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攥着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指尖把 数字掐出一道白印。
教学楼后巷的风裹着秋老虎的余温，刮得公告栏上的社团招新海报哗啦响，
她刚要绕开那堆围在海报前嘻嘻哈哈的女生，就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徐蔓，
帮我看看这道题呗？” 同班的张琪从后面追上来，手里的练习册卷成筒，戳了戳她的后背，
“老班刚才盯你半天了，是不是又因为上次调座位的事找你麻烦？”徐蔓摇摇头，
把卷子塞进书包最底层：“没，就问我要不要当小组长。”她抬头看向教学楼三楼，
八卦社的活动室窗户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鼓成一团，像个随时会炸开的气球。
自从上周林小雨哭着收拾书包离开学校，那扇窗户就总让她心里发堵。
张琪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瞥，赶紧拽了拽她的胳膊：“别看了，小心被吴倩倩她们盯上。
你忘了林小雨是怎么被搞成那样的？”这话像根针，扎得徐蔓太阳穴突突跳。她记得很清楚，
那天下午放学，林小雨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数学老师跟在后面，
伸手替她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就这么一个动作，第二天一早，校园论坛的八卦专区就炸了。
“高一学妹勾搭上男老师，办公室密会半小时”—— 标题用的是刺眼的红色加粗字体，
配的照片是从教学楼侧面***的，角度刁钻，刚好能拍到林小雨仰头看老师的样子，
脸被 P 得惨白，眼神也被修得黏腻，像极了别有用心的模样。徐蔓当时刷到帖子，
手都在抖。她点开评论区，吴倩倩的 ID “倩倩公主” 顶在最上面：“大家仔细看，
老师的手都碰到学妹头发了，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心思真多。”下面跟着一群附和的，
有说林小雨 “装清纯” 的，有编她 “上课总回头看老师” 的，
还有人把林小雨运动会上和男生组队跳绳的照片翻出来，硬说那是 “脚踏两条船”。
“我妈那天去学校给我送伞，刚好碰到林小雨妈妈，”张琪的声音压得很低，
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林阿姨眼睛肿得像核桃，说林小雨晚上睡不着觉，
总听见有人在窗外骂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重度抑郁，得休学住院。
”徐蔓咬着下唇没说话。她想起林小雨坐在她斜前方，每次上课都坐得笔直，
笔记记得工工整整，下课还会主动帮同学讲题。就因为和老师多说了两句话，
就被泼了这么一身脏水。“听说吴倩倩她们还在社团活动室庆祝呢，
”张琪突然往旁边挪了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同桌昨天路过，
听见里面喊‘又搞垮一个’，吴倩倩还说‘玻璃心就别来上学，浪费资源’。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徐蔓心里。她攥紧了书包带，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教学楼里走。
张琪在后面拉她：“你干嘛去？别傻了，她们人多，你一个人根本斗不过。
”“我就去趟卫生间。”徐蔓挣开她的手，快步走进教学楼。楼梯间里没人，
只有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了又灭。她走到三楼，八卦社活动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混着薯片袋被捏响的声音。“还是倩倩姐厉害，就一张照片，
随便 P 两下，那林小雨就扛不住了。”是社员李萌萌的声音，带着谄媚的讨好。
吴倩倩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这算什么？上次高二那个张婷，
不就是因为跟我抢学生会名额，被我编了个‘偷同学钱包’的帖子，直接被记了过？
对付这种软柿子，就得下狠手。”“那徐蔓呢？昨天你让她加入咱们社团，她还敢拒绝，
要不要也给她来一套？” 另一个社员王璐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挑衅。徐蔓的心猛地一沉，
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气都不敢出。吴倩倩嗤笑一声：“急什么？徐蔓那丫头有点轴，
但她成绩好，身边总围着人，要是能让她进来当‘素材收集员’，以后咱们的料就更多了。
她要是识相，就乖乖听话；要是不识相，有的是办法收拾她。”“可是倩倩姐，
林小雨的妈妈昨天来学校找校长了，会不会出事啊？” 李萌萌的声音里带着点慌。“出事？
出什么事？”吴倩倩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帖子是匿名发的，照片是***的，
她妈能拿出什么证据？再说了，校长还指望咱们社团给学校论坛增加流量呢，
顶多就是批评两句，能把我怎么样？”活动室里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王璐的笑声：“也是，
上次初三那个男生被咱们造谣‘打架进局子’，他爸闹到学校，最后不也不了了之？
谁让他们没本事，抓不到咱们的把柄。”“就是，” 吴倩倩像是打开了什么饮料，
发出 “咕咚” 一声，“咱们只要把帖子删干净，再让几个小号出来说‘都是误会’，
过两天大家就忘了。到时候再找个新目标，保证没人记得林小雨是谁。”徐蔓听得浑身发冷。
她想起林小雨临走前，红着眼眶对她说 “我真的没做那些事”，
想起林阿姨在走廊里对着空气鞠躬，说 “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些人把别人的痛苦当成玩笑，把造谣当成炫耀的资本，还心安理得。她正想转身离开，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拖把，“哐当” 一声响。活动室里的笑声瞬间停了，
吴倩倩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谁在外面？”徐蔓心脏狂跳，赶紧往楼梯口跑。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王璐的喊声追了上来：“站住！别跑！”她一口气冲下三楼，
直到跑出教学楼，才敢停下来喘气。张琪还在原地等她，看到她脸色发白，
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被她们发现了？”徐蔓摇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她看着教学楼三楼的窗户，窗帘依旧鼓着，像个藏满了肮脏秘密的口袋。她知道，
