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把离婚协议甩在我面前时,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陈阳,好聚好散,房子归我,
存款三七分。”我平静地签了字,甚至帮她拨通了情夫的电话。她不知道,
我早已用她的账号伪造了高额投资回报记录。此刻电脑屏幕上,
她情夫最后一笔巨款刚刚到账。手机疯狂震动,周婷带着哭腔嘶吼:“陈阳!钱没了!
全没了!帮帮我!”我看着屏幕上归零的数字,终于对着话筒开口。烟灰缸里堆满了小山,
空气浑浊得能拧出油来。我靠在冰冷的皮椅里,指尖夹着的烟烧到了尽头,
灼热的刺痛感猛地扎进皮肉。操。我甩掉烟头,那点猩红在玻璃缸的尸堆里挣扎了一下,
灭了。屏幕幽幽的光打在我脸上,像涂了一层死人白。邮箱里那几张照片,
刺得我眼球生疼——周婷,我的老婆,像条没骨头的蛇,缠在一个男人身上。
背景是本市最贵的那家酒店,落地窗外霓虹闪烁,把他们的丑态照得纤毫毕现。
拍照的家伙技术不错,高清,
连周婷脖子上那颗我送她的、几乎要勒进肉里的钻石吊坠都拍得清清楚楚。日期,
正是她跟我说要“加班通宵”的那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起身,冲进洗手间,
对着马桶干呕,喉咙火烧火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镜子里那张脸,胡子拉碴,
眼底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兜头浇下,
水流顺着头发、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衬衫前襟,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
也把那股子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穿的邪火,暂时摁下去一点。不能疯。陈阳,
***现在不能疯。我抹了把脸上的水,走回书房。目光扫过电脑屏幕,
那几张照片依旧像毒疮一样钉在那里。我移动鼠标,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文档,标题是《晨曦创投项目规划书初稿》。这是我这半年,
用无数个通宵和心血熬出来的东西,是我准备用来创业翻身的全部家底。现在,
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家?心血?未来?周婷,
***用脚把它们踩得稀烂的时候,想过我吗?一股冰冷的戾气,顺着脊椎骨爬上来,
冻得我指尖发麻。那点被冷水压下去的邪火,瞬间被这寒气裹挟,
凝成了一种更尖锐、更沉静的东西。我盯着屏幕上那个笑得放浪的女人,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报复的念头,像毒藤,第一次清晰地、冰冷地缠绕上来。
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门开了,周婷踩着高跟鞋进来,
带着一身外面沾染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很淡,但我闻得到。
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红晕,像是刚运动完,又像是喝了点酒,
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春风得意。她看见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本翻开的书,
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个点会在家。那点得意迅速收敛,
换上一种混合着疲惫和疏离的假面。“今天这么早?”她随口问,声音有点飘,
随手把昂贵的包丢在玄关柜上。“嗯。”我应了一声,目光没离开书页,
声音平淡得像白开水,“项目黄了,提前收工。”她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
但肩膀似乎松了松。项目黄了?这对她大概是个好消息。她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中岛边,
倒了杯水,背对着我喝。灯光打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颗刺眼的钻石吊坠一晃一晃。“正好,
”她放下水杯,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啪”地一声,
不轻不重地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正好压在我那本摊开的书上。纸张边缘锋利。“签了吧,
陈阳。”她的声音也像那文件袋的边缘,冷硬,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好聚好散。
房子归我,存款三七分,我七你三。你那个破项目也黄了,守着那点钱也没用。趁早清算,
对大家都好。”空气凝固了。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格外刺耳。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掠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最后落在她脸上。她下巴微微扬着,
带着一种自以为掌控全局的笃定,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几乎要溢出来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
她以为她稳操胜券。以为我陈阳是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废物,只能任她宰割。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愤怒?有。
屈辱?更多。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诞的、冰冷的清醒。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妻子,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又如此……可笑。我慢慢合上手里的书,
动作很稳。然后,身体前倾,伸出手,拿起了茶几上那份协议。纸张很凉。“行。”我开口,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没什么波澜。我翻开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需要签名的地方,
看都没看前面那些分割我血肉的条款。我拿起笔,拔掉笔帽,
金属笔尖在灯光下闪着一点寒光。笔尖落下,在“陈阳”那两个字的位置,
流畅地签下我的名字。黑色的墨水渗入纸张,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签完,
我把笔帽“咔哒”一声盖上,丢回茶几。抬起头,迎上她微微错愕的目光。
大概是我答应得太痛快,超出她的剧本了。“爽快。”她扯了扯嘴角,
那点错愕迅速被更大的得意取代,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算你识相。早这样,
大家也不用耗着。”我扯出一个极其寡淡、近乎虚无的笑,没接她的话茬。
反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既然决定了,”我语气平淡,
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务事,“通知他一声?省得你再跑一趟。”我的目光扫过她,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那个姓张的,张哲,对吧?鼎峰资本的投资经理?
