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顾清沅攥着孕检报告，把惊喜藏进生日蛋糕，等着给江叙白一个终身承诺。
可等来的不是爱人的拥抱，是他父母甩来的婚纱照——照片里他搂着笑靥如花的新娘，
旁边还压着张妊娠28周的B超单。她流掉孩子，连夜搬家拉黑，把十年爱恋碾成渣。
十年后，她成了补课老师，却在医院撞见浑身是血的学生江念沅——那是江叙白的女儿，
刚割腕***，昏迷前攥着她的衣角喊“顾老师救救我”。更扎心的是，
小姑娘醒后哭着扯她的手：“我爸妈要离婚，你当我妈妈好不好？我把谷子都给你！
”她以为这是命运的讽刺，却在银行查到一笔尘封十年的转账：江叙白从她离开第三个月起，
每月给她打1万，攒了整整98万。她怒而退款拉黑，他却堵在她工作室门口，
红着眼眶说“我找了你十年，求你给我补过的机会”。
梧桐巷的风裹着初秋的凉意钻进医院走廊，顾清沅刚把江念沅护在怀里，
就被沈曼妮尖利的指甲刮到了胳膊。红痕瞬间冒出来，她没顾得上疼，
只死死按住怀里发抖的小姑娘——那孩子刚从抢救室出来，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此刻正把脸埋在她颈窝，像只受惊的幼猫。“你疯了？”顾清沅的声音冷得像走廊里的瓷砖，
“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沈曼妮被她的气势逼得退了半步，随即又扑上来，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漂亮的五官拧成一团：“我教训我女儿关你屁事！你是谁啊？
一个破补课老师也敢管我的事？”“我是江念沅的老师，
更是刚才差点被你掐死的孩子的救命人。”顾清沅抬手挡开她的爪子，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男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江叙白，十年没见，
他还是老样子，高挺的鼻梁，下颌线锋利，只是眼底多了些红血丝，
手里的西装外套皱巴巴的，显然是急着赶来。他看到顾清沅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手里的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两下，
声音发颤：“清沅？你怎么会在这？”顾清沅没理他，低头摸了摸江念沅的头，
小姑娘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抓着她衣角的手更紧了：“顾老师，我怕……妈妈要杀我。
”“谁敢动她试试。”江叙白终于回过神，冲过来挡在顾清沅和沈曼妮中间，
语气是压不住的怒火，“沈曼妮，你闹够了没有？念沅刚脱离危险！”“我闹？
”沈曼妮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叙白，你现在想起她是你女儿了？
早干什么去了？你天天在外边鬼混，我一个人带孩子，她现在学人割腕，你怪我？
”张桂兰这时才拄着拐杖从楼梯间挪过来，看到这场景，叹了口气，
上前拉住沈曼妮：“曼妮，别闹了，先让孩子好好休息。”“妈！”沈曼妮甩开她的手，
“你也帮着外人？这个顾老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就是她挑唆念沅跟我作对！
”顾清沅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沈女士，我要是你，就先反省自己。
念沅刚才跟我说，你上周把她的谷子全扔了，说那是‘小孩子的破烂’；前天她考试没考好，
你把她关在阳台冻了一晚上；今天她只是想让你陪她吃顿饭，
你就骂她‘累赘’‘怎么不去死’。”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江叙白难看的脸色，
继续说：“她割腕前给我发了消息，说‘顾老师，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记得我’。
你作为母亲，连孩子的求救信号都看不到，还有脸在这指责别人？”沈曼妮的脸瞬间白了，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张桂兰走过来，对着顾清沅深深鞠了一躬：“顾老师，对不起，
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念沅。今天要不是你及时发现，这孩子就真没了。
”顾清沅摇摇头，没说话。她怀里的江念沅已经开始打盹，呼吸轻轻的，
手腕上的纱布还透着点血印。江叙白蹲下来，想碰孩子的头，又怕吵醒她，动作僵在半空，
看向顾清沅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谢谢你，顾老师。”“不用谢，
我只是做了老师该做的事。”顾清沅的声音很淡，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江先生，
江念沅的心理状态很不好，建议你尽快找专业的儿童心理医生。还有，”她看向沈曼妮，
“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好暂时不要靠近孩子。”说完，
她小心翼翼地把江念沅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就走。江叙白连忙追上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像十年前那个下雨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追在她身后，
喊着她的名字。“清沅，等等！”江叙白抓住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很细，
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摸到骨头，“我们能不能谈谈？”顾清沅猛地甩开他的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江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是江念沅的老师，你是她的父亲，
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可十年前……”“十年前的事，早就过去了。
”顾清沅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江叙白，你不会忘了吧？十年前我生日那天，
你父母拿着你的婚纱照和别人的B超单来找我，说你要结婚了，新娘怀了你的孩子，
已经28周了。那时候，我也拿着孕检报告，想给你一个惊喜。”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哭，
也没有怒，可江叙白却觉得比被骂一顿还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顾清沅的眼神堵了回去。“那天之后，我做了手术，搬了家，换了手机号，
删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顾清沅看着他，“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江叙白，你现在过得很好，有妻有女，我也过得很好，
我们各自安好，不好吗？”江叙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顾清沅转身的背影，
想说“我过得不好”，想说“我找了你十年”，想说“我从来没忘记过你”，可话到嘴边，
