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迎我的嫡妹为后。
三年后,他杀了皇后和太子,只为迎我回宫。
可是,我在宫外早已有了心上人啊!1祁宴成为皇帝后,身为他发妻的我却迟迟没等来封我为后的旨意。
祁宴派人来传话,只说等他处理完登基的一切事务后便会迎我入宫。
果然,没过几日,便有太监来王府宣旨,不日后王府里的女眷便就要入宫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没出什么变故。
知道了这个旨意后,王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大家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我没什么可整理的,只是叫小翠去收拾了些这些年攒下的钱财。
第三日,祁宴便派人将我们带进了宫。
我被分到了离皇帝最近的长秋宫,当晚,祁宴便来了我的寝宫。
祁宴看起来很是疲惫,我让小翠去取了安神汤,我则是站起来替他揉着太阳穴。
祁宴叹了口气,握住了我的手,“思予,朕这段时间忙于朝政,这才耽误了迎你们入宫的时间。”
我笑了笑,“无碍,皇上的政事要紧。”
祁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以作回应,“思予,你我之间相互扶持,这才有了今天,你定然是朕的皇后。”
祁宴倒是说话算话,哪怕我的身世不堪,可他还是力排众议封我做了皇后。
只是我没想到我这皇后做了还没一个月,凤印都还没到我手上便出了事。
我看着坐在我面前久久没能出声的祁宴,主动开了口,“皇上可是有什么事?”2祁宴抬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开了口,“思予,朕……你可能要回丞相府呆一段时间了。”
我有些疑惑,愣在原地,什么叫我需要回丞相府。
“思予,朕也是没有办法,前朝给朕压力,太后也一直在敲打朕。
不过你放心,你只是回家呆段时间,朕会保留你皇后的称号,只是对外说你回家养病。
等朕解决了这些问题,朕一定会迎你回宫。”
我只觉得可笑,这是什么说法。
“祁宴,我这样回家和废后有什么区别?是我陪着你走到了现在,是我父亲一直在背后支持你才登上了这皇位。”
“思予,你怎可直接称呼朕的名讳。
而且这就是丞相的意思。”
祁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肃。
我看着祁宴的神色不像说谎,一下子瘫软在地。
祁宴扶住了我,“思予,你要相信朕,朕一定会迎你回宫的。
至于孩子,我会将他放在太后宫里教养,你大可放心。”
我嗤笑一声,如今我除了听旨还能做些什么。
太后的动作很快,第二日便将我送出了宫。
坐在马车上,我想了很多,我突然不知道这些年我究竟在求些什么。
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我的父亲是丞相,只不过我不能叫他父亲,母亲总是在我耳边叨叨,她要是进了丞相府便好了。
所以在父亲提出条件后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只因为他提出的筹码是让母亲进府。
至于祁宴,我本来把我的下半生押附在他身上,很明显,我输了。
3突然想起陪他巡盐时,那时候的他,已经颇得先帝信赖,自然也有许多人眼红他。
巡盐的途中危机重重,回京路更是荆棘载途。
那时的我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可看到祁宴的身后有刺客时,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推开了他。
那刀砍在了我的左肩上,至今我的左手还不能提重物。
那一刻,我满心想的不是他是皇子,而是想着我孩子的父亲不能出事。
我本以为,祁宴是可以依靠的。
当初祁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嫡妹在一次宴会上看上了他。
父亲知道后当即训斥了嫡妹,说她丞相府嫡出的姑娘,怎么能看上了最不受宠的皇子呢。
父亲让嫡妹断了心思,不过这事以后,父亲注意到了这位不受宠的皇子。
顶着广撒网的心思,父亲决定往祁宴那塞一个丞相府的姑娘。
嫡出的姑娘是不可能了,庶出的姑娘不是已经进了其他王府,便是年岁还不够,父亲这才想起了在府外的我。
我的母亲是个乐妓,因为身份低微,哪怕有了我,还是进不了丞相府。
父亲告诉我他会送我进祁宴的王府,作为交换,他会让我的母亲入府。
听到父亲说能让我的母亲入府,我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父亲。
虽说祁宴是位不得宠的皇子,但到底是皇子,我这样的身份,只能进府做妾。
我却不以为意,做妾又怎样,只要我想,那我就会一步一步向上爬。
入了府,我才发现祁宴虽然不得先皇喜爱,却是个难得的将能之才。
或许,我能赌一把。
4我开始打听祁宴的喜好,频繁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注意到我,也注意到我身上的价值,我背后的母家。
祁宴的王妃不过是个小官家的女儿,身子还不大好。
而我虽说是个身世不好的庶女,但我的父亲毕竟是丞相。
如果说祁宴的计划缺一把火,那我将会是父亲递给他的一把柴。
显然,祁宴用了我这把柴。
在先王妃死后,他直接扶正了我。
我陪着祁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现在。
我清楚我不过是父亲放在祁宴身边的一个棋子,只是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我也是废了力气的,如今用完便想将我踢开,实在是有些不道义。
可如今离宫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摇了摇脑袋,想将那些不安的思绪晃出。
马车很快就到了丞相府门口,我没带什么人回来,只带了小翠。
门口并没人,也是,这种事放在哪个人家里都是件丢人的事。
小翠扶我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却不让我们进去,“小姐,大人特意吩咐了,让你从西侧门进府。”
小翠气不过要和小厮争论,“我们娘娘只是回家养病,你这小厮怎敢这般无礼。”
那小厮却是不搭理小翠,我拉住了小翠。
5侧门而已,哪里不能进府呢。
到了西侧门,早已有婆子在那里等着。
她们带着我去了府里最里角的院子里。
婆子放下东西便离开了,看着那破落的院子,小翠愤愤不平。
“娘娘,你是回来养病的,府里给你安排这样的院子怎么能把身子养好呢?她们怎么敢如此怠慢娘娘。”
我看着天真的小翠,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起了院子。
小翠见此,也来帮我收拾起院子,好在这院子虽然偏僻,但还算完整,收拾干净了也是能住人的。
