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和他的白月光师妹联手献祭后,我重生了。
开局就是他们逼我签下那份窃取我全族气运的死亡契约。顾衍舟的伪善和宋婉凝的得意,
一如前世般刺眼。这一次,我没有拒绝,而是当着所有宗族的面,
要求在契约上加一条:“若有暗算,签约者魂飞魄散!”看着他俩瞬间惨白的脸,我知道,
这场复仇的好戏,该我登场了,他们后悔疯了!1巨大的坠落感。我像折断的筝,
直直砸进了血色弥漫的深渊。撕裂。那是筋骨寸断,灵魂抽离的真切感。
痛意如潮水淹没四肢百骸,在那个彻底黑暗的瞬间,心底却淌过一丝令人作呕的,
带着鱼腥味的……解脱。可又有什么东西,生生将我拽了回来。是束缚?还是咒印?
身下不再是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而是一片散发着檀香和陈腐味道的木板。周遭,
暗影摇曳,头顶是一枚造型古怪的黑色铃铛,晦暗光晕下,
似乎映出一张女人的惨白侧脸——是我自己的。我的心如同刚打捞上岸的河鱼,
激烈地拍打着胸膛,似乎要冲破骨骼的牢笼,冲出去。这是哪?祭坛。
两个字突兀地裂开我的喉咙。嗓子干涸如沙漠,刮着细小的玻璃碎渣,那是一种诡异的清醒。
抬眼望向头顶。并非我卧室的奢华顶灯,而是供奉家族承运的“归宗祭坛”檐梁。
视线顺着梁柱滑下,落在面前案桌上。墨迹未干的几页泛黄绸布——“拓宗司契”,
赫然在目。我的身体骤然痉挛!剧烈恐惧和汹涌的滔天恨意,在胃里疯狂搅动。林孟氏家宅?
顾衍舟。那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三匝,腥臭。前世,林孟家的当家人从族谱里将我除名。
而彼时我的那“至亲至爱”的丈夫,只在我求生无望时,站在围观人群外,脸上没半分哀痛,
只有一种不耐烦的刻薄。“她能以死自省,
总好过那日日病榻上的祸端指被污染的心火鼎,免得林氏上下,再无一丝气运可用。
”气运?顾家私授鬼门的法子,掏空林氏百年根基。而我——我孟清韵,
就成了他拿来“作法炼器”的……容器。眼前,不再是婚纱照。
而是曾日夜抚摸的心爱之物——一尊九龙缠绕的“千年心火鼎”。此刻,
原本散发着生机的它却一片焦黑,外壳裂纹蜿蜒,内部灵光溃散。心肝寸断的疼痛将我淹没,
我捂着嘴,才能阻止即将破胸而出的凄厉哭喊。这个日子。上辈子血泪浇灌,烂在了骨子里!
壬戌月六日,甲申时分。我看向手上那枚细沙铸就,似能扭转时光轨迹的铜戒。今日,
正是顾家为了宗祠之荣耀,借故与宋氏”清音老坊“签约的晦日——也是宋氏用障眼法,
窃我林家气脉的起点!前世,“千年心火鼎”就在这时节,日渐枯萎,
先是毫无来由的气脉混乱,后来逐渐溃败。我终日呕血不止,眼见生机耗尽,却无人得知,
亦无法阻拦。顾衍舟用温和的话语引着我签字,宋婉凝假装不认识的样子,
两人联手一步一步将我引入死亡之渊!想到我的那耗尽毕生心血,
传承了几十年的“千年心火鼎”就因为那些障眼法的劣质符术符阵,变得彻底污秽破损,
灵气四散。而我的林宗也因为这个家传玄物出现灾难,逐渐被宗门抛弃。
就因为承其恶果导致本家人丁衰败!这些,都是前世被顾家蛊惑,
自己瞎了眼、蠢钝如猪才招致的滔天大祸。而如今,眼前这被黑色气团围绕的“命引金铃,
以及阵阵蚀骨般的秽血清香,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我林宗大脉的“归宗祭坛”还在,而顾衍舟还未亲手摧毁我的全部……还来得及!
