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验出了两道杠。可我的丈夫齐峥,一年前就做了绝育手术。
消息暴露的瞬间,他没有暴怒,反而欣喜若狂地为我炖了一碗安胎药,亲手喂到我嘴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杀意和疯狂:“瑶瑶,喝了它,这是我们的新生。”我笑着,
当着他的面,将那碗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新生?确实。黄泉路上,我等着你。01“瑶瑶,
味道怎么样?”齐峥坐在我对面,手指紧张地摩挲着那只价值不菲的腕表,镜片后的眼睛,
像鹰一样死死锁着我。我放下白瓷碗,碗底干干净净。“有点苦,但是回甘。
老公的爱心靓汤,一定是对宝宝好的。”我故意抚上还未隆起的小腹,笑得温顺又无辜,
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三年前,我和齐峥结婚,他是申城最年轻有为的商业新贵,
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孤女。我们的婚姻,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场笑话,他们说我配不上他,
说我早晚会被抛弃。可三年来,他对我百般呵护,万般宠爱,把我养成了一个真正的金丝雀。
直到一周前,我拿着那根验孕棒,彻底打碎了这场美梦。齐峥,一年前就做了结扎。
这个孩子,来得蹊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杏仁的苦味,混杂着中药的气息。
他没有请家里的阿姨,是亲手炖的。从我拿出验孕棒的那一刻起,他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主打一个贴身“陪伴”。“你喜欢就好。”他站起身,很自然地收走我面前的碗,
转身走向厨房时,我看到他紧绷的背脊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他以为,我死定了。我也以为,
我死定了。可我赌的是,他爱我。或者说,他那变态的占有欲,不允许我死在别人手上。
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阵熟悉的灼热感顺着食道往上涌。我没有慌,
只是平静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秒针“哒、哒、哒”地走着。三,二,一。
“呕——”我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齐峥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进来,
他身上还系着那条可笑的粉色围裙,手里却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怎么了瑶瑶?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老公,
我好难受……宝宝,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有事?”“不会的,不会的。”他抱着我,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颤抖,“瑶瑶,你信我。”我当然信你。我信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回到客厅,我“虚弱”地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齐峥为我盖上毯子,坐在地毯上,
将我的脚抱在他怀里暖着。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我的脸上,
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充满了迷恋与残忍。“老公,你今天好奇怪。
”我睁开一条眼缝,声音微弱。他调整了一下领带,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是他撒谎或紧张时的标志。“有吗?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呵,孩子。
一个做了结扎手术的男人,听到妻子怀孕,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高兴”。这出戏,
他演给谁看?深夜,我假装睡熟,能感觉到齐峥一遍又一遍地探我的鼻息。
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一次次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
直到确认我“安然无恙”,他才起身离开卧室。我立刻睁开眼睛,一片清明。那碗药,
确实有毒。但毒性不大,更像是一种警告。而我,早在大学时就辅修了毒理学,那点剂量,
催吐就能解决大半。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就是当年做实验留下的。
我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书房的门虚掩着,齐峥压低了声音,正在打电话。“……她喝了,
反应很大,但人没事。”“我知道剂量!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自己把那个野种打掉!
”“什么?你让我加大剂量?不行!我不能让她有事!”“你闭嘴!我警告你,别动她,
不然我让你全家陪葬!”他猛地挂断了电话,暴躁地将手机砸在桌上。我捂住嘴,
悄悄退回了卧室。原来,他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杀掉我肚子里的“野种”。
而那个给他出主意,甚至怂恿他加大剂量的人,是谁?躺在床上,我浑身冰冷。
齐峥很快就回来了,他带着一身寒气躺在我身边,将我紧紧搂进怀里,
仿佛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瑶瑶,别逼我……”第二天一早,
我还在装睡,齐峥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我眯着眼,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消息预览。
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哥,别心软。这种女人,不值得。”02“哥?
”这个称呼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齐峥是独生子,哪来的弟弟妹妹?
