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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0

1998年,我以为我的命运在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就已注定——落榜。为了当老师的梦想,

我揣着几百块钱,一头扎进北京,从最小的培训班做起。我教书,嫁人,生子,

在北京扎下根,又因为行业寒冬和丈夫的短视,狼狈地逃回老家。

我以为这是我人生的第二次失败。直到我回到母校,

看见荣誉墙上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省优秀教师”。她笑容灿烂,履历光鲜,

是我当年梦寐以求的师范大学毕业生。她还是我儿子新班级的班主任。

所有人都说她是天之骄子,是教育界的明星。只有我知道,她是个小偷。

一个偷走了我整整十六年人生的贼。我的血,一寸寸冷下去。复仇,不需要声嘶力竭。

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然后,看着她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这一次,

那个曾被我拒绝过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的背景,是我最锋利的刀。

1绿皮火车上的骨头汤1998年的夏天,天热得像个蒸笼。

我娘把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炖了,装在搪瓷缸子里,非要我带在路上喝。“婧婧,

到了北京就是大人了,别亏着自己。”我爹蹲在墙角,一口一口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我看不清他的脸。“考不上就考不上,一个女娃儿,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我叫唐婧。

唐朝的唐,女字旁的婧。我们那儿,所有人都觉得我能考上。从小到大,我都是第一。

高考估分,我估的稳稳超过师范大学的线。可发下来的成绩,差了十几分。天塌了。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吃不喝。第四天早上,我推开门,对我爹娘说:“我要去北京。

”我娘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我爹手里的烟杆“啪”一声掉在地上。他们以为我想不开。

我说:“我去打工,我要当老师。”这是我唯一的念头,像是在黑暗里唯一的光。

去北京的绿皮火车要坐一天一夜。车厢里挤满了人,汗味、泡面味、脚臭味混在一起,

熏得人头晕。我抱着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一口汤也没喝。不是不饿。

是每一次闻到那股鸡汤的香味,我就想起我娘通红的眼眶,和我爹沉默的背影。心口堵得慌。

邻座的大哥看我一个小姑娘,好心递给我一个馒头。“妹子,吃点吧,路还长着呢。

”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肯定比哭还难看。我不需要同情。

从决定踏上这趟火车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唐婧,从今往后,你只有自己。哭没用,

抱怨没用,软弱更没用。你要做的事,就是站起来,往前走,别回头。到了北京站,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巨大的城市像一只怪兽,张着嘴,要把我吞下去。

我攥紧了口袋里我爹塞给我的三百块钱,那是家里全部的积蓄。我按照报纸上剪下来的地址,

去找新东方的招聘点。那是我能想到的,离“老师”这个词最近的地方。

面试官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很斯文。他问我:“你不是师范毕业的?

”我说:“我高考落榜了,但我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第一名。”他笑了,

推了推眼镜:“这里要的是学历,不是第一名。”我从那栋大楼里走出来,

北京八月的太阳晒得我发昏。原来,连当老师的门槛,我都够不着。我在路边坐了很久,

直到天黑。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打开那个搪瓷缸子,鸡汤已经冷了,上面结了一层黄色的油。

我用勺子撇开油,一口一口,把那碗冰凉的鸡汤喝了下去。骨头汤的味道,又腥又凉,

一直凉到我心里。我没哭。只是觉得,北京的风,真硬。2地下室里的光新东方不要我,

我就去找小的。北京那么大,总有我一口饭吃。我在报纸亭买了份报纸,

把上面所有招老师的广告都圈了出来,一个一个找过去。不是嫌我没学历,就是嫌我没经验。

一个星期后,我爹给我的三百块钱,只剩下不到五十。我住在一个胡同最深处的地下室里。

五平米,没窗户,空气里永远一股霉味。一张木板床,一张破桌子。房租一个月八十。

我每天就啃两个馒头,喝自来水。晚上躺在床上,能听见楼上夫妻吵架,小孩哭闹,

还有老鼠在天花板上跑来跑去的“悉悉索索”声。我一点也不怕。心里有个念头撑着,

什么苦都能吃。终于,在钱快花完的时候,一家叫“启明星”的小培训班要了我。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说话嗓门很大。“小唐是吧?我看你这姑娘眼睛里有股劲儿。

先试用,一个月三百,没提成,干不干?”“干!”我答应得没有一丝犹豫。

“启明星”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当教室。学生只有七八个,

都是附近跟不上学校进度的孩子。我教语文。第一堂课,我没讲课本。

我给他们讲《西游记》,讲孙悟空怎么从一块石头,变成齐天大圣。我讲得口干舌燥,

唾沫横飞。孩子们一开始东倒西歪,后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听得入了迷。下课的时候,