我的指尖发颤。全身的汗毛根根炸起,刺痛却无比清醒。冰冷的湖水冲刷全身,
我清透到麻木,但内心深处一股仇恨火焰彻底撕裂一切伪装。那滔天恨意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几近嘶哑的声音破茧而出!顾衍舟,宋婉凝!你们——都要为你们的贪婪、虚伪,
付出血的代价!他妈的,去他的爱情!去他的道义!重活一世,
我不掀了你们顾家顾家的祖坟,林氏嫡宗,不踏平你吴氏的“清音老坊”,
我就白重生这一场!脚步声突兀地闯入。“吱呀——”古朴的木门被推开。
顾衍舟从屋外走进,一袭深蓝锦袍。面上温润如玉,眼中漾着暖意。
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温软神色,让我如坠冰窟。他见我面色苍白,一步过来将我拢入怀中。
“清韵,你……怎么在祭坛这?又想起先父了吗?”他的怀抱,熟悉且令我作呕。
那语气一如往昔的温柔,他知道孟家对故人的孝心,他每次都是这般来引我心软。
然而我深知其伪装,此刻只觉得阵阵反胃。
“先父若是真知晓我今日被如此蒙蔽并非是真的伤了故人情面而是为了活下去,
恐怕更会为顾家人所感到蒙羞。”我的声音透着虚弱的颤抖。他微微一怔,
眉间隐晦掠过一丝不明意味。却随即故作温柔地哄我,仿佛我是他的娇妻,而非被命运捉弄,
重生归来的鬼。而我知道,现在,绝不是揭棺的时候。
2祠堂里的钟鼓声混着不知名的古音回荡在空气里,沉闷如催命。
那是族亲“敕令”司命归宗的讯号,是“拓宗之契”约定生效的时辰了。屋外,雨淅淅沥沥。
这天地泣灵,果真为今日将至的这场闹剧对,前世都是荒唐作起了铺垫。
顾衍舟揽着我手臂,姿态亲密,笑意殷殷。“你看看你,身体还没好。
这顾家未来百年之业表面是“百年之业”暗示的是林宗孟家被他觊觎的力量,
岂能劳你再费心,那些玄家旧法本非女子该触碰的。林老主事都开口了,今日只需印下此契。
”他笑得从容。林宗长门,皆知先辈旧俗“女子不得踏足供奉秘典,不得沾染煞气,
以保持清澈气脉守护”。昔日的我被顾家那些花言巧语迷得昏头,误以为这是“夫婿关心,
不负己劳”。而今看去,字字是PUA,字字是“催命”。
顾家从始至终就没有真心对待过我,也没有看得起我过。眼前这份被顾衍舟递过来拓宗古印。
它不是纸质合同,而是承载了一方土地千年文脉气运的特殊古物。其上的纹路玄奥,
被我握在手里时,指尖便感到一种莫名的灼烫感。顾衍舟神情雀跃,手都已经伸了过来,
似乎急不可待地想接过古印。林宗长门向来避世,这块能唤醒万年文脉的古印,
只有林孟两脉的嫡系首肯人才能开启它的气韵,平日深藏功与名。
顾衍舟以为只要让我将它置于拓宗之契,古印之能便能被其家族随意支配。
这是顾氏觊觎林宗百年的家族秘术即利用我的玄法进行牟利,并非单纯家世攀附,
而我……便是献祭。直到眼前一道熟悉,又让我憎恶的妖冶声传来:“顾师兄!
可算等你到了!师妹等了好一阵。”那不是吴倩倩惯常自称的“我”。
这宋婉凝原吴倩倩与顾衍舟,自称“师兄师妹”。他俩哪里是单纯设计师与丈夫,
根本就是玄家走偏道的同谋者,师兄与师妹。宋婉凝,原名,吴倩倩,
顾衍舟口中与顾家传承有关的‘玄法行当’师承吴氏旁门。其人笑意盈盈,
却遮不住眉宇间藏的煞气,身上绣一缕诡谲的墨痕。
这件吴氏“传承霞衣”本应有正宗吴氏承袭者才能穿着。其玄家地位不可说不高,
其背景比上辈子她自称的“可怜助理”可大多了。她笑脸背后那一眼转瞬即逝的恶意,
如刀刃在日光下刺人双目。这恶毒妇人!顾衍舟亦笑了。他侧眸望她,
那眼中哪里是兄长待师妹的清净,分明是隐秘而深重的痴迷。此刻,
那份熟稔而露骨的深情刺痛了我的双眼,那是一种超出正常的占有。上一世。
我未曾察觉他眸底深埋的暗涌。甚至在婚礼筹备时,亦觉他“处处体贴备至,
事事以我为先”。此刻忆来,皆为逢场作戏,令人作呕。他接过古印,竟不急着往祀案置入。
倒是将其郑重地递还到我手,唇角笑意不变:“清韵,
古训铭记——“古印”自当林氏嫡首启印,才可定契,你,可愿承启此印?