”周婷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猛地瞪大,
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像是见了鬼。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高跟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尖利,
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我不再看她,手指已经点开了张哲的名字,拨号键按下。
嘟…嘟…的等待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地响起,每一声都敲在周婷骤然绷紧的神经上。“喂?
”电话接通了,一个带着点慵懒和自得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出来,背景音有点嘈杂,
像是在什么高级餐厅,“哪位?”周婷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扑过来想抢手机,动作狼狈不堪。
我轻松地侧身避开,手臂抬起,手机稳稳地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张经理?
”我对着话筒开口,声音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
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牢牢钉在周婷那张惊恐扭曲的脸上,“是我,陈阳。周婷的丈夫。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背景的嘈杂声都仿佛被掐断了。“哦…陈…陈先生?
”张哲的声音明显变了调,透着一股子猝不及防的尴尬和强装的镇定,“有事?
”“没什么大事。”我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看着周婷面如死灰,身体微微发抖,
眼神彻底涣散,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就是通知你一声,我和周婷的离婚协议签了。
她自由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恭喜二位。”我补上最后一句,声音里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质感,
“祝你们,前程似锦。”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忙音响起。
手机被我随手扔回沙发。客厅里只剩下周婷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刚才的得意和笃定被碾得粉碎,
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被彻底撕开伪装的羞耻。“陈阳…你…你***!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哭腔和怨毒,却虚弱得毫无底气。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摊令人作呕的污秽。“彼此彼此。”我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现在,拿着你的‘战利品’,滚出我的房子。
”我指了指那份签好字的协议,“钥匙留下。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书房。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呜咽声,
然后是跌跌撞撞冲向玄关、摔门而出的巨响。书房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走到书桌前,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那盏冰冷的金属台灯。
幽白的光束打在桌面上,照亮了摊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屏幕幽幽亮着,
上面赫然是周婷的微博私信界面。聊天框顶端,
是张哲那个骚包的头像——穿着昂贵西装在高尔夫球场挥杆的装逼照。而下面,
是几条精心伪造的对话记录:婷:哲哥,内部消息!我表舅在证监会的朋友透了点风,
有个叫‘晨曦创投’的Pre-IPO项目,锁定期短,回报率保守估计300%起!
绝对可靠!名额快没了![兴奋表情]哲:真的假的?晨曦?没怎么听过啊。
回报这么高?婷:千真万确!我表舅什么级别你不知道?他亲自操作的!
我把我妈留下的那点老本都砸进去了!截图给你看!
[图片]图片内容:伪造的银行流水截图,
显示大额资金转入一个名为“晨曦创投”的账户,
以及伪造的高额“预期收益”数字]婷:看到没?这还只是初期!机不可失!
要不是看在我们…的关系上,这种好事我谁都不告诉!
[害羞表情]我的手指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点开了那张伪造的“银行流水截图”。
PS的痕迹在专业眼光下其实很明显,
被“内幕消息”和“高额回报”冲昏头脑、又急于在新情人面前证明自己“有价值”的男人,
足够了。张哲的回复,充满了贪婪的急切:哲:婷!太感谢了!这…这回报率太惊人了!
名额还有吗?我手头现金能动的有三百多,加上一些短期理财…能凑五百个左右!
婷:[偷笑表情] 就知道你有实力!我跟我表舅磨了半天,
好不容易给你留了个口子!不过要快!明天上午十点前资金必须到位!账户我发你!
哲:好好好!账号发我!我连夜操作!婷,你真是我的福星!