一个叫豆豆的小男孩跑过来,塞给我一颗糖。“唐老师,你讲得比我们学校老师好玩多了。

”那颗糖是水果味的,很甜。是我到北京一个多月,尝到的第一点甜头。

我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教学上。我把初中三年的语文课本翻来覆去地背,

每个知识点都嚼得透透的。我研究每个孩子的性格,给他们制定不同的学习方法。调皮的,

我就跟他比赛背古诗。内向的,我就鼓励他上课回答问题。我的工资,

除了留下房租和吃饭的钱,全都买了书和教辅资料。地下室那张小破桌上,书堆得比山还高。

晚上没有灯,我就点一根蜡烛。烛光摇摇晃晃,映着我年轻的脸。我不觉得苦,

反而觉得心里亮堂堂的。渐渐地,来“启明星”的孩子多了起来。很多都是家长听说了,

专门找过来的。“听说这儿有个姓唐的老师,教得特别好。”老板娘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第一次给我涨了工资,涨到五百。那天,我奢侈地给自己买了一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

大块的牛肉。我吃得很慢,一口一口,像是完成一个什么重要的仪式。我知道,

我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立足的可能。尽管这光,还只在地下室里亮着。

3两个家长,两种选择学生多了,接触的家长也多了。刘斌就是其中一个。他是北京本地人,

在一家国企上班,离了婚,自己带着儿子刘乐。刘乐很聪明,就是贪玩,成绩一直中不溜。

刘斌每次来接孩子,都爱跟我聊几句。“唐老师,你可真是我们家乐乐的救星,

他现在回家都主动写作业了。”他说话带着京片子,有点贫,但人看着挺实诚。

有时候会给我带点水果,或者单位发的电影票。“唐老师,别客气,就当帮我个忙,

我一个大老爷们也看不懂这些情情爱爱。”我每次都婉拒。“刘大哥,这是我该做的。

东西你拿回去给乐乐吃。”我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想跟家长有工作之外的牵扯。

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有点别的意思。那眼神,躲躲闪闪,又带着点热切。另一个家长,

姓言,叫言溯。他儿子言安,刚转来我们这儿。言安很安静,不怎么说话,但成绩很好,

就是作文写不好,干巴巴的。言溯每次来接孩子,都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牌号很特别。

他本人很高,穿着裁剪得体的衬衫,话不多,眼神很深,看人的时候,

像是能看穿你心里在想什么。他从不跟我闲聊,只是偶尔会问一句:“言安今天表现怎么样?

”或者在我讲完课嗓子沙哑的时候,第二天他的司机就会送来一盒润喉糖,放在前台,

说是给所有老师的。分寸感,拿捏得死死的。有一次,他看见我晚上还在教室里备课,

桌上放着啃了一半的馒头。他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他让司机给我送来一个保温饭盒。

“言先生说,唐老师辛苦了,这是家里阿姨多做的。”我打开饭盒,里面是精致的三菜一汤,

还冒着热气。我把饭盒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替我谢谢言先生,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收。

”司机有点为难。我说:“这是我的原则。”后来,言溯亲自来了。他站在我面前,

比我高出一个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唐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

一个有才华的人,不应该被这些琐事磨损。”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好听。“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好的平台,或者,资助你开自己的工作室。”我看着他,心跳得有点快。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谢谢你,言先生。我脚下的路,想自己一步一步走。”他看了我很久,

最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那晚,我失眠了。我不是不心动。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

唐婧,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看似是捷径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你付不起。后来,刘斌跟我表白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他撑着伞,在培训班楼下等我。

“小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普通人,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但是,我是真心的。

我会对你好,给你一个家。”他说得很笨拙,脸涨得通红。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他却浑然不觉。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我想要的。一个家,

一个能躲避风雨的地方。我不需要什么宏大的前程,我只想在这座城市里,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能点亮一盏灯的窗户。我点了点头。“好。”刘斌愣住了,

然后咧开嘴笑了,像个孩子。那天,他把我送回了地下室。他看着那个又黑又潮的入口,

眼圈红了。“婧婧,委屈你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住这种地方了。”4结婚,

像换了一座围城我和刘斌结婚了。没有婚礼,就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我爹娘从老家过来,

看着刘斌在北京二环内的两居室,一个劲儿地说:“我们家婧婧有福气。”他们不知道,

这福气背后,是什么。刘斌的房子,是他父母留下来的。他和他前妻离婚,就是因为他妈。

他妈是个很强势的女人,总觉得儿子是宝,谁都配不上。现在,这个角色换成了我。

搬进刘斌家的第一天,他妈就把我叫到一边。“唐婧,我们家乐乐还小,

你既然进了这个家门,就得以他为重。工作那边,能辞就辞了吧,一个女人家,

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刘斌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凉了半截。我说:“妈,

我的工作我很喜欢,辞不了。”婆婆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嘿,你这还没怎么着呢,

就跟我顶嘴了?”我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我以为刘斌会进来安慰我。结果他进来,

第一句话就是:“婧婧,你跟我妈犟什么?她也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好,

就是让我放弃我的事业?”“什么事业?不就是个小破培训班的老师吗?