”顾衍舟故作恭敬。这是个圈套。一旦我开启,我周身“气脉”,都将通过此“契”,
输送到那个“清音老坊”吴倩倩一门的,那个不知有何阴损手段加持着的‘新阵法’里面。
彼时,我就如同没了主干的大树,任其宰割,彻底被吴倩倩一门掏空元气、吸光精力。
怪不得前世我会气脉溃散,而吴家那新阵一经启动便蒸蒸日上!
周围不少被“拓宗之契”所震动的,其余前来顾家恭迎“拓业开启盛况”,
也隐晦觊觎孟家秘术的宗族世家都在翘首张望,目光灼灼,只为今日这个玄机开悟。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歹毒,以气运承借名义,
实际上是要绝了我孟林血脉的诡诈骗局!空气似乎因这微妙的气氛凝固了。
“拓宗之契”上的油墨与古印符文隐隐散发血色灵光,像张开了口准备吞噬的巨兽,蛰伏着。
我伸出的手,却不是去接古印,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那拓宗古印中的朱砂孔穴!
朱砂,乃契印引灵之要,亦是灵脉贯穿之处。阻绝朱砂外泻,便是阻绝古印启动的第一步!
动作轻描淡写。面色亦不改丝毫。“待一下,”我声音带着一丝细弱颤音。
压得比以往更加纤细,透出一股病弱,
却又不失清韵原本固执且讲究“万事求稳”的家族理念。这种声音能够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却亦让他恼火,只觉麻烦透顶。“‘拓宗古印’既然涉及玄气交驳,
这祭坛中的香油可添补不力,怕污损林宗世代玄蕴。
而‘符篆符阵’…亦不符合‘乾坤天理’。此印承天地正气,莫污邪道。顾家好大名头。
难道想与那江湖偏术一道吗?!”声音不大,但带着十足笃定!这“拓宗之契”,
不是随便糊弄过去的材料契书。此番提及,引动玄家各宗,顾衍舟必然百口莫辩,
这“古印”,必然启不成功!古印旁的朱砂盘嗡然一动,细如发丝的血线,
自盘底蜿蜒而出……3血线像条细蛇,无声地沿着木质祭坛桌面爬向古印。快而迅捷。
旁人似乎不见。我脸色一变。前世的经历此刻如同幻灯片回放。
林宗承家纹的血滴正是当时混入此般朱砂孔穴。
随后顾衍舟“意外”洒上的“承源血油一种具有链接家族气血脉流的作用。自此。
我身体受那诡邪侵蚀,便每况愈下。这都是他的宋婉凝布下玄机,
故意让此阴邪气息透过这族印古文蔓延滋长,让其腐蚀我的林宗族内灵气脉络,
逐渐污染我的身体,吸干我,祭了他的“清音老坊!”顾衍舟目光陡然收紧,
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原本以为我只会听话印下去,万没想到,
我会用他顾家的族学古法来抵挡他那见不得人的旁门玄学。
而那神采焕发如同狐媚的宋婉凝亦是收起所有伪装的“得体笑容”。她的手,
在霞衣广袖下微微颤动。藏匿袖底那邪晦幽灵石似被我的阻挠所恼,微光暗涨,
那气息竟在瞬间从四周“拓宗司契“散开而来!一股血腥与腐臭的诡异灵香弥漫周遭。
这……这不像是玄香之味。反而是阴毒死尸,浸染着怨怼才能生出的气息。这妇人当真该死!
竟然连死魂阴毒物也要摆到这祭坛上来?林孟先宗都得被她脏污透彻!
“孟小姐说什么胡话呢?我们’清音老坊‘传承百年,
所选材料符纸具皆地脉之初的九重玉玄竹符、紫檀灵光笔、太岁元油。
与正宗乾坤天理绝无干系!天地人三界中何谓邪门?怕是你自己多虑装瞎,
眼生了“污气”。继续颠倒黑白说我坏。”宋婉凝声音微高。
周围世家宗脉来人亦是表情各异。他们可都知道这林孟一宗,
曾出现多位断了灵根而枯死的林宗长老。这玄学世家里的玄门玄理,可不是好得罪。
稍有不慎,便会误伤他人百年气数,甚至会倒赔己方所有宗族之力去还债!
