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最后一次,我要离婚!”
谢景辞没料到我的决绝,他眼中的光彻底沉寂下去,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闹脾气。
“我已经道歉了,也保证了会注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罢休?”
“你说过,结婚是契约,是承诺,不能轻易反悔。可你今晚,已经说了两次离婚。”
他竟然还记得我当初在法学院辩论赛上随口讲的观点。
“谢景辞,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我要离开你。”。
2
“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按婚前协议来,你只需要签字。”
我的声音淹没在谢景辞粗重的喘息里。
他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透出浓重的鼻音。
“书漫,别说了。你不喜欢我管她的事,我不管了,案子我立刻转给别人,求你别提离婚。”
这个在法庭上能让对手哑口无言的男人,此刻展现出的脆弱,足以让任何人心软。
但我只是坚决地推开他挡在身前的手臂。
“我不喜欢我的丈夫,为了所谓的报恩,连最基本的职业界限和事实判断力都丧失。
你能改吗?”
我这番话,无异于将他引以为傲的专业与我曾给予他的全部支持,一并踩在脚下。
谢景辞眼中的错愕迅速被刺痛和屈辱取代,那是一种被最亲密的人彻底否定的剧痛。
他脸色沉了下去,我迎着他的目光,把话说完。
“谢大律师不愿意拟定离婚协议的话,我会让我的律师来拟。”
谢景辞慌了神,伸手想要抓住我。
“书漫……”
手肘却带翻了床头的合照。
相框狠狠摔在地上,除了破碎的声音,空气里全是死寂。
就在这时,客卧的门突然开了。
想必是刚才谢景辞摔碎东西的巨响和我们持续的争吵,终于惊醒了两位老人。
公公顶着一头乱发冲在前面,脸上满是焦急和怒气。他显然没听全,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和谢景辞跪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已让他明白了七八分。
他一脚踹在谢景辞腿弯,声音威严如钟。
“混账东西!给书漫道歉!新婚之夜你闹什么!”
婆婆则快步过来拉住我的手,同为女性,她只扫了一眼地毯上的内衣,就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毕竟,自从阮惜眠搬到楼上以后,我们就经常吵架。
“书漫,是景辞混账,让你受委屈了。”
“可报恩毕竟是他的心结,那孩子也是真心可怜。”
“以后妈帮你看着他,让他一定注意分寸。”
年过半百的老人殷切地望着我,我正要开口,谢景辞的手机却尖锐地响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谢景辞立刻接通电话。
“喂,惜眠,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阮惜眠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