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死抉择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刺破傍晚的蝉鸣时,我正把妹妹林晓往身后拽。
她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草莓糖葫芦,糖霜碎在我手背上,
黏得发慌——那是她攒了一周零花钱买的,说要留最后一颗给我尝。“姐!
”她的喊声被巨大的冲击力截断,我只觉得后背像被烧红的铁块碾过,五脏六腑都在疼。
意识沉下去前,最后看见的是她染血的发梢贴在我手腕上,温温热热的,
还有那串糖葫芦的竹签从她指间滑落,滚进路边的草丛里,沾了泥。再睁眼时,
四周是灰蒙蒙的雾,脚下没有实感,像踩在棉花上。林晓缩在我身边,小脸惨白,眼眶通红,
手里还虚虚攥着个空拳,像是还在抓着那串糖葫芦。“姐,我们是不是……死了?
”她的声音发颤,伸手想拉我的手,指尖却径直穿过了我的胳膊。我心口一紧,
赶紧试着抱她,可我的胳膊也穿过了她的肩膀——原来鬼魂是碰不到彼此的。
恐慌像潮水漫上来,我看着妹妹无措的样子,眼泪突然掉下来:“晓晓别怕,
姐一定想办法让我们回去,你还没吃够糖葫芦,还没看上周那场动画片首映呢。”就在这时,
一道机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没有起伏,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检测到符合条件的灵魂体,激活“重生救赎系统”。
主线任务:帮助目标人物江屿走出失恋阴影,恢复正常生活。
任务奖励:完成后可复活宿主林薇及关联灵魂体林晓。失败惩罚:永久消散,
无转世机会。江屿?我愣了愣,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翻遍记忆才想起,
去年妹妹学校翻新图书馆,捐赠人就是他,当时校长还在开学典礼上念过他的名字,
说他是“年轻有为的校友”。系统投影出的资料里,男人穿着高定西装,站在领奖台上,
眉眼清俊,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可照片右下角的状态备注却刺眼——“重度抑郁倾向,
连续三个月闭门不出,拒绝心理咨询,靠酒精麻痹自己”,
原因一栏写着“被相恋五年的白月光苏曼提出分手,对方出国深造,断绝所有联系”。“姐,
我们要帮他吗?”林晓凑过来,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虽然碰不到,声音带着哭腔,
“只要能复活,我以后再也不吵着要糖葫芦了,也不跟你抢遥控器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只能穿过空气,看着资料里江屿空洞的眼神,
又想起妹妹没看完的动画片、没尝过的那家新开的火锅,咬了咬牙:“帮,一定帮。
就算他再难搞,姐也得让你好好活着。”2 重生救赎系统把我们传送到江屿的公寓楼下时,
夕阳正沉在江面上,把江水染成橘红色。那是市中心最豪华的江景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晚霞,
可顶层的窗户却拉着厚重的黑帘,像一只紧闭的眼睛,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系统提示我:宿主可消耗灵魂能量短暂凝聚实体,
触碰实物;关联灵魂体林晓暂无法凝聚实体,仅能跟随宿主行动。我试着集中注意力,
感觉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触感,像是有了温度。林晓跟在我身后,像个透明的小尾巴,
小声说:“姐,我会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按系统给的密码打开门,
浓重的酒气混着外卖盒的馊味扑面而来,差点让我吐出来。客厅里满地是空酒瓶,
有的还剩半瓶酒,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烟灰缸堆得像小山,烟蒂溢出来,
落在地毯上烫出一个个小洞;沙发上扔着几件脏衣服,茶几上的外卖盒里还剩些发霉的饭菜,
苍蝇在上面嗡嗡飞。江屿陷在沙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下巴上冒出青胡茬,
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白衬衫皱得像腌菜,领口还沾着酒渍。他手里捏着个相框,
指腹反复摩挲着照片边缘,照片上他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靠在海边,女人笑得眉眼弯弯,
他搂着她的腰,眼神里的温柔能溺死人——那应该就是苏曼。“谁让你进来的?
”他头都没抬,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随手抓起脚边的空酒瓶,“砰”地扔在地上,
碎玻璃溅到我脚边,却没造成任何伤害——看来我的实体还不够稳定。我攥紧手,
指甲掐进掌心虽然没痛感,想起妹妹期待的眼神,蹲下来慢慢收拾酒瓶:“江先生,
我是系统派来帮你的,我叫林薇。”“滚。”他突然抬眼,眼底布满红血丝,眼窝深陷,
像头几天没睡觉的野兽,“苏曼都不要我了,你能帮我什么?帮我把她找回来?