小翠去准备热水了,看着她离开屋子时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我有些想笑。
我知道她对这房子不满意,但相较于我小时候的房子,这已经很好了。
小翠端来了热茶,母亲正好过来,我很欣喜,起身迎接,毕竟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母亲了。
只是母亲一过来便给了我一耳光,“思予,我原以为你是个能耐的,没想到都进了宫成了皇后了还能被赶出来。
你最好不要牵连到我和你弟弟。”
小翠吓了一跳,急忙来查看我的脸,母亲的手劲儿不小,我的脸上很快起了红痕。
我侧过头来看向母亲,“我没能耐母亲还不是靠着我才进了这丞相府。”
“我是你母亲,这事本该就是你为我做。”
“现如今你这个情况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省的你父亲迁怒于我。”
我冷笑一声,让小翠送客。
我想过回府会遭受冷脸,只是没想到母亲是这第一个。
6刚回府不久,下人们待我也没有过多的怠慢。
我还收到了祁宴给我的信,信中提到让我再等些时日。
他派人给我送了些银钱,这样我在府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原来他也知道我这样的境遇回府日子会不好过。
回到府里的第三个月,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逐渐懒散起来。
这日,院子里的下人更是直接不见了踪影,我派小翠去打听。
小翠回来时吞吞吐吐的,问问什么她总是会把话题扯开。
我难得扯下了脸,“小翠,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小翠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
“娘娘,是槐小姐的婚事,前院里忙,这才调走了咱院里的人。
而且……而且奴婢听说槐小姐是要进宫去当继后。”
我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她要进宫去当继后,那我算什么呢?第二日,小翠也被调去了前院帮忙。
这些时日,我总觉得浑浑噩噩,如果嫡妹成了继后,那我又会是怎样的存在?我还能安全地待在在这个院子里吗?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我躺在床上,有些难以清醒。
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到我的身上有人在脱我的衣服。
我努力着想睁开眼,却发现浑身无力,我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有人给我下了药。
7我想起身将我身上的人赶开,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在我身上游走的那双油腻的手。
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这是她们要给我找个由头要我死啊。
敲门声响起,是祁宴,“思予,你打开门,朕有话要对你说,你听朕给你解释。”
“思予,思予……”眼看着祁宴就要进门,可我还是无法睁开眼,无法挣脱这压在我身上的人,我急得满头大汗,或许我真的要死在今天了。
门外的祁宴迟迟听不到我的回应,“思予,你可是在生朕的气,朕会和你解释。
你再不说话朕便开门进去了。”
就当我以为我今日便要这样遭殃时,我的手摸到了我的簪子。
许是求生欲太强,我突然就发出了声音,趁着身上的人没捂住我的嘴之前,我喊出了声,“别进来!”我一把将簪子***了我身上那人的眼眶,然后用力,只将簪子的尾部留在了眼外,许是老天眷顾,那人竟没出声。
我用力将身上已经不动的人推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的茶具,发出啪嚓一声。
祁宴推门的手愣住。
“思予,朕会接你回宫的,只是不是现在。
你再等等朕。”
我没出声回应,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祁宴离开。
直到祁宴离开了,我才点上了蜡烛,看清了刚才在我身上的人,竟是我未入府前的邻居刘威。
思槐她还真是杀人诛心,在她眼里,我本就该一辈子烂在那巷子里,嫁给刘威这样的烂人苦难地过一辈子。
8小翠进来时只看到我呆坐在刘威的尸体旁,她吓了一跳。
“娘娘,这事发生什么了?我看到门外有一个玉佩,像是宫里的东西。
奴婢便将他拿进来了。”
我看向小翠手中的玉佩,是我刚进王府那年我给祁宴的生辰礼。
如今他将这东西丢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希望我能记住我们这些年的情谊吗?我看着那玉佩,陷入了沉思。
“小翠,将那簪子弄出来,也不用清洗了,直接放在盒子里,还有那玉佩,也放进盒子里。
至尸体,随意处置了吧。”
我不会简单地认为这件事会是思槐一个人的手段,我那丞相父亲,多少参与了些。
卸磨杀驴,可是他常见的行事风格啊。
可我既然能陪着祁宴夺位,那便不会是个能让人随便卸磨杀驴的主。
父亲大概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的久了,变得糊涂了。
也许我该去见见我这位父亲了。
我没带着小翠,只身去了父亲的书房。
走在路上,我只觉得这段路又黑又长。
我嗤笑一声,真是舒服日子过久了,都忘了之前走过比这更烂的路了。
父亲正练着字,他还是这么有闲情雅致。
我也没寒暄些什么,直接屏退了书房的下人,开门见山道。
“父亲,不,丞相大人,或许没想到我能安全的出现在你面前吧。”
“在您的设想里,我们应该在家里的祠堂见面,彼时我是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有辱门楣的人。”
“您大概会赐我一条白绫,或是一杯毒酒了结了我。
怎么样,丞相大人,我说的可对?”9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欣赏着自己的字迹,似乎很满意,“小予,你看我这字,写的可好。
这字线条流畅,笔力遒劲。”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只见父亲起身,拿起来那幅字,放在烛火上,引燃了它。
“可惜了,这字虽好,可这宣纸是这最次的,真是可惜了。”
我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就像我一样。”
父亲突然笑出了声,“小予就是聪明。
其实在这群孩子中,你是最像我的一个,够聪明也够狠而且……”“大人说错了,我不像大人,我所做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