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疯了。这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平时温顺的阿拉斯加“旺财”就跟疯了一样,
不扑过来求抱抱,反而冲着书房的一面墙狂吠不止。它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背上的毛根根倒竖。“旺财,叫什么?”我呵斥了一声,它却完全不理我,
依旧死死地盯着那面空无一物的白色墙壁。墙后面正是我老婆的书房。
1书房是我和老婆林梦共用的空间。她是业界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
尤其擅长空间改造和利用。当初装修这套大平层时,她亲自操刀,对这间书房尤其得意,
说运用了最新的隔音材料和结构,打造成了一个绝对安静的沉浸式工作区。我走过去,
敲了敲那面墙,传来的是沉闷、坚实的实心墙体回声。
墙上除了林梦挂的一副没什么艺术感的抽象画,什么都没有。“别叫了,什么都没有。
”我试图拉走旺财,但它四爪扒地,就是不肯离开,喉咙里的呜咽声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这时,林梦穿着真丝睡袍从卧室里走出来,打着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
“老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走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瞥了一眼狂躁的旺财,
娇嗔道。“旺财又怎么了?对着墙都能叫半天,是不是该送去训犬学校了?
”我皱了皱眉:“它今天很不对劲,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这样。”林梦笑了,
捏了捏我的脸:“你就是想太多,狗嘛,有时候就是会犯傻。可能闻到墙里死老鼠的味道了?
别管它了,我刚炖了汤,快去洗手吃饭。”她笑得风情万种,
但我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死老鼠?我们住在28楼,精装修的房子,
哪来的老鼠?那一晚,我几乎没睡。旺财被我关在客厅,但每隔一两个小时,
我都能听到它在书房门口用爪子挠门,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而我身边的林梦,
却睡得异常香甜,呼吸均匀,仿佛什么都无法打扰她的美梦。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
我跟林梦说,公司临时放假一天。她也没多问,只是叮嘱我别老是闷在家里,
可以出去找朋友打打球。她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冲进了书房。我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打开了购物软件,下单了三样东西:军用级的隔墙拾音器、高精度红外热成像仪,
还有一个能钻进墙体缝隙的内窥镜摄像头。我是个行动派,与其胡思乱想,
不如用最直接的方式验证。我隐约觉得,那面墙背后,藏着一个我无法想象的秘密。
等待快递的三天里,我表现得和往常一样,甚至对林梦更加体贴。但旺财的异常却愈演愈烈,
只要有机会溜进书房,它就会对着那面墙狂吠,甚至开始用头去撞。林梦对此越来越不耐烦,
几次提出要把旺财送到她父母家寄养,都被我用“养了这么久有感情了”给挡了回去。
我知道,旺财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疯。它一定是在用它的方式,向我警告着什么。三天后,
我的“装备”到齐了。我特意选在林梦去参加一个行业酒会的晚上动手。确认她离开后,
我反锁了家门,拉上所有窗帘,然后拿出了我的“大杀器”。
我先将拾音器的探头死死贴在那面墙上,戴上耳机。起初,耳机里只有一片死寂的电流声。
我耐心地调节着频率和增益,一寸一寸地移动探头。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阵极其微弱,
却清晰可辨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是呼吸声。一个平稳、深沉的呼吸声,绝不是我的。
紧接着,是一阵翻身的摩擦声,还有一声轻微的咳嗽。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心脏狂跳不止。墙里……真的有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下拾音器,
拿起了红外热成像仪。透过镜头,整面墙在屏幕上呈现出大片的蓝色低温区,
但在墙体正中央,大约一人高的位置,却有一个不规则的、散发着微弱黄光的区域。
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他就在墙里,和我只有一墙之隔。这一刻,我没有愤怒,
只有一股从脚底升起的、深入骨髓的寒意。林梦……我的妻子,那个睡在我身边的女人,
她竟然在我们的家里,藏了一个男人。2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沁出冷汗,
浸湿了衬衫。耳朵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清晰的、不属于我的呼吸声,
热成像屏幕上那个人形的黄色轮廓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墙里有人。一个活生生的,
被我的妻子林梦,藏在我们书房墙壁里的男人。旺财还在客厅焦躁地来回走动,
爪子摩擦地板发出沙沙声,它偶尔会停下来,对着书房方向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呜。
我的狗比我先知道了这个秘密。我猛地站起身,冲到那面墙前,用拳头狠狠砸向墙面。“砰!