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林小雨的事不能就这么过去，这些人也不能一直这么肆无忌惮。只是，
她一个人，能做什么呢？放学路上，徐蔓碰到了林小雨的妈妈。林阿姨提着一个保温桶，
眼睛还是肿的，看到徐蔓，勉强笑了笑：“蔓蔓，放学啦？小雨今天在医院念叨你呢，
说你以前总帮她讲数学题。”徐蔓鼻子一酸，赶紧接过保温桶：“阿姨，我帮你拎吧。
小雨现在怎么样了？”“还那样，不爱说话，总盯着天花板发呆，”林阿姨叹了口气，
脚步慢慢的，“医生说得慢慢调理，就是耽误了功课，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上。
”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其实我知道，那些话都是假的，小雨是什么样的孩子，
我比谁都清楚。可别人不信啊，就连她爸，都偷偷问我‘是不是真的’。
”徐蔓想起活动室里吴倩倩说的 “过两天大家就忘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攥紧了保温桶的带子，轻声说：“阿姨，小雨没做错事，错的是那些造谣的人。总有一天，
大家会知道真相的。”林阿姨愣了一下，眼眶又红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谢谢你，
蔓蔓。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别管这些事了，免得被那些人盯上，阿姨会担心的。
”徐蔓没说话，只是把保温桶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她看着林阿姨疲惫的背影，
心里悄悄下了个决定。她可能一个人斗不过吴倩倩她们，但她至少要试试，
不能让林小雨白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到家，徐蔓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冲进了房间。
她打开电脑，登录校园论坛，找到八卦专区。之前关于林小雨的帖子已经被删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几个无关痛痒的 “校园趣闻”。她翻了翻历史记录，发现吴倩倩她们每次造谣后，
都会在三天内删除帖子，再用小号发 “澄清”，假装一切都是误会。“真是狡猾。
” 徐蔓咬着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试图找到帖子的缓存记录。
但她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能恢复被删除的内容。“蔓蔓，吃饭了！” 妈妈在客厅喊她。
徐蔓关掉电脑，走出房间。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番茄炒蛋，爸爸正拿着报纸，
眉头皱得紧紧的。“今天碰到你张阿姨了，” 爸爸放下报纸，看向她，
“她说她们家琪琪最近总躲着学校的八卦社，那到底是什么社团啊？怎么听着怪怪的。
”徐蔓扒了一口饭，含糊地说：“就是喜欢传八卦的社团，没什么好的。
”妈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那你离她们远点，女孩子家，别总掺和这些是是非非。
上次林小雨多可怜，好好的孩子，被逼得休学了。”“妈，你也知道林小雨的事？
” 徐蔓抬起头。“怎么不知道？你林阿姨跟我哭了好几回了，”妈妈叹了口气，
“听说林小雨爸爸为了这事，跟单位领导请假，天天去学校找说法，
可学校那边总是说‘会调查’，也没个下文。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狠心呢，编那些瞎话，
就不怕遭报应？”徐蔓没说话，心里却更坚定了。学校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
她必须找到证据，让吴倩倩她们付出代价。吃完饭，徐蔓回到房间，重新打开电脑。
她想起张琪说的，吴倩倩她们喜欢在食堂和教学楼角落***。或许，她可以从这里入手。
她打开地图，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做了标记，打算明天开始，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学校，
看看能不能拍到她们***的证据。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消息提醒，
是校园论坛的新帖子。徐蔓点进去一看，标题是 “震惊！某学霸疑似靠作弊拿高分，
背后原因令人唏嘘”。帖子里没提名字，但描述的 “戴黑框眼镜，扎马尾，
数学成绩突然进步”，分明就是在说她。徐蔓的心一沉。她知道，吴倩倩她们，
已经开始行动了。第二章：枪口对准自己早读课的***刚响，徐蔓刚把语文课本摊开，
后颈就被一团纸团砸中。她回头，看到后排两个女生慌忙低下头，嘴角却藏着偷笑。
纸团滚到脚边，她捡起来拆开，里面歪歪扭扭写着 “被包养的还敢来上学”。
徐蔓攥紧纸团，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昨天放学时，她在校园论坛看到那篇影射她作弊的帖子，
就知道这只是开始。吴倩倩被拒后眼里的寒意，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早有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对方动手这么快，这么狠。“徐蔓，把《离骚》第一段背一下。
”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她身上。徐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刚要开口，
教室后排突然有人小声嘀咕：“某些人连成绩都是假的，背课文肯定也是提前背好的吧。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几个同学转过头，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好奇，
像看什么稀奇物件。徐蔓的脸瞬间发烫，喉咙像是被堵住，原本烂熟于心的句子，
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么了？卡住了？” 老师皱了皱眉，“坐下吧，下次注意预习。
”徐蔓低着头坐下，感觉全班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她偷偷看向张琪，
想从好朋友那里得到点安慰，可张琪却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看书，
连余光都不敢往她这边瞟。下课铃一响，徐蔓抓起书包就想往外走，
却被吴倩倩堵在了教室门口。她身后跟着李萌萌和王璐，三个人靠在门框上，
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徐蔓，考虑得怎么样了？” 吴倩倩嚼着口香糖，