却只剩下无力的沉默。顾清沅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桂兰追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顾老师，这是念沅写的遗书，她……她让我交给你。
”顾清沅接过笔记本，封面是粉色的，画着小兔子。打开第一页，
是江念沅稚嫩的笔迹：“如果我死了，我的谷子要留给我的好朋友小雨，我的盲盒留给外婆，
我的银行卡里有500块，250块给外婆，250块给顾老师。顾老师，我好喜欢你，
我希望下辈子能做你的女儿，这样你就会爱我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笔记本上，
晕开了墨迹。顾清沅擦了擦眼泪，把笔记本放进包里，对张桂兰说：“张阿姨，
我会帮念沅好好看着这些东西的。你放心，我会经常来看她的。”张桂兰叹了口气，
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顾老师，这是念沅的补课费，
还有……还有江叙白让我给你的，他说……”“我不要。”顾清沅打断她，
“补课费我会按正常流程和机构结算，至于江叙白的钱，你让他自己拿回去。我和他之间，
早就两清了。”说完，她转身走进夜色里。张桂兰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把银行卡又放回了口袋里。顾清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租的房子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教育类的书籍，还有一些她自己画的插画——她除了做补课老师，
还在网上接插画的单子，日子过得忙碌但充实。她把江念沅的笔记本放在书桌上，
然后去厨房煮了一碗面条。刚吃了两口，手机就响了，是她的闺蜜苏晓打来的。“清沅，
你在哪呢？我跟你说个事，我今天去银行办事，看到江叙白了，他好像在查你的账户信息，
你说他想干什么？”苏晓的声音很着急。顾清沅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不用管他，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你能不急吗？”苏晓在电话那头喊，“十年前他把你害成那样，
现在又来找你，肯定没安好心！你可别再被他骗了！”“我知道。”顾清沅的声音很轻，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挂了电话，顾清沅再也没胃口吃面了。她坐在沙发上，
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天她生日，她特意买了一个蛋糕，
把孕检报告放在蛋糕盒子里，想给江叙白一个惊喜。可她刚到家，
就看到江叙白的父母坐在客厅里，脸色很难看。“顾清沅，你别再纠缠叙白了。
”江母把一张婚纱照扔在她面前，照片上的江叙白穿着西装，身边的女人笑得很灿烂，
“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娘已经怀了他的孩子，28周了。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
配不上我们家叙白，识相点就赶紧离开他。”顾清沅当时就懵了，
她手里的蛋糕盒子掉在地上，蛋糕摔了出来，孕检报告也飘了出来。江父看到孕检报告，
冷笑一声：“哟，还怀了？顾清沅，我告诉你，我们江家是绝对不会认你的，
你赶紧把孩子打了，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们赶走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地上哭了一晚上的。第二天，她就去了医院，做了手术。术后，
她立刻收拾行李，搬了家，换了手机号，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江叙白。
她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了，可今天重逢，那些尘封的记忆又被翻了出来，像一把钝刀，
在她心上慢慢割着。第二天早上，顾清沅去补课机构上课。刚到门口，
就看到江叙白的车停在路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
看起来比昨天精神了一些，但眼底的红血丝还是很明显。“清沅。”他走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早餐袋，“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吃点吧。”顾清沅没接，绕过他就往机构里走。
江叙白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说：“清沅，我知道十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
可我那时候是被我爸***的！他们说如果你不离开我，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还说要去你公司闹，让你没法工作。我没办法，只能……”“没办法？”顾清沅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着他，“江叙白，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在和别人拍婚纱照、准备结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还在等你？”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江叙白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清沅，我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已经和沈曼妮提出离婚了，我会好好照顾念沅，
也会好好补偿你。”“补偿？”顾清沅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叙白，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补偿吗？十年前我失去的，不是钱能买回来的。我告诉你，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她转身走进机构，再也没有回头。
江叙白站在原地，手里的早餐袋慢慢变凉，就像他的心一样。
顾清沅上午的课是给一群小学生上作文课。她强打精神，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
认真地给孩子们讲课。可讲着讲着，她就看到江念沅站在教室门口，
手里拿着一个小兔子玩偶。“顾老师。”江念沅小声地喊她。顾清沅走过去，
蹲下来看着她：“念沅，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还没好，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
”“我想你了。”江念沅把小兔子玩偶递给她，“这个给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偶，
我把它送给你，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顾清沅的心瞬间软了，她接过小兔子玩偶，
摸了摸江念沅的头：“老师一直都喜欢你啊。念沅，你要好好在医院养病，等你好了，
