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林夏推开警局地下停尸房的铁门时，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皱了皱鼻子，熟练地戴上橡胶手套，目光却落在角落里那个正在和值班警察闲聊的男人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刑侦顾问？
"林夏走近，上下打量着这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看起来更像是刚从金融区某个高档写字楼走出来的精英，而不是警察。
顾明远转过身，嘴角挂着他惯常的那种自信微笑："法医林夏？
久仰大名。
听说你总能从尸体上找到别人找不到的线索。
""而你，"林夏冷淡地回应，"听说是警局花大价钱从省里请来的破案天才。
"她故意在"天才"二字上加了重音，"不过我很好奇，一个连现场勘查都不愿下地的顾问，能帮上什么忙？
"顾明远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专业分工不同嘛。
我负责动脑，你负责动手——多高效的合作模式。
""是啊，"林夏讽刺地勾起嘴角，"就像这个社会一样，有钱有势的动嘴指挥，我们这些干活的动手卖命。
"她戴上口罩，转向停尸床，"现在，如果你不想看尸体，可以在外面等我的初步报告。
"那是一具被发现在城市边缘废弃工厂里的男尸，死者约西十岁左右，穿着考究但沾满灰尘，最诡异的是他的面部被某种化学物质腐蚀，几乎无法辨认。
"死者右手无名指有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但戒指不见了。
"林夏戴上放大镜，仔细检查尸体，"左手腕内侧有密集的旧伤疤，生前可能有自残倾向或长期注射药物史。
"顾明远站在一旁，虽然嘴上说着不动手，却己经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林夏余光瞥见，心中暗自惊讶于他的观察力——他显然不是完全的外行。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48到72小时之间，"林夏继续道，"但有个奇怪的现象——尸体***程度与死亡时间不符，似乎被某种物质加速了。
""有意思。
"顾明远终于抬起头，"工厂那边有什么发现？
""现场被清理得很干净，"林夏放下放大镜，"但监控显示死者最后出现是在一家高级会所外，与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交谈了约十分钟。
"顾明远的眼睛亮了起来："会所？
什么样的会所？
""表面上是会员制健身中心，"林夏冷笑，"实际上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指的是这座城市里半公开的权贵娱乐场所，表面合法，实则暗藏各种交易。
顾明远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简短交代了几句。
挂断后，他对林夏说："我们需要去那个会所看看。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林夏挑眉。
"因为，"顾明远露出一个令人恼火的微笑，"你刚才提到的监控录像，只有通过特殊渠道才能调取。
而我，恰好认识管事的人。
"林夏本想拒绝，但职业本能让她妥协了："只此一次。
记住，在我面前，你最好别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你，法医小姐，"顾明远整了整领带，"最好不要对我的办案方式指手画脚。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几乎能点燃空气，却不知这次被迫的合作，将揭开这座光鲜城市下最肮脏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