上临时透支了一点信用卡,
凑足了五万块,郑重地交给了林薇。林薇欣喜地抱住他,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承诺很快就会有回报。这笔钱像石沉大海。三个月后,当陈默试探着问起,
林薇先是推说项目周期延长了一点,后来又说遇到点小麻烦,但很快就能解决。她安慰陈默,
甚至又向他借了两万块作为“周转金”,承诺一起还。更大的陷阱还在后面。一天,
林薇显得格外紧张和不安。她告诉陈默,她发现自己可能意外怀孕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陈默瞬间打醒。“怎么办?默,我好害怕!
周先生……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林薇泪如雨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他一直想要孩子,
但怀疑是我的问题……如果让他知道是你的……他一定会报复你的!他认识很多人,
手段很……”恐惧瞬间攫住了陈默。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卖员,
如何对抗一个有钱有势的商人?林薇描述的后果让他不寒而栗。“那……那怎么办?
”陈默的声音也抖了。林薇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一个办法!
趁他不知道,赶紧处理掉!我知道一家很隐秘的私人诊所,服务很好,但……费用很高,
需要十五万!我手上真的没有那么多现钱了,之前的投资还没回款……默,只有你能帮我了!
求求你!这关系到我们俩的命啊!”十五万!一个天文数字!陈默感到一阵眩晕。
他哪里还有十五万?之前的七万块五万+两万已经掏空了他。
“我……我没那么多钱……”陈默脸色惨白。林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绝望地说:“那……那我们就完了……他迟早会查出来的……”看着林薇濒临崩溃的样子,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陈默的心被恐惧和一种畸形的责任感撕扯着。他不能让林薇独自面对,
更不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别急……别急……我想办法!”陈默咬着牙,
眼神里透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像疯了一样。他拼命接单,
一天工作近二十个小时。但这杯水车薪。
巨大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恐惧他天真地认为只要渡过这个难关,
就能和林薇长久在一起让他铤而走险。他利用对城市路线和某些高档小区安保漏洞的熟悉,
开始“顺走”一些放在门口、价值较高的快递包裹电子产品、名烟名酒等,低价销赃。
他甚至偷偷抵押了自己唯一值点钱的电瓶车。他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为了筹集那十五万救命钱,一步步滑向犯罪的深渊。东拼西凑,加上抵押和销赃所得,
陈默终于在两周后,带着一身疲惫和满心惶恐,
将一袋子用报纸包好的、沉甸甸的十五万现金,交到了林薇手中。他脸色憔悴,眼窝深陷,
仿佛苍老了十岁。林薇接过钱,没有像往常那样拥抱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眼神复杂难辨,有怜悯?有决绝?还是……一丝得意?她只说了一句:“谢谢你,默。
等我消息,我会尽快联系诊所。这几天……你先别来了,风声紧。
”陈默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身体的极度透支让他无法思考。
他像完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只剩下虚脱般的麻木。他点点头,
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1802室,
最后一次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曾经带给他极致欢愉和温暖、如今却像怪兽巨口般的门。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后不久,一个穿着考究、面容精明、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
用钥匙打开了1802室的门。他正是林薇口中的“周先生”——周振雄。
他根本没有长期在外,他一直都在,只是巧妙地避开了陈默出现的时间。
林薇将那个装着十五万现金的袋子递给周振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柔弱和泪痕,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甚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喏,
二十二万之前七万+十五万,加上他之前送的零零碎碎,差不多了。这小子还挺能榨的。
”周振雄掂量了一下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满意的笑容。他打开袋子,
随意抽出一沓钞票捻了捻。“不错,比预想的还多点。看来这小子是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连这种钱都敢凑。”他伸手揽过林薇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演得好,
这出戏该收场了。”四、 人去楼空与心死南行几天过去了,林薇音讯全无。
陈默拨打她的电话,永远是冰冷的关机提示。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
他心中的不安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种灭顶的恐惧感驱使他再次来到了云栖苑。他熟门熟路地走到A区7栋,
却发现单元门禁卡失效了。他试图联系物业,
报出1802室林薇的名字和自己的“访客”身份。物业前台的工作人员查了一下记录,
用带着职业礼貌却疏离的语气告诉他:“先生,
1802室的业主周先生和林女士已于三天前办理了退房手续。
房子已经委托中介挂牌出售了。”“退房?出售?”陈默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那他们去哪里了?”“抱歉,业主的私人信息我们不便透露。
”工作人员的回答礼貌而冰冷。陈默不死心,冲到18楼。1802室的门紧闭着,
他疯狂地按门铃、拍打房门,里面死寂一片。他透过猫眼往里看,只看到一片空洞的黑暗。
昔日充满旖旎风光的“爱巢”,此刻像一个冰冷的、嘲笑他的坟墓。他失魂落魄地下楼,
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呆坐了很久。
温存的软语、倾诉的寂寞、诱人的投资许诺、怀孕的恐惧、十五万的救命钱……所有的一切,
此刻都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恶毒、无比讽刺的骗局!他不是陷入了爱情,
他是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针对他这种底层人贪念和虚荣心的陷阱!林薇的寂寞是假的,
依赖是假的,怀孕更是假的!那一次次看似无意的肢体接触,那一声声“默”,
那楚楚可怜的眼泪……都是锋利的钩子,只为钓走他辛苦积攒的血汗钱,
甚至不惜引诱他犯罪!巨大的羞耻、愤怒、被愚弄的痛苦和被彻底背叛的绝望,
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想起自己为了那十五万,像个老鼠一样偷窃、抵押,不眠不休,
透支生命……这一切,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场低劣的笑话!
他成了那对狗男女眼中彻头彻尾的蠢货!“啊——!”陈默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水泥长椅上,指关节瞬间破裂,鲜血淋漓,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
已经死了。那点被林薇点燃的、关于跨越阶层的虚妄幻想,
连同他最后的尊严和对人性的信任,被彻底碾得粉碎。他踉跄着起身,
像个游魂一样离开了云栖苑,离开了这座埋葬了他所有希望和积蓄的城市。没有目标,
没有方向,只有逃离的本能。他买了一张最便宜的、开往南方边陲小城的火车票。
当火车启动,窗外的城市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时,陈默靠在肮脏的车厢连接处,
看着手上凝固的血迹和窗外飞速倒退的、灰蒙蒙的景物,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渊。
他不再是那个对生活还怀有憧憬的帅气外卖员,
只是一具被掏空了灵魂、背负着耻辱和巨额债务的躯壳。南方,或许能埋葬过去?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