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她，“加入我们八卦社，之前的帖子我马上让她们删掉，
保证没人再敢说你闲话。”“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参与。” 徐蔓停下脚步，
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哟，还挺硬气？”王璐往前凑了一步，嗤笑道，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得选？论坛上那帖子只是开胃菜，要是不识抬举，
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博文中学待不下去。”李萌萌也跟着帮腔：“就是，
倩倩姐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林小雨的下场，你能躲得过？”提到林小雨，
徐蔓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们害了林小雨还不够，还要害更多人吗？
造谣、P 图、威胁同学，你们就不怕遭报应？”“报应？
” 吴倩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在这学校里，我就是规矩，
谁敢给我报应？你看看你现在，同学躲着你，老师对你有意见，再闹下去，
说不定连爸妈都会觉得你真的做了那些龌龊事。”她凑近徐蔓，压低声音，
语气里满是威胁：“我给你最后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早上要是还不点头，
你就等着看更精彩的‘爆料’吧。”说完，带着李萌萌和王璐，大摇大摆地走了，
路过讲台时，还故意撞了一下徐蔓的课桌，桌上的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徐蔓蹲下来捡书，
手指却一直在抖。她知道吴倩倩说到做到，可让她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她做不到。
“你没事吧？” 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徐蔓抬头，看到班长陈宇站在面前，
手里拿着两本掉在地上的练习册。“谢谢。” 徐蔓接过书，小声道谢。
陈宇是班里少数还愿意跟她说话的人，之前林小雨被造谣时，
他也曾在论坛上帮林小雨说过两句话，结果被吴倩倩她们编了 “暗恋林小雨” 的谣言，
吓得他后来也不敢再多管闲事。“吴倩倩她们就是故意刁难你，别理她们。”陈宇压低声音，
“论坛上的帖子我看了，都是瞎编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是瞎编的，可大家都信了。
”徐蔓苦笑了一下，“就连张琪，现在也躲着我。
”陈宇叹了口气：“她们就是仗着没人敢反抗，才这么嚣张。之前有同学想跟老师举报，
结果被她们造谣‘小偷小摸’，最后只能转学。大家也是怕了。”徐蔓没说话。
她知道陈宇说的是实话，在这所学校里，吴倩倩她们就像一群没人管的恶狼，谁惹了她们，
谁就会被撕得粉碎。中午去食堂吃饭，徐蔓刚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
就听到邻桌有人在议论她。“你看，那就是徐蔓，听说被校外大叔包养了，
周末还去高档酒店呢。”“真的假的？看着挺老实的啊。”“论坛上都有照片了，还有假？
你没看她穿的鞋子，牌子不便宜，肯定是那大叔给买的。”“怪不得成绩突然变好，
说不定也是靠关系……”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徐蔓心里，她再也没胃口吃饭，
端着餐盘就往食堂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低年级的女生拦住了。
女生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怯生生地问：“学姐，这上面的人真的是你吗？
”照片上，徐蔓的脸被 P 在了一个陌生女人身上，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两人姿态亲密地站在酒店门口。背景被 P 得模糊不清，却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徐蔓看着照片，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攥紧照片，强忍着眼泪问：“这照片是从哪来的？
”“论坛上看到的，大家都在传……” 女生说完，赶紧跑开了。徐蔓拿着照片，
站在食堂门口，来来往往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偷***照。
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被所有人围观、议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却在某个地方得意地笑着。她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出学校，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
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书包里的手机不停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蔓蔓，
今天张阿姨跟我说，学校里有人传你不好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跟妈妈说实话，别憋在心里。
”徐蔓看着信息，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不想让妈妈担心，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造谣的人躲在暗处，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而她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哭了好一会儿，
徐蔓擦干眼泪，站起身。她不能就这么被打垮，林小雨还在医院等着真相，她要是认输了，
就真的让那些人得逞了。她拿出手机，
给陈宇发了条信息：“你知道吴倩倩她们平时都在哪里***吗？”没过多久，
陈宇回复：“她们经常在教学楼后的小树林，还有食堂二楼的拐角，那里有监控死角。
你想干什么？别冲动。”徐蔓没回复，她把手机塞回书包，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对抗吴倩倩她们，但她必须试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抓住。
下午上课，徐蔓刚走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课桌里被塞满了垃圾。果皮、纸巾、空饮料瓶，