砰!砰!”实心墙反馈回来沉闷坚实的触感,震得我手骨发麻。“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我嘶吼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墙内一片死寂。刚才那清晰的呼吸和咳嗽声消失了,
仿佛只是我的幻觉。但我知道不是。拾音器和热成像仪不会同时出错。
林梦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无数的疑问和背叛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脏。我们结婚五年,
我一直以为我们感情甚笃,是朋友眼中的模范夫妻。她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
我是事业有成的企业高管,我们拥有令人羡慕的一切。可现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
竟然藏着如此龌龊不堪的秘密!我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拿起最后一样工具——纤细的内窥镜摄像头。我需要在墙上找到一个缝隙,一个入口。
我像法医检查尸体一样,一寸一寸地检查这面光洁的白色墙壁。手指触摸,眼睛贴近观察。
终于,在那幅抽象画的画框边缘,一个极其细微,
几乎与墙面纹理融为一体的接缝被我发现了。这画框不是装饰,是伪装!
我小心翼翼地撬开画框一角,后面露出的不是墙体,而是一种带有轻微弹性的特殊复合材料。
画框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暗门边框!我用内窥镜摄像头那根细长的软管,
小心翼翼地从这个缝隙中探了进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内部的景象——摄像头自带微光夜视功能。那是一个极其狭窄的空间,
宽度大概只够一个成年男性侧身站立,深度不明。里面没有光,
但夜视模式下能看到一些简单的支撑结构,还有一条叠放着的毛毯,一个空空的水瓶。
而在空间的最深处,摄像头能照到的角落,一个男人蜷缩在那里。他低着头,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深色的衣服,身形瘦削。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猛地抬起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那是一张年轻带着一丝桀骜的脸。
他的眼神透过屏幕与我对视,没有惊慌,反而有种嘲弄。我猛地抽回摄像头,心脏怦怦直跳。
是他!那个偶尔会在我们小区附近出现的,穿着某家健身房制服的年轻私教!我记得他,
因为林梦曾经提起过,说他的课很有效,还给我看过他的宣传照,问我要不要也去练练!
我当时还笑着说,公司健身房就够我用了。原来……他们早就勾搭上了!
甚至不惜在家里打造这样一个爱巢。怒火再次冲垮了理智。我掏出手机,
直接拨通了林梦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悠扬的爵士乐和嘈杂的人声。
“喂?老公?”林梦的声音带着酒会的喧闹感。“怎么了?我这边快结束了。”“立刻回家。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出什么事了?”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旺财不对劲,我弄不了它,你马上回来。”我找了个借口,声音压抑着颤抖。“……好,
我马上回。”她迟疑了一下,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看着那面墙,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抓奸要拿双。今天,我就要把这面墙砸开,让这对狗男女无所遁形!
3等待林梦回来的那二十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坐在书房唯一的单人沙发上,
面对着那面墙,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旺财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安静地趴在我脚边,
喉咙里不再发出呜咽,只是警惕地盯着墙壁。我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林梦甜美的笑容,
她撒娇时搂住我脖子的样子,她说“老公我最爱你了”时眼里的光……还有那个狭小空间里,
健身教练抬起头时那张帅气又带着嘲弄的脸。这一切编织成一张巨大的谎言之网,
把我紧紧缠绕,几乎窒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林梦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红晕,眼神有些飘忽。她脱下高跟鞋,
揉着脚踝:“旺财怎么了?大晚上的……”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我,
看到了我脸上从未有过的冰冷,看到了我脚边放着的拾音器、热成像仪和内窥镜。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老公,这些是什么?”她强自镇定,
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直到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惊慌。“林梦,”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面墙后面,是什么?
