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灌进喉咙的瞬间，苏砚宁猛地睁眼，撞进陆承野攥着病历本的手 —— 指节泛白，
却在她视线扫到时，飞快把夹在里面的边角泛黄的照片塞回西装内袋。下一秒，
他的心声像碎玻璃扎进她脑海：“别让她看见十年前的合照…… 失忆也好，
至少她现在只依赖我。” 读心术突然觉醒，“十年暗恋” 四个字烧得她呼吸骤停，
随即借着刚涌上来的头痛，重新闭眼，任由睫毛掩盖眼底翻涌的惊涛。“还疼？
” 陆承野的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轻，苏砚宁能清晰感知到他指尖悬在她额头上方三厘米处，
没敢落下。他心底的慌乱像漏了风的鼓：“医生说轻微脑震荡会引发短暂失忆，千万别露馅，
不然她又会像半年前合作时那样，跟我保持半米距离。”苏砚宁喉间溢出细弱的哼唧，
算是回应。她想起半年前初见：陆氏集团会议室，他坐在主位，黑西装衬得肩线冷硬，
听她汇报插画方案时，指尖只在文件上轻点，全程没超过三句多余的话。
那时她只当他是典型的冷漠霸总，却没料到，这人心里藏着十年的旧账。“我去叫护士。
” 陆承野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床沿，
苏砚宁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内袋里的照片角 —— 是张双人照，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
男生站在她半步后，只露出半张青涩的脸。她刚想再看清，就听见他心底的警告：“陆承野，
别再想过去，现在守住她就好。”护士进来换药时，苏砚宁故意偏头避开，
手不小心扫到输液管。陆承野几乎是瞬间扑过来按住管子，动作急得带起风，
连护士都愣了愣。他立刻收回手，指尖在身侧攥成拳，耳尖泛红：“抱歉，
我只是…… 怕她不舒服。”可苏砚宁的耳朵里，全是他炸开的心声：“别碰她手！
上次颜料盒砸到她时，她也是这样缩着手，我当时要是敢上前，
就不会只捡到她掉的那支铅笔了！”铅笔？苏砚宁的心猛地一跳。
她想起大学时在梧桐巷的画室，有次搬颜料架，整盒钛白颜料砸在手上，
慌乱中丢了支常用的 HB 铅笔，后来翻遍了巷口都没找到。原来，是他捡走了？“疼吗？
” 护士拔针时，苏砚宁故意蹙眉，陆承野的呼吸立刻变沉，
心底的声音像在哀求：“轻一点，她皮肤薄，上次抽血后青了好几天，
我在画室外面看了三天，都没敢送创可贴。”苏砚宁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波澜。
这场突如其来的读心术，像一把钥匙，撬开了陆承野紧闭十年的门。而她，
决定暂时站在门外，看看门后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1 公寓里的 “巧合”出院那天，陆承野的车停在医院门口，黑色宾利的车窗贴着深色膜，
却挡不住中控台上那只透明盒子 —— 里面装着把蓝格子伞，伞骨上还缠着半根棕色的线。
苏砚宁刚坐进副驾，就听见他心底的紧张：“千万别问伞的事，那是十年前她递我的，
线是她当时帮我缠的，要是被她发现我留了这么久，肯定会怀疑。”“陆总，
” 苏砚宁故意偏头看他，“我住的地方…… 好像记不起来了。
”陆承野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期待，
又立刻压下去：“我帮你安排了临时公寓，离陆氏近，方便照顾。
” 他心底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离公司近，
就能每天接她上下班；公寓是按她大学画室的格局装的，
她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车子驶进梧桐巷附近的小区，电梯停在 12 楼。
陆承野输密码时，苏砚宁瞥见数字是 “0618”—— 那是她的生日。她刚想问，
就听见他心底的慌乱：“千万别问密码！当年在画室外面听她跟朋友说生日，记到现在，
要是被她发现，就完了。”推开门的瞬间，苏砚宁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画室。
客厅的落地窗旁摆着同款懒人沙发，
浅灰色的布料上绣着小朵的玉兰花 —— 那是她大学时绣的图案，后来沙发丢了，
她还可惜了好久。书架上整齐地摆着她收藏的插画集，甚至连《梵高传》的扉页上，
都有她当年用铅笔写的 “要像向日葵一样” 的字迹。
“这些……” 苏砚宁指尖抚过书脊，声音发颤。陆承野立刻别开眼，
假装整理窗帘：“听你助理说你喜欢这些，就找了同款。
