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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展奇术制新方

发表时间: 2025-09-25
院门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苏家西口。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耗尽了苏振海夫妇最后一点心力。

柳氏瘫坐在门槛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苏振海则死死地盯着女儿,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恐惧,更多的却是无法理解的茫然。

“晴儿,你告诉爹,你刚才……是不是烧糊涂了说胡话?”

他声音沙哑地问,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子,用自己冰凉的手握住柳氏颤抖的手,轻声道:“娘,别怕。

有我在。”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柳氏的啜泣声渐渐平息。

安抚好母亲,苏晚晴才站起身,迎向父亲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爹,我没有说胡话。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认真?!”

苏振海的音量陡然拔高,绝望与愤怒交织,“你怎么认真?

把馊掉的酱变成醋?

还说什么全新的调味品?

你从小到大,连灶房都没进过几次,你懂什么叫制酱,什么叫发酵!

你这是拿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在赌!”

苏晚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斥责,没有反驳。

她知道,空口白牙的保证毫无用处。

在这个以经验为尊的行当里,她一个从未接触过酱园生意的闺阁少女,突然站出来指点江山,任谁都不会相信。

她必须拿出真东西。

“爹,”她缓缓开口,“您做了三十年酱,您告诉我,咱们这几缸酱,为什么会变酸?”

苏振海一愣,随即没好气地答道:“还能为什么?

天时不对,染了邪气,祖宗不保佑了!”

这是这个时代最朴素的解释,充满了宿命与无奈。

“不,”苏晚晴摇了摇头,开始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解释那个跨越千年的秘密,“不是邪气。

爹,您想,做酒、做醋、做酱,是不是都需要一个‘引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曲’?”

苏振海下意识地点头。

“‘曲’里面,生活着无数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小东西。

有好东西,也有坏东西。”

苏晚晴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性,“我们制酱,是想让那些能产生鲜美味道的好东西长大。

但这一次,因为前几日连续阴雨,空气潮湿,一些喜欢制造酸味的坏东西,抢先进了酱缸,还长得比好东西快,所以,酱就变酸了。”

这番“小东西”理论,闻所未闻。

苏振海和苏文轩都听得怔住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似乎又比“邪气入体”的说法更有道理几分。

“那……那又如何?

酸了就是坏了!”

苏振海依旧固执。

“爹,此言差矣。”

苏晚晴走到一口酱缸前,指着里面散发着酸味的酱胚,“这些制造酸味的‘小东西’,虽然毁了我们的酱,但它们却是酿醋的宝贝。

我们只要再给它们一些‘吃食’,让它们吃饱了,就能酿出顶好的香醋来。”

“吃食?”

苏文轩好奇地问。

“对。”

苏晚晴看向他,眼中带着鼓励,“文轩,去厨房,把家里剩下的饴糖都拿来,再打一小坛最便宜的米酒。”

苏振海刚想阻止,苏晚晴便抢先一步说道:“爹,事己至此,我们还有别的退路吗?

这几缸酱倒掉,我们一文钱没有,三天后一样是家破人亡。

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一试。

成了,我们全家活;败了,也不过是回到现在的境地。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苏振海心上。

是啊,己经是最坏的境地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他看着女儿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沉静的智慧。

他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未有过这般破釜沉舟的勇气。

或许……或许这个一向柔弱的女儿,真的被神佛点化了?

他长叹一声,颓然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文轩,去吧,听你姐姐的。”

得到了父亲的默许,苏晚晴立刻行动起来。

苏文轩很快取来了饴糖和米酒。

苏晚晴指导着他,将饴糖用温水化开,连同米酒一起,按照一定的比例,均匀地泼洒进五口大缸中。

“这……这是做什么?”

苏振海忍不住问。

“给那些造酸的‘小东西’加餐。”

苏晚晴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根干净的长木棍,开始在缸里缓缓搅动,“它们吃饱了,干活才更有力气。”

搅动了片刻,她又吩咐道:“文轩,去把库房里最透气的麻布找出来,把缸口盖上。

记住,不能封死,要让空气能进去。

那些‘小东西’干活,需要喘气。”

“喘气?”

苏振海的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苏晚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她让苏文轩每隔一个时辰,就去将缸里的酱胚搅动一刻钟,确保空气能充分接触。

安排好醋的事情,苏晚晴马不停蹄,立刻转向了她计划中的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酿造全新的调味品。

“爹,库房里还有多少黄豆和麦子?”