”“墙……墙后面就是承重结构啊,还能是什么?”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绞紧了衣角,
“你是不是工作太累,出现幻觉了?这些奇怪的东西……”“幻觉?”我冷笑一声,
拿起手机,点开刚才用内窥镜拍摄的视频,直接怼到她眼前。屏幕上,那个狭窄空间,
那条毛毯,那个水瓶,还有那个抬起头、眼神嘲弄的年轻男人。林梦的呼吸骤然停止,
瞳孔猛地收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
软软地靠在了门框上。“现在,告诉我,他是谁?”我一字一顿地问,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林梦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老公,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猛地提高音量,
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那是哪样?!在我的家里,在我的书房,在我睡觉的隔壁,
你藏了一个野男人!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说!他是怎么进去的?!入口在哪里?!”林梦哭得浑身发抖,
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错了?”我甩开她的手,
指着那面墙,“现在知道错了?把他藏进去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错?!
”我转身走向书房角落,那里放着我的高尔夫球袋。我抽出一根最沉的铁杆,走向那面墙。
“不要!许默!不要!”林梦尖叫着扑过来,试图抱住我的胳膊,“求求你不要!不能打开!
”“滚开!”我用力甩开她,她踉跄着跌倒在地。我举起高尔夫球杆,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砸向那幅抽象画旁边的墙面!“砰——!”一声巨响。
特制的复合材料比普通墙体更有韧性,但依然被砸出了一个凹坑。“出来!***!
给老子滚出来!”我一边疯狂地砸墙,一边嘶吼。墙内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似乎是那个男人在里面移动。林梦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最好的兄弟,陈锋。我喘着粗气,停下动作,接通了电话,按了免提。“喂?许默,
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健身房教练,有消息了……”陈锋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那小子叫阿伦,底子不干净,以前就因为骚扰女会员被投诉过。
最近他好像攀上了一个富婆,出手阔绰了不少,
还跟同事炫耀说找到了长期饭票……我发你照片确认一下……”不用确认了。
我看向地上崩溃哭泣的林梦,心沉到了谷底。长期饭票?原来我不仅被戴了绿帽子,
还成了供养这对狗男女的冤大头!4“长期饭票……”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嘶哑,
看着林梦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痛楚。“林梦,***用我的钱,养小白脸?
还把他养在家里?!”陈锋在电话那头听到了我的质问和林梦的哭声,瞬间明白了,
骂了句脏话:“操!许默,你没事吧?我马上过来!”“不用。”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我自己处理。”挂了电话,我将高尔夫球杆抵在墙上,
看着林梦。“最后问一遍,入口,怎么打开?”林梦抬起头,泪眼婆娑,妆容花了一片,
看起来狼狈又可怜。若是以前,我早就心软把她搂进怀里了。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是声控的……”她哽咽着,彻底放弃了抵抗,“对着画框右下角,
用特定的频率和节奏敲击……他……他就能从里面打开……”声控?还真是……高科技啊。
我几乎要气笑了。我这个做智能家居项目的老公,
竟然没发现自己家里藏着如此精密的偷情装置!“敲给我看。”我命令道,
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林梦颤抖着爬起来,走到画框前,用手指关节,
以一种特定的、带着节奏的“哒-哒哒-哒”敲击了画框右下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几秒钟后,墙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那幅抽象画连同它周围大约一人宽的墙体,
如同一个精致的暗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昏暗的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伴随着一股混合着男性汗味、古龙水以及某种密闭空间特有的沉闷气息。一个身影,
从那道缝隙中,侧身钻了出来。正是那个健身教练,阿伦。
他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和运动长裤,身材精壮,
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让人火大的、混不吝的表情,甚至还抬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捉奸在床的窘迫,反而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普通的锻炼。“梦姐,
看来是藏不住了啊。”他甚至还对着林梦笑了笑,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挑衅,
“哥们,别激动,有事好商量。”我看着他那张年轻而肆无忌惮的脸,
看着他那仿佛置身事外的态度,
再看看旁边瑟瑟发抖、却在他出来后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半步的林梦。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崩断了。“我商量你妈!”我怒吼一声,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带着风声,
毫不犹豫地朝着阿伦的脑袋抡了过去!5“许默!不要!”林梦发出刺耳的尖叫,
猛地冲过来,竟然用身体挡在了阿伦面前!球杆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距离她的额头只有几厘米。我看着她护犊子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痛得无法呼吸。到了这个时候,她护着的,还是他。阿伦也被我这毫不留情的一杆吓了一跳,
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混混模样,一把将林梦拉到身后,直面着我。“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