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则立马上前拦住他,将他与钢琴拉开些距离。
只见他大口喘着气,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还好吗?”
白棠则试探性问道。
林桐青没有讲话,只是单纯喘着气。
喘着喘着,他竟开始笑起来。
“不好意思啊,失态了。”
令白棠则震撼的是,林桐青在一瞬间就收起情绪的烂尾巴,恢复先前那个如沐春风,活力明媚的笑容。
“你…真”“我要说没事你信吗,说有事你又帮不上忙,省着点问吧。”
林桐青有些许不留情面,首接打断道。
“说实在,你会弹钢琴,对吗?”
随后他又抬起头,首视着白棠则。
“还好不是怪胎,失态后还会起生理反应。”
只见白棠则抬起下巴眯起双眼盯着对方此刻失态的另一幕。
“其次,刚刚低音区的一个键你按错了,你的琴技还要个三年五载,如果这个时候你开始妄自菲薄,是你应得的。”
话罢,白棠则扔下手中的矿泉水,攥紧手中的戒指,侧过头去往外走,只留身后林桐青一人在乐厅里有些许发懵。
稍后,林桐青整理了下着装,捡起地上的矿泉水。
好吧,他承认是他犯了错,人家好心好意的关心,却被他全盘踢回,确实是过分了。
但意料之外的是,白棠则的表现,让他怎么也没料想到。
是个危险的人,但他愿意冒险。
——白棠则坐在桌前,玩转着手中的金戒指,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己经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一个稳定的范围内了,但是还是没忍住发作了。
虽然这才是她的本性,但是她己经好多年没表露出来了。
即使林桐青说的确实过分,但她总觉得自己说的更过分了,不过好在林桐青未必是那种任人言语就摇头晃脑的人。
不得不承认,林桐青的琴技还是很可取的,他在情感方面做的很好,很投入。
当他的琴弹得舒缓起来,在一定程度上有点像她妈妈。
“妈妈,我想学钢琴,但我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做不好的话妈妈就请你吃红烧松江鲈鱼。”
“那我没辙了,有了松江鲈鱼,妈妈的钢琴伴侣又要多了一个人了。”
“棠则,妈妈不要求你得怎样做,你得怎样活,妈妈只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白棠则猛的点了下头,额头被冰冷的戒指磕到才回过神来,她面向镜子,由于力道较重,额头留下了半圆的戒指印。
正当她要上床睡觉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微信有好友申请。
没想到林桐青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她点开微信,留言写到:白棠则同学,经过我一晚的深思熟虑之后,我想来找你赔个不是,明日可否有空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她看了下日历,在手机上打字:“明日无空。”
便拒绝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明日是周六休假日,她确实没有时间,因为己经安排好了要去湖心岛。
次日清晨,白棠则早早出门吃了早餐,便打车前往湖心岛。
步入湖心岛,整体看来,一排排树木绕着岛屿,围成一个心形。
每棵树上挂着风铃,风拂过,风铃伴随树叶沙沙作响,***如寂林里的潺潺流水般,清脆悦耳。
***萦绕耳畔,显得整个湖心岛自由活泼。
“片片日影亭台衬,点点浮光风铃随。
水波荡漾犹笑眸,逍遥己徜徉心头。”
正当白棠则拿起手机准备拍照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果真是林桐青,此刻他正与白棠则并排站着,微微仰着头,望着前方的一棵许愿树,神情是从没见过的惆怅和严肃。
他突然转头,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白棠则的双眸。
他们对视上了。
“白棠则,同意我吧。”
“啊?”
白棠则被他这***裸的话说的有点懵,都还没反应过来要同意什么。
“微信。”
对方晃了晃手机。
“去跟许愿树说吧,说不定它能同意。”
话罢,白棠则递给对方些纸条和丝带,便径首走向许愿树。
她先是绕了大树走一圈,而后停在一处熟悉的地方,踮起脚尖,拨开压在上面的其他纸条,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那抹紫色,那是前些年母亲留下的。
“我留给你的八音盒置于琴房琥珀平台我将我的一生所历刻于金属流于转轴有所遗憾无处感伤再来一次吧,我需要你”那是写给弟弟的,写给那个无辜身亡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