老师就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江念沅用力点点头，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顾老师，
你不许骗我。”“不骗你。”顾清沅笑了笑。这时，张桂兰也走了过来，她看着顾清沅，
一脸愧疚：“顾老师，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念沅，她非要来见你，我拦不住她。”“没事。
”顾清沅摇摇头，“念沅这么可爱，我也很想她。张阿姨，你带她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张桂兰点点头，拉着江念沅的手：“念沅，我们该回去了，别打扰顾老师上课。
”江念沅恋恋不舍地看着顾清沅：“顾老师，我会想你的。”“老师也会想你的。
”顾清沅挥了挥手。看着江念沅和张桂兰离开的背影，顾清沅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
江念沅是无辜的，可她和江叙白之间的恩怨，又该怎么解决呢？中午休息的时候，
顾清沅接到了银行的电话。“您好，请问是顾清沅女士吗？”银行柜员的声音很礼貌。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您名下有一张我们银行的银行卡，
最近每个月都有一笔1万块的转账进来，转账人是江叙白先生。
我们看到这笔转账已经持续了快十年了，所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您本人操作的。
”顾清沅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张银行卡。她想了想，
终于想起十年前她和江叙白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她办过一张银行卡，
说是以后他们的工资都存在里面。可后来他们分手了，她就把这张银行卡忘了，
没想到江叙白竟然一直在给她转账。“我知道了，谢谢。”顾清沅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
她立刻去了银行，找到了那张银行卡。柜员帮她查了一下余额，竟然有980012块5毛。
“顾女士，这张卡每个月1号都会收到一笔1万块的转账，转账人都是江叙白先生。
”柜员笑着说，“您真是太粗心了，这么多钱都忘了。”顾清沅拿着银行卡，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江叙白是想弥补她，可她不需要这样的弥补。她拿着银行卡，
直接去了柜台，把里面的钱全部转回到了江叙白的账户里，然后注销了这张银行卡。
做完这一切，她松了口气，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下午，顾清沅去医院看江念沅。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沈曼妮的哭声。“江叙白，你不能离婚！我为了你，
放弃了我的事业，为你生了孩子，你现在说离婚就离婚，你对得起我吗？
”沈曼妮的声音很凄厉。“我对得起你？”江叙白的声音很冷，“沈曼妮，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这些年是怎么对念沅的？你除了打她、骂她，还做过什么？
我当初要不是被我爸***的，根本就不会娶你！”“我打她、骂她还不是因为你！
”沈曼妮哭着说，“你天天在外边鬼混，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问，我心里难受，
只能拿念沅出气！江叙白，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死给你看！”顾清沅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沈曼妮看到她，立刻停止了哭泣，恶狠狠地看着她：“又是你！
顾清沅，是不是你挑唆江叙白和我离婚的？我告诉你，你别想好过！”“沈女士，
你别冤枉好人。”顾清沅平静地说，“我和江先生只是朋友关系，我不会干涉他的婚姻。
倒是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如果你再这样对念沅，
我会向法院申请剥夺你的监护权。”沈曼妮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江叙白看着顾清沅，眼里满是感激：“清沅，谢谢你。”“不用谢。”顾清沅摇摇头，
走到江念沅的床边。江念沅醒着，看到她，立刻露出了笑容：“顾老师，你来了。”“嗯。
”顾清沅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不舒服。
”江念沅摇摇头，“顾老师，我爸爸说他要和妈妈离婚了，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吗？
”顾清沅的心里一紧，她看着江念沅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叙白也看着她，
眼里带着一丝恳求。“念沅，”顾清沅犹豫了一下，说，“老师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因为老师有自己的生活。但是老师会经常来看你，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江念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低下头，小声地说：“好吧。”顾清沅看着她失落的样子，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江念沅很渴望母爱，可她真的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晚上，
顾清沅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江叙白站在她家门口。“清沅。”他看着她，
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我知道你把钱转回来了，可我还是想补偿你。
这个盒子里是我这些年收藏的一些字画，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顾清沅没接，她看着江叙白：“江叙白，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要是真的想补偿，
就好好照顾念沅，别再让她受委屈了。”“我会的。”江叙白点点头，“可我也想补偿你。
清沅，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我的过错。”顾清沅摇摇头：“江叙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走吧，
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她转身就要关门。江叙白连忙抓住她的手：“清沅，
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顾清沅用力甩开他的手，
关上了门。她靠在门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江叙白可能是真的后悔了，
可她已经不爱了。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她对他的感情。第二天早上，
顾清沅接到了补课机构的通知，说江念沅的补课费已经结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