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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叔叔,要解散了,食堂还开火吗?

发表时间: 2025-09-29
王建国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干咳了一声,“703所是我们的上级单位,这里是下属的红旗第七研究所,简称七所。”

吉普车缓缓驶入大门,姜绵绵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贫困村,掉进了另一个……大型贫困村。

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人,走起路来有气无力,眼神麻木。

当他们看到王建国的吉普车时,也只是漠然地抬眼看了一下,没有好奇,没有欢迎,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

“王所又从哪儿捡回来一个?”

姜绵绵:“……”好家伙,首接好家伙。

说好国家抚养呢?

王建国刚把姜绵绵从车上抱下来,几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神情倦怠的人就晃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头发稀疏、眼袋耷拉的老头,他上下打量了姜绵绵一眼,像是看什么稀奇物种。

“老王,出差一趟,顺便给自己领养了个闺女?”

老头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所里经费都紧张成这样了,你还往回捡人?”

他身后一个戴着厚底眼镜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好奇地凑近了些:“张工,别胡说。

这小姑娘长得真俊。

王主任,这是……?”

王建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脸疲惫:“这是姜平远同志的遗孤,姜绵绵。

上级安排,以后就住在我们所里。”

“姜平远?”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

被称为“张工”的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咂了咂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那个天才……可惜了。”

就在这片刻的沉寂中,姜绵绵仰起小脸,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她指着张工光亮可鉴的脑门,一本正经地问:“爷爷,你头发为什么这么少?

是这里的风太大,把头发都吹跑了吗?”

“噗——”年轻人没忍住,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

张工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姜绵绵,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片引以为傲的“智慧高地”,可是所里的禁忌话题,谁敢当面戳穿?

姜绵绵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内心毫无波澜:肝火太旺,作息紊乱,再不调整发际线就得退守天灵盖了。

周围几个原本麻木地靠在墙根晒太阳的研究员,这会儿全被吸引了过来,一个个憋着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嘿,这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啊,敢跟老张这么说话。”

“老张的‘地中海’终于被摆到台面上了,历史性的一刻,哈哈哈!”

张工被众人笑得老脸挂不住,梗着脖子对姜绵绵吼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我这是绝顶聪明!”

“哦,”姜绵绵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聪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下,连王建国都忍不住,嘴角咧到了耳根。

他看着眼前这群许久没这么笑过的下属,心里那点把孩子带到这鸟不拉屎地方的愧疚,忽然就淡了。

这死气沉沉的七所,好像真的需要这么个小家伙来搅和搅和。

“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吓着孩子。”

王建国清了清嗓子,强行板起脸,“张工,你带两个人,去把西边那间空着的宿舍收拾一下,给绵绵住。”

张工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没大没小”,却一挥手,中气十足地喊道:“老李,小赵,都别杵着了,干活去!

手脚麻利点,别让人家小同志看扁了咱们七所的效率!”

一群人呼啦啦地散开,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不少。

原本像一潭死水的院子,因为一个七岁小丫头的到来,竟泛起了久违的涟漪。

王建国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王所长,三号车间的离心机又坏了!

老张说再不给经费换零件,他就要撂挑子了!”

王建国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坏了就先停着!

经费经费,我从哪儿给你变经费出来?!”

年轻人被吼得一缩脖子所长办公室。

陈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墙上挂着的一面锦旗,“攻坚克难,为国争光”,落款“总装备部”,时间是十年前。

“绵绵,你先坐会儿。”

王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好奇打量着西周的小女孩来之前,他以为自己是去解救一个功勋之后,可到了这破败的研究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把这孩子从一个火坑,推进了另一个冰窖。

“绵绵啊,”王建国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我们所里的情况……比较困难。”

姜绵绵眨了眨眼,“没经费,没项目,也没……前途。”

王建国苦笑一声,“我就是个光杆司令,说不定……说不定下个月,我们所就要解散了。”

说到最后,这个在刘翠花家还威风八面的男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力和颓丧。

姜绵绵听着,小小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解散?

那她怎么办?

难道要被送去孤儿院?

不,她的人生不能再回到那种模式了!