乱七八糟地堆在里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周围的同学都假装没看见，只有陈宇皱着眉，
想过来帮忙，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只好作罢。徐蔓没说话，
默默地把垃圾一点一点地掏出来，装进垃圾袋里。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倔强。
吴倩倩坐在教室后排，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放学路上，徐蔓刚走出校门，就看到几个社会青年堵在路边，看到她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为首的黄毛上下打量她，吊儿郎当地说：“你就是徐蔓？听说你得罪了倩倩姐？识相点，
跟我们走一趟，不然有你好受的。”徐蔓心里一紧，转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了胳膊。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冲了过来，骑车的人直接撞向黄毛，大喊：“放开她！”徐蔓回头，
看到是陈宇。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挡在徐蔓面前，
对着那几个社会青年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黄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站出来。他上下打量陈宇，嗤笑道：“小子，
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不管你们是谁，赶紧滚，不然等警察来了，
有你们好看的。” 陈宇虽然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挺直了腰板。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放学的同学，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黄毛见状，狠狠瞪了陈宇一眼，
对其他人说：“走！下次再找她们算账。” 说完，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徐蔓看着陈宇，
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刚才要是没有你……”“没事，” 陈宇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我正好路过，看到他们围着你，就赶紧过来了。
吴倩倩肯定是故意找他们来的，你以后放学要小心点，最好找人一起走。”徐蔓点点头，
心里却更清楚了。吴倩倩已经开始动用校外的人了，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但她不会退缩，
越是这样，她越要找到证据，把这些人的真面目彻底揭开。回到家，徐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拿出今天从课桌里掏出来的垃圾，在里面翻找着。突然，她从一个空饮料瓶下面，
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心吴倩倩的手机，她的所有‘素材’都在里面。
”第三章：暗处的獠牙，藏在影子里也会咬人凌晨五点半，闹钟还没响，
徐蔓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窗外天刚蒙蒙亮，小区里只有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她套上宽松的校服，把录音笔塞进袖口，又往书包里塞了两个面包，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走到小区门口，徐蔓意外看到陈宇骑着自行车等在路边。他穿着和她同款的校服，
脸上带着点没睡醒的疲惫，看到她，赶紧挥了挥手：“我猜你今天会提前去学校，
就过来等你了。”徐蔓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猜的，” 陈宇挠了挠头，
把自行车往她这边推了推，“吴倩倩她们肯定还会找你麻烦，你一个人太危险，我陪你一起。
”徐蔓心里一暖，没多说什么，坐上了自行车后座。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
她看着陈宇的后背，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到学校时，
校门口只有保安大爷在值班。两人偷偷从侧门溜进去，直奔教学楼三楼。
八卦社的活动室门还锁着，徐蔓找了个靠近楼梯口的拐角，蹲了下来，把录音笔放在地上，
按下了录音键。陈宇则站在不远处，假装在背单词，实则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七点多，
学生们开始陆续进校园。徐蔓听到脚步声，赶紧把录音笔收进袖口，和陈宇一起假装晨读。
没过多久，吴倩倩带着李萌萌和王璐来了，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活动室门口，
吴倩倩掏钥匙开门时，突然停住了，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怎么了，倩倩姐？
” 李萌萌问。“没什么，” 吴倩倩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
” 她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推开活动室的门走了进去。徐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活动室的门关上，她才松了口气。陈宇凑过来，小声问：“录到了吗？”徐蔓点点头，
刚要说话，就看到社团办公室的老师走了过来。她赶紧拉着陈宇，假装去交作业，
走进了社团办公室。办公室里人不多，
徐蔓把早就准备好的 “社团活动建议表” 递给老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吴倩倩也在里面，
正和一个女生站在窗边说话。那女生徐蔓认识，是高二的张薇，
之前因为和吴倩倩抢过舞台表演的机会，被八卦社造谣 “私生活混乱”，差点退学。
徐蔓心里一动，故意放慢了脚步，假装整理表格，耳朵却紧紧盯着窗边的对话。“倩倩姐，
这是五百块，”张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讨好，“你帮我搞臭那个文艺委员，
她上次在文艺汇演上故意抢我的台词，我一定要让她出丑。”吴倩倩接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