“黄豆还剩三斗,麦子有两石。”

苏振海有气无力地回答,这些都是他东拼西凑,准备用来制曲的原料。

“够了。”

苏晚晴颔首,“爹,文轩,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培育出最强壮、最听话的‘好东西’,不能再让‘坏东西’抢了先。”

她带着父子二人来到库房,亲自挑选黄豆。

她的挑选方式极为苛刻,颗粒必须饱满,色泽金黄,无任何虫蛀或霉点。

仅仅是三斗黄豆,她就带着苏文轩足足挑拣了一个时辰,剔除了近十分之一。

苏振海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

这份耐心和细致,确实是制酱人该有的。

豆子选好,接下来是蒸煮。

苏晚晴亲自守在灶前,严格控制火候。

黄豆不能煮得太烂,要保持颗粒完整,但用手指轻轻一捻,又能轻易成泥。

这个火候,连苏振海都自认极难把握,可苏晚晴却像是天生就知道一般,在最恰当的时候熄了火。

黄豆捞出,沥干水分,摊在干净的竹匾上冷却。

“姐,接下来是不是该拌入面粉,让它自己发霉了?”

苏文轩问道,这是传统制酱曲的流程。

“不。”

苏晚晴断然否定,“自己发霉,来的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我们要主动出击,请‘好东西’过来。”

她让柳氏取来家里最好的白面,上锅蒸熟,做成一个个拳头大的面团。

然后,她将这些面团放在一个干净的簸箕里,端到了后院一棵老槐树下,那里阴凉通风,但并不潮湿。

“晴儿,你这是……”柳氏不解地问。

“娘,空气里,飘着各种各样我们看不见的‘种子’。

槐树周围的‘种子’,性情温和,味道也正。

我们把这干净的‘屋子’(面团)放在这里,请它们来住。”

这套说辞,是苏晚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既能解释微生物的自然接种,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

做完这一切,天色己近黄昏。

苏晚晴又指挥着苏文轩,将炒熟磨碎的小麦粉均匀地拌入冷却的黄豆中,然后平铺在数个竹匾里,厚度不超过一寸。

“爹,找几间干净的空房,把这些竹匾放进去。

门窗用湿布蒙上,保持屋里温暖湿润,但不能见光。”

苏振海己经有些麻木了,女儿说的每一句话,都颠覆着他几十年的经验。

但他还是照做了,将竹匾一一搬入厢房。

“记住,从现在起,这几间屋子就是‘育儿室’,我们要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它们。”

苏晚晴严肃地叮嘱,“温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每天早晚,都要进去看看,用手感受一下温度。

如果摸着烫手了,就要开窗通通风。

如果凉了,就在屋里放一盆炭火。”

这番精细到极致的要求,让苏振海心中再次泛起波澜。

他制了一辈子酱曲,全凭天意。

晴天,霉长得快;阴天,霉长得慢。

从未想过,这东西还能像人一样去“伺候”。

第一天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的晚饭,气氛却不似白天那般死气沉沉。

苏晚晴的镇定和有条不紊,像一根定海神针,暂时稳住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夜深人静,苏振海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悄悄起身,摸黑来到院子里。

他走到那几口酱缸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掀开麻布一角,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酸味扑鼻而来。

但这股酸味,与白天的酸臭味截然不同。

那股***的臭气己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纯粹、甚至有些刺鼻的酸香。

这是……醋的味道!

虽然还很淡,但那股独特的风味,他这个老匠人一闻便知!

苏振海的手猛地一抖,险些打翻了麻布。

他不敢相信,仅仅半天功夫,在女儿那番奇怪操作之下,一缸即将腐烂的臭水,竟然真的开始朝着醋的方向转变了!

他又踉踉跄跄地跑到厢房门口,从门缝里朝里望去。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仿佛能感觉到,那些平铺的豆子,正在黑暗中,发生着某种神秘而伟大的变化。

他女儿口中的那些“小东西”,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难道真的存在?

苏振海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心中翻江倒海。

几十年来固守的认知,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以及一丝……微弱却炽热的希望。

或许,晴儿真的不是在胡闹。

或许,苏家,真的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