” 他心底却在冒汗：“那本《梵高传》是当年她丢在巷口的，我捡回来后，
每天都怕被人发现，藏在床底藏了三年…… 还好没被她看出字迹。
”阳台上传来多肉叶片碰撞的轻响，苏砚宁走过去，看见十几个多肉盆栽摆得整整齐齐，
其中一盆 “桃蛋” 的叶片上，有个细小的缺口 —— 那是她当年不小心用镊子戳的，
后来这盆多肉在搬家时丢了。“陆总，” 苏砚宁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助理连我多肉上的缺口都知道？”陆承野的耳尖瞬间红透，
像被烫到一样后退半步：“可能…… 她提过吧。” 他心底的防线快崩了：“完了，
露馅了！当年她丢多肉时，我在垃圾桶里翻了半小时才找到，缺口是我后来不小心碰的，
怎么就忘了掩饰……”苏砚宁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
这个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的霸总，在她面前，会因为一盆多肉慌了阵脚。
2 早餐里的十年接下来的日子，陆承野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公寓门口，手里提着早餐。
第一天是豆浆油条，苏砚宁刚咬了一口油条，
就听见他心底的嘀咕：“她大学时总在巷口的早餐摊买这个，油条要脆的，豆浆要甜的，
加两勺糖……”“陆总怎么知道我喜欢甜豆浆？” 苏砚宁故意问。
陆承野正拧瓶盖的手一顿，把牛奶递过去：“助理说的。
” 他心底却在骂自己：“又说错话！上次听她助理说她现在喝牛奶，怎么还买豆浆？
”苏砚宁接过牛奶，却没喝，只是看着他：“可我现在好像更喜欢豆浆。
”陆承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灯：“那明天我给你买豆浆。
” 他心底的喜悦像要溢出来：“她还是喜欢当年的味道，是不是说明，她对过去还有印象？
”第二天早上，苏砚宁打开门，就看见陆承野手里提着两个豆浆杯，还有一碟刚出锅的糖糕。
“巷口新开的糖糕店，我尝了尝，觉得你会喜欢。” 他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立刻像触电般收回。苏砚宁咬了口糖糕，甜香在嘴里散开，她想起十年前，每次画到深夜，
都会去巷口买块糖糕当夜宵。那时候，总觉得巷口的路灯下，有个人影在徘徊，
可每次她抬头，人影就不见了。“好吃吗？” 陆承野的声音带着期待，眼底的光像星星。
苏砚宁点头，却听见他心底的失落：“她没想起当年的糖糕摊…… 也是，都十年了。
”第三天，陆承野带来了三明治和咖啡。苏砚宁接过咖啡，刚喝了一口，
就皱了眉 —— 是她喜欢的榛果拿铁，加半勺糖，奶泡要厚的。“陆总，
” 苏砚宁放下咖啡，“你好像很清楚我的口味。
”陆承野的指尖在三明治包装上掐出印子：“合作时跟你去过咖啡店，记下来的。
” 他心底却在回忆：“十年前她在画室里煮咖啡，每次都加半勺糖，奶泡要厚的，
我在窗外看了无数次，怎么会忘？”苏砚宁没再追问，只是拿起三明治，慢慢吃着。她知道，
陆承野的每一个 “记下来”，背后都是十年的偷偷注视。3 画室里的旧物周末那天，
陆承野说要带苏砚宁去个 “能帮她恢复记忆” 的地方。车子停在梧桐巷口时，
苏砚宁的心跳突然变快 —— 这里是她大学时待了四年的地方，巷尾就是她的画室。
“我们进去走走？” 陆承野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苏砚宁点头，
跟着他走进巷子。梧桐叶落在地上，踩上去沙沙响。走到巷尾时，她看见画室的门竟然开着，
门上的漆还是当年她刷的米白色，只是多了个小小的铜锁 —— 是她当年最喜欢的款式。
“这是……” 苏砚宁的声音发颤。陆承野推开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画架上放着一张未完成的插画 —— 画的是巷口的梧桐树，笔触和她当年的一模一样。
“我买下了这里，” 他的声音很轻，“一直保持着你离开时的样子。”苏砚宁走到画架前，
指尖抚过画布，突然摸到画布背面有字。她翻过来，
看见用铅笔写的 “2024.6.18”—— 那是她生日，也是她离开画室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 苏砚宁转头，看向陆承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避开她的目光：“听你以前的邻居说的。” 他心底却在说：“当年你离开时，
我在画室外面等了三天，看见你把画具搬走，才敢进来，在画布背面写下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