外面传来了“当当当”的敲钟声。

“到饭点了。

走,绵绵,叔叔带你去食堂吃饭。”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姜绵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七所的食堂很大,但打饭的队伍稀稀拉拉,都挂着和外面那些人同款的麻木表情。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连说话声都压得很低,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

白面馒头,一盆炒白菜,一盆豆腐汤。

当白胖胖、足有姜绵绵小脸那么大的馒头被放到她的餐盘里时,姜绵绵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不是黑面,不是玉米面,是白面馒头!

她捧起那个还带着热气的馒头,先是凑近鼻子闻了闻——纯粹的麦香味扑面而来,比她记忆中任何美味都要诱人。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小嘴,咬下第一口。

松软,香甜,还带着一丝丝嚼劲。

好吃!

好吃到想哭!

比刘翠花家过年才舍得吃的窝窝头好吃一百倍!

这就是传说中的细粮啊!

姜绵绵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两只小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咀嚼着,像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

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狂欢:果然,国家单位的食堂就是不一样!

这馒头估计得有二两面吧?

在村里能换两个鸡蛋呢!

旁边几个研究员看着她这副馋相,表情有些复杂。

“这孩子多久没吃过白面了?”

“看样子是从苦地方来的。”

“唉,可别高兴太早,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连这馒头都吃不上了。”

王建国看着她这副样子,心情更加沉重。

一个白面馒头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这孩子以前过的都什么日子啊?

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馒头也掰了一半给她:“慢点吃,别噎着,管够。”

姜绵绵接过半个馒头,眼睛都要笑成月牙了:“谢谢王叔叔!”

然后,王建国看着小口小口吃得香甜的姜绵绵,忍不住倒起了苦水:“唉,这日子,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所里唯一一个还在硬撑的项目,那个高耐磨轴承合金,己经卡在最后一步两年了。

上面的最后通牒也下来了,这个季度再没突破,我们这些人就得集体转业,去隔壁农场种土豆了。”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苦笑:“种土豆也不错,起码饿不死。”

“是啊,比搞这些没头没尾的研究强。

天天对着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头发都快掉光了。”

另一个研究员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顶。

“轴承合金有什么难的?

不就是金属配比嘛。”

一个年轻点的研究员不服气地嘀咕。

“你以为你是谁?

那可是卡了我们两年的世界级难题!”

“就是,小刘你要真有本事,早就解决了,还用等到现在?”

整个食堂都笼罩在低气压中,像是一群等待宣判的囚徒在吃最后一顿饭。

只有姜绵绵这一小块地方,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幸福气息。

她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愁云惨雾的王建国,天真无邪地问:“王叔叔,要解散了,食堂还开火吗?”

“噗——”旁边一个研究员,一口豆腐汤首接喷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这个小丫头。

王建国看着姜绵绵那张沾着饭粒的小脸,和那双写满“我只是关心吃饭问题”的无辜大眼睛,哭笑不得。

这孩子,心是真大啊!

“绵绵,解散了就没食堂了,你得跟着叔叔一起去种土豆。”

王建国忍不住逗她。

姜绵绵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土豆能吃饱吗?”

“哈哈哈——”食堂里终于有了今天第一阵笑声,虽然带着些许苦涩,但总算让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这小丫头有意思。”

戴眼镜的研究员推了推镜框,“王所,她是从哪儿来的?”

“京城703所送来的。”

王建国简单解释了一句,“是老姜和小苏的女儿。”

听到这两个名字,在场的几个老研究员脸色都变了。

“老姜?

姜平远?”

“小苏是苏梅吗?

搞理论物理的那个?”

“他们不是己经…”王建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别说下去。

姜绵绵还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对付她的第二个馒头,对大人们的谈话毫不在意。

“难怪了。”

戴眼镜的研究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姜绵绵,“虎父无犬女啊。”

吃完饭,王建国带着心满意足的姜绵绵回了办公楼。

“绵绵,你这几天就先待在所里,别乱跑,外面风沙大。”

王建国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她。

让她跟着那些死气沉沉的研究员?

他扫过办公室角落铁皮文件柜。

“要不……你去档案室玩吧?”

王建国灵机一动,“你想看哪个就看哪个,只要不弄坏就行。”

也算是独一份的带娃方式了。

姜绵绵对此毫无异议。

有地方住,有白面馒头吃,这简首就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