我一个月工资够你挣半年的了。你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不比在外面风吹日晒强?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从一个地下室,搬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笼子。这个笼子,

叫“家”。我没有辞职。我照样每天去培训班上课,甚至比以前更拼命。好像只有在教室里,

闻着粉笔灰的味道,听着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一个只会做饭生孩子的工具。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刘斌夹在中间,开始变得不耐烦。我们开始吵架。为了一件没洗的衣服,

为了一碗做得咸了的汤,为了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我怀孕了。

婆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天给我炖各种补品。“婧婧啊,

可得给我们刘家生个大胖小子。”刘斌也松了口气,搂着我说:“媳妇,辛苦了。

等孩子生下来,你就踏踏实实当个全职太太,我养你。”我摸着还没隆起的小腹,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儿子兜兜出生后,家里的矛盾达到了顶点。婆婆嫌我奶水不好,

嫌我不会带孩子,嫌我给孩子穿少了。刘斌每天下班回来,

听到的就是他妈的抱怨和儿子的哭声。他开始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带着酒气。有一次,

我给他洗衣服,从他衬衫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电影票。是我拒绝过他的那种,爱情片的。

票根是两张。我拿着票根问他。他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被我逼急了,吼了出来。“是!

我是跟别人去看了!我在单位受气,回家还得听你们两个女人吵吵!我就不能出去透口气吗!

”我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我没哭,也没闹。我只是把那两张票根,

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心也跟着,碎了一地。5行业寒冬,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生活的裂痕一旦出现,只会越来越大。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兜兜和工作上。那时候,教培行业正在风口上,

我所在的“启明星”也鸟枪换炮,从居民楼搬进了写字楼,改名叫“启明教育”。

我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唐老师”,手下带着一个教学组,工资翻了好几番。我用自己赚的钱,

请了保姆,把我从繁琐的家务里解放出来。婆婆对此意见很大。“有钱烧的,

放着自己家的事不管,跑出去给别人打工,还花钱请外人来家里,像话吗?

”刘斌也说:“唐婧,你非得这么要强吗?咱家不缺你那点钱。”我说:“这不是钱的事。

这是我的价值。”他们不懂。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不好不坏的争吵和妥协中,

慢慢过下去。直到那一天,政策下来了。“双减”。整个教培行业,一夜之间,

从夏天进入了寒冬。我们公司,裁掉了一半的人。剩下的,工资也大幅度缩水。

我从金牌讲师,变成了无事可做的闲人。每天回到家,面对的,

是婆婆幸灾乐祸的眼神和刘斌“我早就说过”的叹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还是体制内稳定。你当初要是听我的,在家好好当个全职太太,哪有现在这些事。

”刘斌坐在沙发上,一边剔牙一边说。“现在好了,工作黄了,正好,

以后就专心在家带孩子吧。”婆婆在旁边帮腔。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说:“行业只是整顿,不是消失。我可以转型,做素质教育,

或者线上的一对一。”刘斌把牙签一扔,站了起来。“你还没折腾够是吧?唐婧!

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你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在北京能混到今天,嫁给我,有个安稳的家,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得出去证明你自己?你有什么可证明的!”他说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原来,在他眼里,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折腾”。

我的一切价值,都建立在“嫁给他”这件事上。我看着他,看了很久。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我突然觉得,很可笑。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跟刘斌提了离婚。他愣住了,以为我在开玩笑。“唐婧,你疯了?你现在没工作,没收入,

你离了我,带着个孩子,你怎么活?”我说:“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婆婆冲了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刘家哪点对不起你!给你吃给你住,

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想离婚可以,孩子留下,你净身出户!

”我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心里一片平静。我说:“孩子我必须带走。房子是婚前财产,

我不要。我这些年赚的钱,都花在这个家和孩子身上了,我也算了算,

就当是我付的房租和生活费。我们之间,两清了。”刘斌彻底傻了。他可能从来没想过,

我会这么干脆。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为了孩子妥协。我没有。办完离婚手续那天,

北京下起了大雪。我拉着小小的行李箱,牵着兜兜的手,站在街头。来的时候,我一个人。

走的时候,我多了一个软肋,也有了铠甲。我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

售票员问我:“要卧铺吗?”我说:“要,要最好的。”66小城,