[亲亲表情]看着那个油腻的“亲亲表情”,我胃里一阵翻搅。我移动鼠标,
点开一个伪装成银行界面的程序。后台,一串串代表资金的数字正在无声地跳动、累积。
张哲的五百个。周婷自己的,加上她偷偷从我们联名账户里挪走的,
还有她变卖了我送她的几件首饰的钱……一百二十个。甚至,
还有周婷从她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亲妈那里借来的养老钱……五十个。六百七十万。
这些数字,像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屏幕上,闪烁着诱人而致命的光。
他们以为这是通往天堂的阶梯,殊不知,每一级台阶下面,都是我亲手挖好的万丈深渊。
我关掉私信界面,点开了另一个隐藏的、极其简陋的黑色命令行窗口。
光标在黑色的背景上闪烁着,像一只沉默等待猎物的眼睛。我深吸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只需要一下。轻轻一下。
这些数字,连同他们贪婪的幻梦,就会像阳光下的泡沫,“噗”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盯着那闪烁的光标,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让贪婪的火焰,把他们自己烧得更旺一些。烧得越旺,摔下来的时候,才越疼。我移开手指,
没有按下去。只是静静地坐着,在台灯惨白的光圈里,像一个耐心的、冷酷的猎手,
等待着猎物自己踏入最后的陷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书房里只有电脑主机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新消息。发信人:张哲。张哲:陈老弟?
[笑脸] 睡了吗?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方便电话吗?我看着这条信息,无声地笑了。
鱼儿,开始不安了?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还是单纯地想从我这里再探探“内幕”的虚实?
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陈阳:张经理,这么晚?有事直说,
电话不方便。回复几乎是秒到:张哲:哈哈,也没啥大事!
就是…听说你和周婷的事定了?老弟,看开点!男人嘛,向前看!
[握手]张哲: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在搞一个…叫什么来着?晨曦?创投项目?
最近好像挺热的?老弟眼光毒啊!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给哥哥我透透风?
[龇牙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果然还是冲着这个来的。
他大概是从周婷那里听说了项目黄了我故意放出去的风,
又看到“周婷”在微博上疯狂暗示“晨曦”的暴利,心里开始犯嘀咕,既怕错过暴富机会,
又担心周婷在忽悠他,所以想从我这个“前夫”兼“项目创始人”嘴里再套点“真话”,
给他那点贪婪的信心再加点砝码。真是……又贪又蠢。我眼神更冷。
手指敲击屏幕:陈阳:晨曦?呵。别提了。陈阳:项目是黄了。
前期投入全打了水漂。陈阳:怎么?张经理对这个感兴趣?现在入场?胆子不小啊。
[抽烟表情]我这回复,半真半假,带着点失败者的颓丧和自嘲,
又故意留了个“现在入场胆子不小”的钩子。对于一个急于求证的赌徒来说,
这模棱两可的话,比直接告诉他“是骗局”或者“是真机会”更有诱惑力。果然,
张哲的回复带着一种被挠到痒处的急切:张哲:老弟别丧气!项目黄了是时运不济!
张哲:我就问问!纯粹好奇!听说…这项目背后水很深?有强力人物在推?
回报率…真有传的那么邪乎?他忍不住了,开始直接问核心。我看着屏幕,
仿佛能看到他此刻在手机那头抓耳挠腮、患得患失的样子。我故意等了几分钟,
才慢悠悠地回复:陈阳:水是深。
陈阳:至于回报…[省略号]陈阳:张经理,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劝你一句。
陈阳:有些钱,看着烫手,拿着更烫手。别玩火。我这回复,
简直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玩到了极致。越是警告他别玩火,越是暗示这火里真藏着金子。
尤其是那个欲言又止的省略号,和一个知情者语重心长的“劝告”,
对一个利欲熏心的人来说,就是最强烈的催化剂。张哲那边沉默了足足五分钟。这五分钟,
他脑子里大概已经上演了无数个一夜暴富和错失良机的剧本。最终,一条信息跳出来,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张哲:谢了老弟!我懂!我心里有数!
[抱拳]张哲:改天请你喝酒!好好安慰安慰你!我心里冷笑一声。有数?
你有的是贪得无厌的“数”。关掉微信,我把手机扔回桌面。几乎就在同时,
电脑屏幕上那个监控后台的数字,猛地跳动了一下!张哲名下的资金流,
最后那笔犹豫的尾款,一百五十万,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汇入了那个死亡账户!
代表周婷的那个数字,也早已定格。她和她那个妈的棺材本,都砸进来了。六百七十万。
全部到位。屏幕上,冰冷的数字静静地躺着,像祭坛上等待宰割的祭品。我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浑浊的、充满烟味的空气。再缓缓吐出。胸腔里那颗心,
跳得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猎网已经收紧。饵,吃得干干净净。该收线了。
我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重新落在那闪烁着幽光的黑色命令行窗口上。那小小的光标,
依旧在耐心地、冷酷地等待着最终指令。手指悬停,这一次,不再犹豫。只需要轻轻一敲。
轻轻一敲。就在这时,书桌上的固定电话,毫无征兆地、凄厉地尖叫起来!“叮铃铃——!!