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他的表弟,也是他的特别助理,卫明。一个看起来阳光开朗,
人畜无害的大男孩。齐峥起身去洗漱,我抓起他的手机,想用我们俩的纪念日解开锁,
试了两次,都失败了。他换密码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
输入了另一个日期——他去做结扎手术的那一天。屏幕,亮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日期,对他来说,竟然比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重要。我飞快地点开那条短信,
发信人果然是卫明。往上翻,是他们最近几天的聊天记录。卫明:“哥,查清楚了,
她最近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是她大学时候的学长,叫陈宇。据说当年还追过她。
”齐峥:“照片。”下一张,就是我和陈宇在咖啡馆见面的照片。照片角度很刁钻,
看起来就像是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而陈宇正伸手准备抚摸我的脸。可事实是,
那天是校友会后,几个老同学一起喝咖啡,陈宇只是在帮我拿掉粘在头发上的一片叶子。
卫明:“哥,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你动手。交给我,我保证做得干干净净,
让她和那个野种一起消失。”齐峥:“闭嘴。她是我的人,只能我来动。
”卫明:“你就是太心软了!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做手术吗?不就是因为她说过喜欢孩子,
但你又不想让那些肮脏的血脉玷污了你,所以才……”后面的话,被一条新的语音打断了。
我戴上耳机,点开。是卫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劝慰:“哥,想开点。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做个亲子鉴定分分钟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你的,
我们就……”声音戛然而止。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原来如此。
齐峥天生对建立亲密关系有障碍,他有严重的精神洁癖和控制欲。他爱我,
所以把我圈养起来,隔绝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他说他不想让孩子分享我的爱,
所以去做了结扎。现在,我却怀孕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背叛。
他那点可怜的、扭曲的爱意,瞬间就被猜忌和愤怒吞噬。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
逼我“坦白”,逼我亲手杀死这个“孽种”。而卫明,这个看似无害的表弟,
却在其中扮演了一个煽风点火、递刀子的角色。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
我立刻将手机放回原位,闭上眼睛。齐峥走过来,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
他身上带着清新的薄荷牙膏味。“宝贝,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的声音温柔依旧,
仿佛昨晚那个暴躁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我想吃城西那家的酸辣粉,辣一点,酸一点。
”我撒着娇,提出了一个要求。城西离我们家很远,开车来回要两个小时。“好,
你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去。”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了。他需要一个离开的理由,
去处理一些我不能知道的事情。而我,也需要一个支开他的机会。门关上的瞬间,
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冲进书房。我需要证据。证明卫明在陷害我,
证明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齐峥的书房是指纹锁,但防君子不防“家贼”。
我知道备用钥匙藏在哪里。书房里,整齐得可怕,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就像他的人一样,充满了秩序感和压迫感。我直奔他的电脑。开机密码,
还是那个该死的结扎手术日。我快速地浏览着他的文件,
搜索着“卫明”、“陈宇”这些关键词。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工作文件。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我看到了一份医疗报告。点开,
标题刺痛了我的眼睛。《输精管吻合术术后恢复报告》。手术日期,三个月前。患者姓名,
齐峥。他……做了复通手术?所以,他根本不是不能生育!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他知道自己能生,却瞒着我,
任由卫明用“野种”来污蔑我,甚至亲手给我灌下堕胎药……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为了测试我忠诚度的,残忍至极的局?我浑身发冷,
仿佛坠入冰窖。我快速地拷贝了这份报告,然后清理了所有浏览痕迹。刚做完这一切,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是童瑶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急切的男声,“我是陈宇。你快走!齐峥是个疯子!他查到我们见面了,他要杀了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撞击声,然后是陈宇的一声惨叫。通话,中断了。03我的血,
瞬间凉了半截。齐峥,他不仅在家里演戏,在外面,已经开始动手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慌乱没有任何用处。陈宇是无辜的,他是我必须救的。更重要的是,
我要弄清楚齐峥布这个局的真正目的。仅仅是为了测试我的忠诚?我不信。齐峥这种人,
不做没有回报的投资。他费了这么大劲,甚至不惜拿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做赌注,他图谋的,
绝对不止是夫妻间那点可怜的信任。我立刻回拨了陈宇的电话,关机。我冲出书房,
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我必须去救他,或者说,去确认他的安全。刚跑到车库,
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堵住了我的去路。车窗降下,露出卫明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嫂子,
这么着急去哪儿啊?”他笑嘻嘻地问,眼睛里却闪着算计的光,“我哥怕你一个人在家闷,
特意让我回来陪你。”他嘴上说着“陪”,身体却死死地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这是名为“陪伴”的监视。“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我捂着肚子,
脸色装得要多白有多白。“是吗?那正好,我送你去。我哥特意叮嘱了,
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有任何闪失。”卫明下了车,不由分说地拉开我的车门,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手很有力,像一把铁钳,看似礼貌,实则不容拒绝。
我坐进他的车里,心沉了下去。他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齐峥的私人医院?
还是某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卫明,你哥……是不是对我和陈宇有什么误会?