毕竟这玄学宗门自有自家的运转之道,逆天地乾坤天理便是逆宗祖训!大忌!大罪过!
她这番反驳,表面上像是替自己和顾衍舟撇清,实际上,是意在反泼脏水!
将我说成是一个满怀醋意,妄言是非的小女子。如同她前世一样,
轻易将我逼到毫无立锥之地。而他顾衍舟更是借着这势。假装镇定,
唇角勉力挤出一抹勉强算作慈爱的微笑。他上前一步,半拢住我的身形。手抚向我脖颈,
却精准地挡住血线的蔓延。他的袖底传来极轻微的摩擦声,那是‘玄石’在碰撞的声音。
他压低了嗓音:“清韵,当着诸位贵宾宗主,你这小性子,何时才能收敛?!如此行径,
非独坏你林家的名誉,也耽误了顾家“正脉玄修”拓业的时辰。
这”清音老坊“可不是外面那些‘旁门左道’!’这是真正意义上得了’天地气’的。
你当林孟氏的子孙都如你这般小家子气,不知好歹吗?莫不是心有暗疾,被妖气入体!
言行举止也太过不雅!“他表面假惺惺温和,背地里却施加一股真真切切的灵力,
意欲阻止我。那是,属于他家那些偏门‘采撷林孟家族气运的之术’惯有的方式!
甚至他还不避嫌疑地提及那些污秽之事!他故意把"妖气入体"这个字眼加到我的头上!
要知道,在这个讲求气运和命数的玄门家族体系里面,”妖气入体“是对人最大的侮辱。
这表示林家不遵祖宗。行不正之!而他,这是在用这泼天脏水污我宗祠之根基!
断我族源根本。其恶心肠昭然若揭!顾衍舟的无情自私、为攀附竟不惜败坏亲人之德行,
与他嘴上正脉玄修,何其讽刺!他明明口口声河要帮林宗重振玄家名望。原来,
都是假的。那一刻。我心中愤怒。极致压抑愤怒终于失衡了。他前世便是这般轻而易举,
靠着几句毫无波动的辱骂,污秽家族名誉,随意推我。直到我的家祠彻底被“晦”缠上,
再也不能重振当年赫赫风头。而这回……眼光从顾衍舟温润的,近乎虚假的笑容,
掠过那霞光锦绣、笑容可掬,可那眼神恶毒的宋婉凝身上。她俩人眉目相通。是啊,
在他眼中,只有那吴倩倩高超的法术天赋才是可依附的大腿,
而我不过就是可以拿来做药引、做垫脚石,随手一捏就可的愚蠢肥肉!而他顾衍舟呢,
永远是一副白莲花嘴脸,把一切不顺利的家族命途,
通通加诸给我来“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足”。我笑。低低的,哑然无声,
似天地虚渺间的苍然。那是心神剧痛下才可能发出的无尽凉薄与讽刺。
他顾衍舟永远认孟清韵蠢。永远都可以被他所利用。周遭气氛凝滞,
我却从内至外感到从未有过的,如同脱去血肉般凉薄的轻松。
因为我猛然地意识到:我的愤怒,本不必留给这群肮脏的人。我的玄功亦没失去承嗣!
他们从宗卷里把我除名又能怎样?我姓孟。我亦为我林家宗承玄物奉出所有心血!如今,
般急不可耐欲启动’启阵‘启阵——用符文和结法等来发动正是因为林孟旧族势力衰竭。
而我……只要我不启阵,他们便无法夺得林家的精髓。
无法获得强大的’通灵之力’此玄力是古人为了更好地和老天与宗祠进行连接。!此刻,
外面又传来了人声。顾家长孙,那平时被他宝贝,
被他夸赞得快被玄宗天人引渡的神童顾念之。竟然出现在了此地!
这个顾家所谓拥有纯粹玄气的孩子,一向都在天脉祭坛深居简出。
而他…今日竟然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莫非……?!宋婉凝眼色瞬间惊变,
透出狂喜与兴奋。“好气脉!”她竟抑制不住地低低地惊呼出声!其神色如望异宝。不好!
我知道了!他们……顾家费尽心血要我签订这“拓宗之契”不是简单的,
要我奉出所有玄元那么简单!