还是帮我去死?你们都滚!”他猛地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蛛网,
照片里苏曼的笑脸裂成好几块。我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涩——他眼底的绝望,
像极了刚才我以为要永远失去妹妹时的恐慌。我捡起照片,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和酒渍,
轻声说:“江先生,就算她走了,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啊。你以前捐图书馆,设计好看的建筑,
这些都不是为了她做的,是为了你自己。”他没再说话,只是重新缩回沙发,
抓起另一瓶没开封的酒,用牙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
浸湿了衬衫。我没再劝,默默收拾完客厅的空酒瓶和外卖盒,装了满满两大袋,
拎到楼下垃圾桶时,胳膊都在酸——原来凝聚实体干活,是会累的。回到公寓,
我去厨房翻了翻,橱柜里只有几包过期的泡面,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半瓶发霉的牛奶。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支线任务:让江屿吃一顿热饭,奖励:增加 10%实体凝聚时长,
解锁“感知痛觉”功能便于更真实融入现实,辅助任务。感知痛觉?我愣了愣,
随即反应过来——能感觉到痛,说明我离“真实”又近了一步,离复活妹妹也近了一步。
我咬了咬牙,拿着自己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不知道为什么,死后口袋里的现金还在,
下楼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菜:一把青菜,两个西红柿,一块五花肉,
还有几个鸡蛋——都是些家常菜,妹妹以前最爱吃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回来时,
江屿还在沙发上发呆,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我系上他厨房挂着的、没拆封的围裙应该是苏曼买的,上面印着小雏菊,打开燃气灶,
开始做饭。油倒进锅里,“滋啦”一声响,油烟慢慢弥漫开来,客厅里的酒气淡了些。
做饭的时候,林晓一直站在厨房门口,小声跟我聊天:“姐,
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了,以前你总说我吃太多会胖。”“等我们复活了,
姐天天给你做,还放你爱吃的糖。”我一边翻炒青菜,一边跟她说话,眼眶有点热。
饭做好时,两菜一汤摆在餐桌上:西红柿炒鸡蛋,清炒青菜,还有个五花肉豆腐汤。
江屿终于动了动,目光落在餐桌上,喉结滚了滚,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吃点吧,
”我把筷子递给他,又盛了碗汤,“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你胃里要是难受,
后面更没力气想别的事。”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扯了扯嘴角,
笑得有点自嘲:“你到底想干什么?像苏曼一样,图我的钱?还是觉得我现在可怜,
想找个备胎?”我手一顿,心里有点委屈——我只是想复活妹妹,他却把我想成这样。
可我还是压下情绪,把汤碗推到他面前:“我不图你的钱,也不想当谁的备胎。
我只是想帮你,也想……让我妹妹能重新活过来。”他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答案,
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他沉默着接过筷子,夹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慢慢嚼着,
突然停下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怔忪,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妈以前也给我做这个,
”他声音低了些,“她说西红柿要多炒一会儿,才甜。”“嗯,我也是跟我妈学的。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吃饭,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他愿意吃饭了。
他吃完一碗饭,又盛了一碗,还喝了两碗汤。等他放下筷子,
系统提示音响起:支线任务完成,实体凝聚时长+ 10%,解锁“感知痛觉”功能。
我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的感觉到了痛感,虽然很轻,
却让我无比激动——这是活着的感觉。林晓也很开心,在我身边转圈:“姐,太好了!
我们又近了一步!”3 心灵救赎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来江屿家。早上七点准时到,
先收拾客厅和卧室,把他前一天晚上喝的空酒瓶扔掉,
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他家里有烘干机,很方便;然后去厨房做早餐,有时候是粥和包子,
有时候是三明治和牛奶;等他醒了,就把早餐端到他面前,看着他吃完。刚开始,
他还是不怎么说话,偶尔会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每次都回答“为了我妹妹”。
他听了,就没再追问,只是会默默把早餐吃完。中午我会出去买菜,回来做午饭,
下午要么陪他坐在阳台上发呆,
要么就去书房整理他的设计图——他的书房里堆了很多建筑设计图,有的画了一半,
有的已经完成,上面还留着他的批注。我会把这些图纸按类别整理好,放进文件夹里。
有一次,我整理图纸时,发现一张画了一半的幼儿园设计图,
图纸上标着“能看到海的幼儿园”,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苏曼说,小朋友都喜欢看海,
能让人心情变好。”我看着那张图纸,心里有点酸——他以前,是真的很爱苏曼吧。
江屿偶尔会提起苏曼,说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大学附近的小吃街,
苏曼吃了三串烤鱿鱼;说苏曼喜欢玫瑰,尤其是红玫瑰,
每次情人节他都会送她九十九朵;说他们本来打算去年结婚,房子都看好了,
就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每次说起这些,他的眼神都会软下来,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可说完又会陷入更深的沉默,然后拿起酒瓶想喝酒。这时候,我就会把他的酒瓶拿走,
递给他一杯温水:“江先生,想她的时候,不如想想你们以前开心的事,
而不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也不会开心的。”他会愣一下,
然后放下酒瓶,接过温水,慢慢喝着。有一次,他喝完水,突然说:“你说得对,
她以前总说我不爱惜自己。”系统提示任务进度慢慢上涨,从 10%到 30%,
再到 50%。江屿渐渐有了变化,不再每天酗酒,
晚上最多喝一瓶啤酒;他开始会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房间;有时候我整理书房,
他会过来跟我一起整理,给我讲每张设计图的想法。他说他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
因为小时候住的房子漏雨,
他就想设计出不会漏雨、又好看的房子;他说他第一个设计的项目是一个老旧小区的改造,
业主们都很满意,还给他送了锦旗;他说他最大的梦想,
是设计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住得舒服的社区,有花园,有游乐场,有图书馆。说起这些的时候,
他的眼睛里会有光,像星星一样亮。我看着他的样子,
心里有点羡慕——他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只是暂时被失恋打垮了。
“以前我想设计那个能看到海的幼儿园,是为了苏曼,”有一天下午,我们坐在阳台上,
看着远处的江面,他突然说,“现在……我想把它完成,不为她,为我自己。
也为那些喜欢看海的小朋友。”系统提示音响起:主线任务进度+ 10%,
当前进度 60%。我心里特别开心,转头看向林晓,她冲我笑了笑,
眼睛亮晶晶的:“姐,太好了!我们快成功了!”那天之后,江屿开始回公司上班。
他会提前一天告诉我:“明天我要去公司,你不用太早来。”晚上回来时,
他会带一束花——不是苏曼喜欢的玫瑰,是小雏菊,他说“看到楼下花店摆着,
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他还会跟我聊起公司的事,说哪个项目遇到了难题,
哪个下属很努力,哪个客户很挑剔。有一次,他带回来一个相框,里面是张空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