”我决定主动出击,试探他的口风。卫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
笑容依旧灿烂:“嫂子,你说什么呢?我哥那么爱你,怎么会误会你呢?陈宇……哦,
就是你那个学长是吧?听说他今天出了点意外,腿摔断了,正在市三院躺着呢。”腿摔断了。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的心猛地一揪。这是警告。
警告我不要再试图联系陈宇,否则,下一次断的,可能就不是腿了。“怎么会这样?
”我装出惊讶的样子。“谁知道呢,走路不小心呗。嫂子你也要小心啊,
毕竟现在是两个人了。”卫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一家医院,而是在市中心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停下。“我哥在里面等你。
”卫明替我拉开车门。我跟着他走进去,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来到一间包厢门口。
卫明推开门,却没有进去。“嫂子,我就不打扰你和我哥的二人世界了。”他对我眨了眨眼,
转身离开。那扇沉重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包厢里没有开灯,
只有巨大的落地窗透进城市的霓虹。齐峥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身影被光影切割得有些模糊。
他没有看我,只是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你把陈宇怎么样了?”我开门见山。他晃动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然后轻笑出声:“怎么?心疼了?”他转过头,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齐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做了复通手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陪着卫明演这出戏?”我将拷贝了报告的U盘扔在桌上。
摊牌了。我不装了。齐峥显然没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甚至还鼓了鼓掌。“精彩。我的瑶瑶,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在你给我下药的时候。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齐峥,你把我当傻子耍,很有意思是吗?”“不,我只是想看看,
我的小猫咪,到底有没有偷腥。”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动作暧昧又危险,“现在看来,
是我错怪你了。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做了复通手术,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反而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陪我演戏?”他反将一军。是啊,
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因为我知道,直接问,得到的只会是更多的谎言。
只有让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我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目的。“因为我想知道,在你心里,
我到底是什么。是一个可以随意试探、随意伤害的玩物,还是你的妻子。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齐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捏着我下巴的力道松了些。“你当然是我的妻子。”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
“是我唯一的,挚爱的妻子。所以,我才不能容忍任何一点瑕疵。”“那卫明呢?
”我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你明知道他在挑拨离间,为什么还纵容他?”齐峥沉默了。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瑶瑶,有些事,比我们之间的信任更重要。
”他松开我,走到窗边,背对着我。“齐家这摊水,太深了。我不这样做,你和孩子,
都会有危险。”04“危险?什么危险?”我追问。齐峥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孤单。“卫明,不是我的表弟。
”他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愣住了。“他是爷爷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名义上是我的助理,实际上,是来监视我,甚至……取代我的。”齐峥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引爆。齐家,申城的老牌豪门,家族内部的斗争,
远比外界想象的要残酷。齐峥的父亲是长子,却英年早逝,留下齐峥孤儿寡母,
在齐家受尽排挤。是齐峥的爷爷,齐老爷子力排众议,将他扶上了继承人的位置。
我一直以为,齐老爷子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子。“为什么?”“因为我爸的死,不是意外。
”齐峥转过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仇恨,“是我的二叔,齐振华干的。而卫明,
就是齐振华的私生子。”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这豪门秘辛,
比八点档的电视剧还要狗血。“爷爷知道这件事,但他老了,斗不过二叔了。
他只能把卫明放在我身边,一方面是稳住二叔,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
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守住齐家。”“所以,你将计就计?”我瞬间明白了所有。“没错。
”齐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二叔一直想抓我的把柄,把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婚姻,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弱点。所以我故意放出结扎的消息,又做了复通手术,
就是为了等他们出手。”他顿了顿,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
“我没想到,他们会从你身上下手。瑶瑶,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低下头,
在我手背上印下一个吻,“那碗药,是我特意找人配的,只是普通的安神汤,
加了一点容易引起呕吐反应的草药,对你和孩子没有伤害。”“那陈宇呢?
”“我只是让人警告他,离你远点。他的腿,是自己下楼梯摔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齐峥看着我,眼神坦诚,“我承认,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快要疯了。但我相信你。
我只是……需要一个让他们露出马脚的契机。”他说得合情合理,逻辑上没有任何漏洞。
可我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真的信任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他的计划?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又怎么会忍心用这种方式来试探和利用我?他那套说辞,
更像是在为自己的偏执和控制欲,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选择暂时相信他。因为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
”齐峥吐出一个字,“等他们自己跳出来。”“我们不能这么被动。”我摇了摇头,
“卫明既然能伪造我和陈宇的照片,就能伪造其他更致命的证据。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齐峥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反客为主”很感兴趣:“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卫明是你身边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齐振华呢?你对他了解多少?
”我问。齐峥沉默了。齐振华是只老狐狸,行事滴水不漏,齐峥虽然一直在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