!”尖锐的***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拉扯紧绷的神经。
我眼皮一跳,目光从屏幕上那即将执行***的指令上移开,
投向那台发出刺耳噪音的老式电话机。深更半夜。谁会打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座机?
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上心头。这个号码,除了几个老掉牙的官方机构,
只有…周婷她妈知道。那老太太,一向视我如眼中钉。我盯着那持续尖叫的电话,
足足响了七八声,才慢慢伸出手,拿起了听筒。“喂?”我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听筒里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一阵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在苟延残喘。
过了几秒,一个嘶哑、苍老、却带着刻骨怨毒的女声猛地爆发出来,
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陈阳!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畜生!你不得好死!!
”是周婷她妈,王桂芬。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我眉头都没皱一下,
把听筒稍稍拿离耳朵一点,声音依旧平稳:“王阿姨,有事说事,骂街解决不了问题。
”“解决?!你还想解决什么?!”王桂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恨意,
“我的钱!我的养老钱!五十万!全没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黑心肝的搞的鬼?!
周婷那个死丫头,现在哭得跟个死人一样!说钱全没了!全没了啊!是不是你!你说!!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语无伦次。钱没了?周婷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计划出现了致命的偏差!收网的指令还没来得及发出!
按照我的设计,资金“蒸发”应该发生在明天上午开盘后,一个完美的“市场波动”借口!
现在,钱还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池子里!如果周婷现在就闹起来,惊动了张哲甚至报警,
我的计划可能功亏一篑!“王阿姨,”我强迫自己声音保持冷静,
甚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什么钱没了?周婷怎么了?你慢点说,我听不懂。
” 我必须拖延时间,稳住她!同时,我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哪里出了问题?
周婷怎么会现在就发现?那个伪造的账户界面应该显示一切正常才对!“装!你还装!!
”王桂芬在电话那头彻底疯了,“周婷都说了!她投的那个什么晨曦创投!钱!全都没了!
账户空了!一分钱都没了!她刚才去查,说系统错误!打客服电话打不通!
她打给那个张经理,张经理也联系不上!她慌了神才告诉我!我的棺材本啊!陈阳!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丧门星!你害了我女儿又来害我!你把钱还给我!还给我!!
”晨曦创投!账户空了?!系统错误?!我瞳孔骤然收缩!不可能!我根本没启动程序!
钱还在!那套伪造的账户系统应该完美运行,显示一切正常,直到我按下那个键!
除非…有人提前动了我的网!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谁?!“王阿姨,你冷静点!”我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周婷投资了什么晨曦创投?她哪来的钱?还有你的钱?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骂我能把钱骂回来吗?报警了吗?”我连珠炮似的质问,
带着愤怒和“无辜”,成功地让电话那头癫狂的哭骂声噎了一下。“报…报警?
”王桂芬似乎被问住了,声音弱了一点,但随即又尖利起来,“报什么警!周婷不让!
她说…她说这事不能声张!丢人!她…她还在想办法联系张经理!陈阳!肯定是你!
除了你谁会这么害我们!”不让报警?还在联系张哲?这两个信息像黑暗中的火花,
瞬间照亮了我混乱的思路。周婷现在还没完全崩溃,她还寄希望于张哲能“解决”问题!
她不敢报警,是怕彻底暴露她和张哲的关系,怕张哲因此甩了她!她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时间!我还有一点点时间!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收网!否则,
一旦周婷彻底绝望或者张哲察觉不对抢先行动,后果不堪设想!“王阿姨,”我深吸一口气,
语气放缓,带上一种强压怒火的“无奈”和“关切”,“我再说一次,这事我不知道!
我现在也很乱!但钱丢了是大事!这样,你先别急,也别骂了,骂没用!你让周婷接电话!
我跟她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钱到底怎么回事!是系统问题还是被骗了!
搞清楚才能想办法!快!”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
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在慌乱中容易服从的力量。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传来王桂芬带着哭腔对旁边人的呵斥:“死丫头!你接!他让你接!你跟他说!
都是你惹的祸!” 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拉扯和压抑的啜泣声。几秒钟后,
一个虚弱、颤抖、带着浓重哭腔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陈…陈阳…” 是周婷。
她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充满了灭顶的恐惧和绝望,
…客服…找不到人…张哲…张哲电话关机了…怎么办…陈阳…我怎么办啊…” 她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