他们甚至更想把那个天灵灵、地灵灵的——他们口口声声拥有顾氏最最纯粹的传承的顾念之,
作为交换。他们是要把其献祭!去启动更厉害、却见不得光的血祀诡谲秘术。
去攫取更加巨大的、禁忌的玄运! 顾家好狠毒的心思!那所谓的拓业兴宗。
竟是用顾家下一代的承嗣之命数来奠基的!这个畜生!周衍舟这个畜生,虎毒尚不食子!
他这是将他们父系所有命脉血食奉给他的“百年基业”做牺牲品啊?!我倏尔冷笑一声。
笑声虽微不可闻,在我的腹腔深处却翻山倒海!是了。这一切都合上了!
难怪前世我失去子嗣后,这孩子却越发的孱弱不堪。只怕他已经被用邪气浸染了气脉,
他迟早也是一味替祭的药引罢了!他们是知道的,是清楚这所谓的秘术承宗的危害的!
4祭坛深处,白光若隐若现。那古韵香火的温湿气息混杂着祭祀鲜血的腥咸,
让我周身本就薄弱的灵力更加凝滞,几近枯竭。可我内心,却从未像现在般,
升腾起一种令人痴狂的痛快。这痛快混着恨意,几乎让嘴角勾出裂痕!顾衍舟。宋婉凝。
顾念之。我都要——一起下地狱,你们都要来见我林孟氏的真宗图腾,血脈精魂!
顾念之。七岁的孩童,脸上还带着婴孩的奶气。玄门中天资罕见的天灵根,
却不知竟是他亲爹拿来奉祭。这顾家,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念及前世,
顾衍舟那畜生嘴脸,是如何在病房外咒骂我的。
彼时我的心血精华被‘宋婉凝秘法’吸噬几尽,
’千年心火鼎‘彻底毁坏而散化成‘诡谲木牌’,林氏灵气大乱,内厄严重。
家族以为我林宗命脉将断,遂剥夺了我的‘长老传承位’,不再让我插手家族玄法之事。
我像一条废狗被驱逐。无人过问我在林家祠堂,身下流着血液般液体。
无人敢提及林宗家中的异常,就为了给他顾家开山承脉、承接外宗玄法正路。
而现在……我竟然,看到他在拿自己的子嗣,他的‘天灵根承子’——活生生,被邪道祭奠!
?此人何止禽兽!何止卑鄙!其父,乃至祖上都蒙羞不已。这是真正的‘丧尽天良’,
猪狗不如!我的手指,指甲深深陷进了手掌肉里,如同被猛兽生撕。痛意贯穿血肉。
而那疼痛反倒让我的脑子转得飞快。顾衍舟。现在不能直接揭破他。
毕竟此刻的他还没有做亏心事被外人知晓。贸然提及,
他一定会拿我污蔑他“血祀旁门秘法”而让“林孟”乃至“顾林”两个宗族的承玄契约受阻!
甚至毁掉他的脸面和计划!不。这样就太简单,太直白了。对这***,
我不只要让他名利皆失。还要让他 痛悔钻心。让他所有的“体面、隐忍”,
化为一戳就爆的泡沫!而这泡沫要他命悬一线,最终跌落地狱里!!这狗养的,
也活生生看其在烈火熔炉里——接受真正的”心之审判“。思绪急转,计上心头,
嘴角无声轻蔑。“夫君。”我带着一丝甜,带着我‘虚弱苍白’脸上独有的,
让人不忍责难的歉疚神色,轻软地开口,“对不住。兴许是我旧疾又犯。”这话一出。
宋婉凝,和顾衍舟脸上诡谲尽退,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竟有无法掩藏的松懈。
宋婉凝眸子里溢着得意。“顾师兄,‘承启司命,引归玄祖’吉时怕已不足五刻。
”她的眼神如同看准猎物的毒蛇,催促着顾衍舟。这时间对他们很重要!对吴家至关重要。
她知道顾衍舟极其在意面子与世家名望!此刻拿“祖训”、“承接旧运”来催促他。
这个畜生。顾衍舟心猿意马,假意轻责,“休得无礼!”实则暗示她快刀斩乱麻!而他眼中,
闪烁着细碎的厌恶,嘴里的话语却比前世甜了一万倍,似裹着毒。“傻瓜。
身子骨本来就不稳,‘乾坤玄术’晦涩,你不了解也很正常。
那些林家的繁复家训莫往心底去。我顾家拓展宗系,原就为顾全大局。往后我们两房承业,
一切以你顾家的声誉和荣耀为本!若有什么……不平,也是小磕小绊。
哪有大户承业不开心的道理?!”他装出大户宗家,包容无疆的姿态。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